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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平复好,再度抬眸,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用不解和震惊的目光注视着他。

还好司箐反应迅速,急忙跪下身,替司槐辩解,“司槐昏迷数日,一定是还有些糊涂,还望殿下勿怪!”

司槐现在确实是有些糊涂,他环视一圈,将视线最终定在了恭敬做出“请”动作的司徒青辰,和完好无损的沈砚礼身上。司槐:……

短暂的沉默后,司槐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烧了起来。

“殿,殿下……司槐知错了……”有外人在场,司槐自是要按礼数来,反应过来便急忙起身施礼道歉。

沈砚礼面沉如水,摆摆手,淡然道:“汝已高烧昏迷三日有余,仅能勉强咽下清水,粒米未沾,本王心知汝非故意,故不加责难。”

沈砚礼看似淡定平静的外表下,袖中的手努力攥拳,才压下嘴角即将扬起的笑意。

他的槐儿好生可爱,虽然不知道梦了什么,但竟如此担忧他的安危。

这下原本还始终担心,司槐真跟当年那些要杀他之人有关的沈砚礼,悬着的心稍微又放下了些。

“殿下,请。”司徒青辰敛眸,面色无常,复言。

由于此段路程本就易有山洪,但地形对于排洪来说,不算困难,这才三日便可离开。

回去途中,本该跟司徒青辰一辆马车的沈砚礼,随便找了个借口,便挤上了司槐的马车。

能在朝堂上混的风生水起,哪有蠢笨之徒。

司徒青辰看破不说破,隐风也读懂沈砚礼的用意,取来水和干粮送入马车中。

帘子一落,便是二人世界。

沈砚礼瞬间放下架子,挨着司槐坐下,将水囊递给司槐,又主动掰下一块豆沙饼,亲自喂给他吃。

沈砚礼笑眯眯的瞧着司槐吃,想着找些话题,忽然想起方才他醒来后恐惧的模样,温柔缓言,“槐儿跟澜哥哥说说,梦到什么了才如此惊慌?”

那纯纯社死的时刻再次被提起,司槐差点被一口饼噎死,红着耳尖咳了两声,“咳咳……没,没什么……”

沈砚礼拖长音哦了声,一副有些失落的样子收回视线,叹口气呢喃道:“槐儿,开始有事瞒着孤了,哎。”

这副茶言茶语,主动示弱装委屈的样子,成功让单纯的司槐产生了自责。

开始回想起,自己这次突发奇想的奉池郡之行,给人造成了多少麻烦。

愧疚感涌上心头,也顾不得羞耻,垂眸瞧着手中水囊,开始小声讲述起那个奇怪的梦境。

“昨夜梦境之中,恍若有人,絮絮叨叨,尽是澜哥哥的非议之言。

只可惜梦中言语,如同晨雾,随风而散,难以追忆。唯余那人腰间玉佩,清晰可见,印象深刻。”

司槐话音一顿,又仔细回想了一下那玉佩的样子,才复言,“玉佩圆润,中心莲花绽放,边缘云纹环绕。”

沈砚礼听到此刻,才猛然呼吸一滞,沉声确认道:“槐儿,确定没记错?”

司槐又想了想,十分肯定的点点头。

等他侧眸看向沈砚礼时,就见其脸色阴沉,似乎因他的话而回想起了什么令人不快的事。

司槐刚想道歉,因自己的言辞而影响了沈砚礼的情绪,就听身侧之人忽然开口,语气平和的问道:“槐儿,你想知道那块被你打碎的玉佩,是怎么来的吗?”

第28章玉佩定情

司槐的心漏跳一拍。

从沈砚礼上次的态度来看,司槐就已经猜出那肯定是跟季黎安有关。

所以沈砚礼不说,他也不敢问。

他怕亲眼看到沈砚礼眼中对他人的痴迷,也怕沈砚礼亲口告诉他,自己一直都是替代品。

这还是沈砚礼第一次主动向司槐讲述有关他心底之人的事,两人看似平静的表面下,都有各自的紧张与思量。

在沈砚礼看来,他虽为皇子,未来三妻四妾乃是常理,可……

他的心理上似乎没办法同时爱司槐和季黎安两个人。

他对司槐的爱里,多少还是掺杂了些对季黎安的思念。

可如果某日,季黎安出现,那他又会有多少的感情留给司槐,沈砚礼自己也不知道。

他此刻的坦诚,更得多只是想让自己心安。

至少眼下,他给司槐的爱足够坦诚。

而司槐则是紧张于那故事的刺激程度,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是否可以承受的住。

怕幻梦破碎,怕一切不再。

可那份好奇终是让司槐点了点头。

沈砚礼环着他,语气平和的开始讲述那段过往。…………

在四年前的春日,沈砚礼受邀去往二皇子沈鹤洲的府邸。

由于沈鹤洲天资平平,其母萧贵人,本身就是个聪明人,不争不抢,但求安稳。

沈鹤洲被封了王爷后,更是多次明确表示不参与皇位之争,也因此与众兄弟的关系都很不错。

沈砚礼在其府苑中漫步时,不经意间发现了那块玉佩。

它静静地躺在一片翠绿的草地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其上,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沈砚礼弯腰拾起,细细端详。

也就在这时,一个轻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请问,您是否捡到了一块玉佩?”

沈砚礼抬头,只见一位穿着小厮朴素装扮的男子正站在他的面前。

常处宫闱什么手段沈砚礼都见过,靠一物为引接近他的不在少数,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