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格的开光被触碰到,清脆一声响,弹出。
司箐取信翻阅,记下内容后,将一切复原,悄无声息的离开,回到自己的房中。
第30章此心,任你行
翌日清晨,府上收到了一封信,是给司槐的。
【司槐,见字如面。
自君别后,花影独怜,月下思君,情何以堪。
忆往昔,君匆匆离去,未及一别,令人唏嘘。
今吾已承花魁之位,明宵首演,心念君至,望君能提前莅临。
绮梦楼中,花已盛开,只待君来。此致敬礼苗媃顿首】
在看到苗媃名字的那一刻,司槐眸光一亮,很是惊讶。
苗媃是司槐在绮梦楼时,唯一交心的朋友。
可以说如果没有苗媃在,司槐很大概率活不到现在。
如今两人许久未见,司槐也很是在意苗媃的现状。
只是,他现在毕竟是沈砚礼的人,此等相会,按规矩还需禀告。
询问三七后,得知沈砚礼此刻正在府苑赏花。
沈砚礼不在府上的这段时间,给花浇水的工作就落到了,府上其他丫鬟身上。
只是这看似轻松简单的工作,却无人愿意去做。
府上无人不知沈砚礼极爱这些雏菊花,前几日大雨,为了不让这些雏菊花被雨水打落太多花瓣,丫鬟小厮们冒雨为这些花挡雨。
还好就结果而言,沈砚礼十分满意,还给了他们不少奖励。
司槐到的时候,就见沈砚礼身着一袭天青色长袍,蹲在雏菊花旁。
阳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光影,衬的衣裳色泽如同雨后初晴的天空,清新而淡雅。
沈砚礼手持一柄古铜色的水壶,细心地为每一株花草浇水。
水流从壶嘴中潺潺流出,风拂花叶颤动,宁静美好到司槐不忍上前打破。
司槐走到假山庭内,等着沈砚礼。
“槐儿,今日醒的倒是早,看来孤定力见长。”沈砚礼今日心情愉悦,此刻四下无外人,开口便是调戏。
司槐不由得回想昨夜那被狠狠折腾的七个小时,实在没敢回应。
足足七个小时,这期间无论他迎合还是求饶,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绝望又欢愉,两种极致的情绪对冲。
司槐现在只是想想都觉得腰疼,更重要的是……
原本的节奏被沈砚礼打乱了。
一时间司槐站在那,微红的耳尖垂眸攥着衣袖,开始在脑中快速重新组织语言。
“槐儿,很怕孤?”沈砚礼瞧着他那副紧张的模样,轻叹一声,率先开了口。
司槐怔愣一瞬,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身份上的差距,让司槐不得不时刻清醒。
眼前人如果想要杀他,跟碾死一只蚂蚁,没有本质区别。
可感性又让司槐愿意相信,他的澜哥哥,与那些草芥人命的王侯贵族不同。
短暂纠结过后,司槐最终给出的答案是否定的。
他不怕沈砚礼,只是很珍惜这段感情。
尽可能不惹沈砚礼不悦,尽可能做到最好去延长这段感情的保质期。
沈砚礼眸底爱意不减,点点头,拉着司槐的手,将他圈在怀里,两人同坐在椅子上,轻声哄诱道:“既然如此,那槐儿有何事,但说无妨。”
话说到这个份上,司槐也不再吞吞吐吐,平和的将苗媃信中所表达的意思说了遍,末了还不忘直接解释清楚自己为何会想要前去,以免沈砚礼误会。
“澜哥哥,记得当初您带我匆匆离开,我竟未能与苗媃姐姐告别。
她在绮梦楼里,是我唯一的知己,陪我度过了那段最是难熬的日子。
如今,听闻她已荣升为新花魁,我心中既为她欢喜,又觉得对她有所亏欠。
按情按理,我都该去看望她,以表我的心意。
还望澜哥哥能够理解,准许槐儿前去相见。”
司槐本以为沈砚礼肯定会多少表现出些不满,毕竟他的身份敏感,再次出现在绮梦楼空有些人会说闲话。
出乎意料的是,沈砚礼在听完后,几乎想都未想便同意了。
“那应当前往。”
司槐眸光一亮,还不等他感谢,沈砚礼便继续说道:“不如孤今日陪槐儿挑选些雅致的礼物,明日夜晚孤陪你去,你亲手将礼物赠予她,以表槐儿的心意如何?”
司槐欣喜不已,可又觉得有些过于麻烦沈砚礼,稍有些迟疑地开口,“可否太麻烦……”
“唔!”还不等他说完,唇便被沈砚礼吻住,将未尽的话语尽数堵了回去。
这一吻不长,沈砚礼却带有些惩戒意味的故意咬肿了他的唇。
“槐儿,孤不喜欢你这般谨慎的模样,就好像跟孤会随时吃了你一样。”
沈砚礼语气带着嗔怪,说这话时,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季黎安的模样。
现在想想,季黎安确实与众不同。
他在明知沈砚礼身份的情况下,完全没有司槐这种谨小慎微的感觉。
当时的沈砚礼还不觉得奇怪,只觉得相处起来十分舒适。
但现在看看司槐,再回想那段过往,才发觉有趣。
司槐歉意的垂首嗯了声,一瞬间自卑的心理占据情绪主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