孙德才还想再劝,却被孙济世打断了。
“没什么可是的!我已经决定了,你们不要再劝我了!”
孙济世态度坚决,不容置疑。
“可是……爹,您忘了之前那个赵扒皮是怎么对待那些郎中的吗?他们去了之后,都被赵扒皮给……”
孙德才欲言又止,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住口!”
孙济世厉声呵斥道,“那赵扒皮是赵扒皮,现在白沙郡已经换了郡守了!”
“换汤不换药罢了!当官的,哪个不是满肚子坏水!再说了,您老糊涂了?”
孙德才愤愤不平地说道,“咱们学医的是下九流,哪里能给咱当官啊?指不定是想把咱们骗去,干些伤天害理的勾当!”
“混账话!就算不为了俸禄,不为了官身,但为了救人命,也不能坐视不管,你休要多言!”
孙济世懒得再跟他们废话,背起药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
“爹,你若一去不回呢?”
孙德才在身后大声喊道。
“那便一去不回,救人性命,你爹我九死不悔。”
孙济世佝偻着腰,一步一步地渐渐远去,只留下孙德才和刘氏俩伤心的身影。
而类似的一幕,在各地府县上演着。
有人犹豫不决,有人嗤之以鼻,有人毅然前往。
最终,怀揣着各种心思的郎中们,都陆陆续续地踏上了前往白沙郡的路途。
三日后。
白沙郡内,郡守衙门。
原本宽敞的衙门大堂,此时却挤满了人,咳嗽声、呻吟声不绝于耳,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草药味。
八多名从奉县赶来的郎中,正在为病人诊治,他们一个个忙得脚不沾地,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这位大娘,您别着急,慢慢说,您哪里不舒服?”
宋寒一边安慰着一位老妇人,一边递给她一杯热水。
“哎呦,大人啊,老妇人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才好啊!要不是您,老妇人我这条命就交代在这儿了!”
老妇人激动地握着宋寒的手,老泪纵横。
“大娘,您这是说的哪里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宋寒笑着拍了拍老妇人的手背,“您放心,我已经派人去请郎中了,他们很快就会赶到的。”
“大人真是个大好人啊!”
“如果那赵扒皮能有宋大人一半,不,十分之一的善心,我等百姓也不至于受此苦难啊!”
周围的百姓们纷纷附和,看向宋寒的目光充满了感激和敬佩。
就在这时,一位正在为病人诊治的郎中突然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一头栽倒在地。
“哎呀!大夫,您怎么了?”
“快来人啊!大夫晕倒了!”
周围的百姓们顿时乱作一团。
“都别慌!”
林凤言见状,连忙挤开人群,冲到晕倒的郎中身旁。
“陛,林大人……”
苏云见状,顿时大惊失色,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林凤言顾不得其他,伸手探了探郎中的鼻息,发现他还活着,这才松了一口气。
“快,把大夫抬到后堂去!”林凤言冲着苏云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