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没看，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6

与傅长舟见面一事，司元昭似乎并未察觉。

他似乎格外爱好诵经念佛。

安王府里，便有一座佛堂，他时常待在里面。

那天从禅心寺回家时，我便随口问了一句。

“府中建有佛堂，王爷何必舍近求远？”

司元昭翻阅着经书的手顿了一下，才轻声应我，“只有亲登寺庙，才能让佛祖看到我的诚心。”

禅心寺位处于山顶，车马皆不可通行，唯有亲自攀登那石阶，方可窥见一簇佛光。

我若有所思地点头，“王爷似乎很喜欢念经礼佛。”

他却笑了起来，“从前，我最讨厌的便是念经礼佛，太过枯燥乏味。”

“为何改变？”

司元昭似乎回想起了什么，面露哀痛之色，“为战死疆场的将士。”

我突然想起来，我曾远远地看到安王府的佛堂里密密麻麻摆满了灵位。

想来，便是那些战亡的将士。

抬眸看着司元昭时，明明苍白憔悴的一张脸，莫名地，像是笼了一层薄薄的金色光芒，惹得人心里多了些暖意。

大抵是这平淡的日子有些无聊，我撑着下巴看着他翻阅经书，“都说念经可以静心凝神，王爷可以给我念一段吗？”

司元昭点了点头，就着手里的《心经》念了一段。

念完时，马车恰好停住。

回到安王府，司元昭便要去佛堂。

他顿了一顿，转身看我，“若是你喜欢海棠花，我便让人在院子里给你种一些。”

“听闻皇兄的御花园里新培育出了一株特别的兰花，若你喜欢，我便去找皇兄讨要来。”

我怔怔地看着他，感谢的话还没说出口，他却掩嘴咳了两声，转身匆匆去了佛堂。

待我抬头时，正好瞧见天空中隔着距离的两团云，被微风吹拂着，渐渐地，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