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便有暗卫将一片碎布递交给沈清晏。
在此期间,司槐的奉池郡之旅,被提前按下了暂停键。
虽然对于他的抓捕结束了,但毕竟还是闹得很大,很多居民都见过司槐的画像了。
再想顺利的在奉池郡寻亲,恐怕不现实。
“槐儿,咱们暂且回京吧。至于寻亲之事,孤留下几位信得过的侍从在此地,继续为你寻觅亲人,不知你意下如何?”
短暂的分别后,沈砚礼算是彻底看清自己离不开司槐这件事了,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把人哄回去。
疲惫不堪的司槐侧卧榻上,乖顺的嗯了声,点点头。
在司槐看来,自己寻亲本是他自己的事,却惹出了这么多麻烦,确实不该再任性了。
何况眼下,比起未知的家人下落,早已被他当做亲姐姐的司箐身体如此欠佳,也确实需要回京治疗。
商议后的当夜,在司槐睡熟后,沈砚礼起身来至院中,隐风寒星等人现身。
沈砚礼神情凝重,由于这是否要下这道命令。
他可以无视司槐身上的种种疑点,但不代表司箐的也可以。
一个从未习武的女子,面对一个杀人如麻的成年男子,淡定狠辣的一招击杀,头骨碎裂,这太魔幻了。
可如果下令去彻查司箐,那极有可能连带出对司槐不利的信息。
沈砚礼现在爱的上头极了,根本不想去了解那些可能会影响两人感情的事。
感性与理性的厮打,难分伯仲,最终在夜风卷着竹叶落下时,沈砚礼终究做出了他的决定。
第26章回京
“增派数位精干之人留守此地,寻亲之余,彻底查清司箐的来龙去脉。”
隐风、寒星等人:“属下明白!”
沈砚礼深吸一口气,轻叹再度强调道:“务必细心,此事关系重大,不容有失。”
隐风等人人影先后消失在原地,沈砚礼却久立在院中敛眸沉思。
他现在好不容易搞清楚自己对司槐的感情,可先前的种种肯定还让司槐介意。
如果调查司箐一事让司槐知道了,以司槐的敏感又温柔的性子,肯定不会直接问他,而是一个人独自伤悲。
可司槐跟司箐的关系摆在这,沈砚礼又不可能把这还没结果的事,先给他说。
“哎……”沈砚礼长叹一声,拂袖转身,回到榻上环抱着睡梦中的司槐,亲了亲。
果然在爱里会让人变得优柔寡断,虽不可取,但沈砚礼相信他会处理好一切。…………
由于返京的路程还需半月,司箐和司槐的身体,都经不起这般折腾。
多在此院中住了些时日,这些天司箐每日都有按时喝药,身体状态逐渐有了好转。
期间寒星带着司箐,去号了一次脉,确定无碍,才开始收拾准备回京。
当日,奉池郡的天空格外高远,云卷云舒。
沈砚礼与司槐并肩踏上了离开的道路,马蹄声渐行渐远。
而在同一时刻,沈清晏也踏上了回京之路,奉池郡的情况特殊,母妃又忽然急召他回去。
与此同时,那位幕后之人也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奉池郡的街巷之间,如同他来时一般,不留下任何痕迹。
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目的而行动,却又在同一时间选择了离场。
只是并非所有人的回京之路,都一帆风顺。
连续多日的降雨,昼夜温差巨大,司槐反复高烧,每日都昏昏沉沉,偏偏两地间客栈不多,没办法好好落脚休息。
沈砚礼的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缓缓前行,马车中司槐半靠在他的肩头,睡得不算安稳。
昨夜司槐又烧了一会,并未睡好,此刻好不容易才又睡着,马车的速度不敢快,生怕颠簸打扰他休息。
突然,天雷滚滚,司槐惊醒,还不等他询问缘由,一阵急促的雨点砸下。
雨势越来越猛,马车被迫停在了一处狭窄的山道上,四周的林木在风雨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在这些声音中,还隐藏着低沉的轰鸣,但很快这轰鸣便变得震耳欲聋。
沈砚礼拧眉探出头,前方的山道已被汹涌的洪水淹没。
浑浊的洪水裹挟着泥沙、树枝和石块,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咆哮着冲刷着一切。
寒星等人的脸色变得苍白,紧握着缰绳,努力控制着惊慌的马匹。
“快,往高处走!”沈砚礼大声命令道,只是那声音在风雨中显得有些无力。
寒星等人驱赶着马匹,试图沿着山道向高处驶去。
然而,洪水的冲击力太大,马车几次险些被冲走。
沈砚礼紧紧抓住车厢的边缘,将司槐护在怀中,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无奈。
周围的树木和岩石在洪水的冲刷下不断发出断裂和滚落的声音,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整个山谷。
司槐通过掀起车帘的瞬间,看到不远处的山腰上有一个山洞,或许那里可以暂时避难。
他大声呼喊,指向那个山洞。
寒星等人会意,驱赶着马匹,艰难地向山洞方向驶去。
山洪的咆哮声越来越近,仿佛随时都会将他们吞噬。
赶在最后一刻安全冲入其中,几人才刚下马,便听一道声音从山洞中传来,“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