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宴只是看着沈辞,突然笑了:“辞哥,你这会儿不会是想让我去给你买点儿冰水吧?”
沈辞满怀希望的看向谢长宴,谢长宴气笑了:“别想了。”
沈辞继续盯着谢长宴。
“行了行了,别看我了,你休息会儿,我去给你买喝的。”
这句话在高烧三十九三的沈辞耳中等同于,你乖乖休息,我会给你买冰水。
沈辞于是很是听话的闭上眼。
谢长宴无意识的笑了笑,“行,生病了得哄着是吧?没事,宴哥哄着你成不?”
沈辞已经闭上了眼。
谢长宴转头对着宋一川交代了一句:“守着点儿辞哥。”
“放心吧。”
见谢长宴要出去,宋一川脸色有些奇怪,忍不住压低声音问:“你真要去给辞哥买冰水啊?算了,买就买吧,这会儿辞哥就在医务室呢,实在不行,离学校不远还有家医院。去吧去吧,给我也带一瓶。”
谢长宴一脸复杂的看着宋一川。这什么智障。为什么能留在A班?
在一旁装睡的段清野都笑出了声。
沈辞倒是真的睡过去了,不知怎么的,明明不困,一闭上眼,却很快迷糊了起来。
陷入睡梦中的沈辞很明确的知道自己在做梦。
却只能看着。
这好像是他幼年在南京的时候。
当时沈文在南京地理与湖泊研究所工作,他被林栀清带着在南京读幼儿园。
那是幼年时少有的幸福时间。
本以为会记住很久。
未曾想后来的时光变迁太多,那段时日便记不太清楚了。
只记得自己在那儿认识到了人生中第一个好朋友。
是个长得很好看很精致的男孩子。
两人关系不错。
眼前时光虚影,不停变换,沈辞竟在其中看见了当年。
那是某一日午后,南京的夏日总是炎热,幼儿园外的街道上到处都是人。
眼前早已记不清脸的男孩子小大人似的叹着气:“我爷爷想让爸爸回江城。”
小沈辞似也有些不开心:“那我们以后还能一起玩吗?”
那小男孩也不知道。
两人互相对望着叹气。
末了,还是那个男孩子主动道:“算了,我们还小呢。不要想这些。我爸爸说今晚有惊喜呢。希望是个很好玩的玩具,沈辞,我们明天一起玩呀。”
“好呀。”
蝉鸣悠长,夏风扑面。
记忆中的街道渐渐远去。
梦醒了。
沈辞缓慢的睁开了眼,谢长宴就在他眼前,手里还拿着什么,对他笑着:“醒了?正好,辞哥,我买了红豆沙,甜滋滋的,喝点?”
那么一瞬间,幼年好友与谢长宴的脸重合到了一起。
沈辞开口时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晚上发烧了。”
我那天晚上发烧了,醒了就转学了。所以没能和你一起玩。也不知道你所说的惊喜是什么。
声音沙哑。
谢长宴没有听清,俯身近了些:“辞哥你刚刚说什么?”
沈辞已彻底清醒。
刚刚说了什么,他自己也想不起来了。
努力想了会儿,发现头昏脑胀的,索性放弃了,摇了摇头:“没什么。”
“嗓子怎么哑成这样了?来,喝点儿东西缓缓。”
沈辞以为是冰水,就着谢长宴的手就喝了一口。
入口温热细腻,香甜软糯。
沈辞顺着吸管往上看。
看到了江大步行街那家红豆沙的包装。
“你……”
“好喝吧?我特意出去买的。来,再喝两口。”
在一旁一边看着沈辞打吊针一边刷题的宋一川也注意到了。
“卧槽牛逼啊宴哥,你不会翻墙出去的吧?”
谢长宴啧了一声:“管太多了啊。”
宋一川也不管,过来看看了,疑惑的问道:“宴哥,我的呢?”
谢长宴难得的愣了一下,很快,又理直气壮了起来:“你还想喝宴哥我亲自买的红豆沙?怎么不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呢?”
“宴哥!”
“行了行了,别吵着你辞哥休息。”,谢长宴一边说着一边把宋一川往外带:“行了啊宅急送,别闹了啊。来来来,宴哥请你喝冰水,红包发你了啊,记得给段清野也带一瓶回来。”
段清野也被吵醒了,睁着眼睛看着这场闹剧,冷笑一声:“不需要。”
“管你需不需要呢。不需要正好,睡醒了是吧?出去吧,别打扰辞哥休息。”
第24章 不一样了
段清野被气笑了,直接翻了个身,盖着被子戳着手机。
沈辞已经彻底清醒了,谢长宴试了试沈辞的额头,担忧着:“怎么感觉还是有点儿烫?”
沈辞想将谢长宴的爪子挥开:“这只是普通吊针,不是什么神药。”
谢长宴摸着沈辞的额头低低的笑了会儿,沈辞微微掀起眼,猝不及防的就在谢长宴眼中看见了自己。
隔着一层温润的眼眸,像是隔开了山与海,又像是有什么要呼之欲出。
谢长宴手掌干燥舒服,顺着额头,摸上了沈辞柔软的发,垫在了沈辞后脑:“不睡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