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摆摆手,隐风转身离开书房。
等隐风离开后,顺安才走进来开始汇报今日府上的情况。
总结下来就四个字:一切照旧。
沈砚礼托腮手指点着桌台,假意随性的问道:“司槐可有问起本王?”
顺安将头狠狠低下窃笑,殿下这般口是心非的样子着实少见。
努力控制好面部表情,顺安这才恭敬回答道:“公子今日一直在司箐姑娘处,未曾提起殿下。”
沈砚礼眼中的光霎时失色,哦了一声。
沈砚礼当然知道司槐跟司箐之间,不可能存在其他感情,但……他还是不爽!
府上那么多人帮着照顾,司槐怎么就抽不出一刻功夫,想想他那。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三皇子,如今将深闺怨妇的形象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可苦了顺安,在一旁憋笑快要憋出内伤了。
顺安再开口,声线抖的厉害,“殿下,小人方才匆匆一瞥,似是瞧见公子已回房中。”
沈砚礼脸色瞬间恢复如常,起身走出房间,一副正气凌然的模样。
沈砚礼:我的槐儿,一定是回去等我了!
我就知道,槐儿一日不见肯定也想我了!
第37章瞎眼神医
等沈砚礼满怀期待的进入房间中,司槐已经累的睡着了。
今日司箐一点要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司槐熟睡前的最后一刻,想的也还是司箐的状况。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司槐在梦中竟见到了一位双目失明的神医。
老者那双失明的眼瞳,灰白如霜,本映不出任何情绪,可偏偏与之对视,会有种被眼前人洞悉内心的战栗感。
“小友,你我相遇乃是天意,明日再会,来取这神药,救你姐姐于水火。”
梦中其他的内容,司槐在醒后,都有些不记得了,独独老者最后的这句嘱托,记得无比清晰。
受此言影响,叶瑾早膳过后便带着三七和寒星离府上街。
行人如织,摊贩叫卖声声不绝。
寒星由于对司槐上次失智发疯有阴影,同行前还特意找隐风要了点迷魂香,以备不时之需。
司箐的铺子,是这些年给人当绣娘攒下来的,至于司槐每月都会差人给她送的那些碎银,她都攒着没动。
但也因如此,以司箐的那点微薄收入,想要在繁华的中心地段开间小铺子,并不现实。
司箐的小铺子,是在稍远些的小巷中,对面是家卖布的小铺子。
司槐有意寻找老者的身影,还特意绕了下路。
可擦身而过的人中,都不见老者身影。
司槐焦急之余,又不禁自嘲轻叹。
他信鬼神之论,但没到疯狂痴迷的程度。
想不到有一天竟会因一个梦没能实现,而如此心浮气躁,当真可笑。
“小友。”
正在司槐失落之际,一道熟悉的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呼唤传来。
司槐心神一荡,急忙看向声音来源。
一家面馆热气腾腾的蒸汽与人们的喧嚣声交织在一起,面馆旁一位老者静静地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椅上。
他的双眼空洞无神,灰白的瞳孔如同被岁月侵蚀的珍珠,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老者的面前摆放着一张褪色的布幔,上面用褪色的墨迹写着“算命”二字。
他的双手轻轻抚摸着一块看似普通的木牌,仿佛在通过触摸感知着命运的纹路。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的脸上,却无法照亮他那双失明的眼睛。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人群,直接锁定了司槐的位置。
在看清唤他之人的样貌后,就连一旁的三七和寒星都觉得惊讶。
直视阳光却毫无反应,这不是靠精神控制眼部肌肉就可以完成的。
老者是真的完全失明,但……
却能如此精准的判断出司槐的位置,简直神奇。
盯着那双灰白的眼瞳看久了,三七打了个哆嗦,小声询问道:“公子……他,他是在叫你吗?”
与喧嚣声中如此低声的窃窃私语,老者却赶在司槐之前做出了回答,捋缕胡须笑的亲切,“正是小友。”
对比起震惊的主仆两人,寒星倒还算谨慎。
屏息凑近,抬手替他挡住刺目的阳光,几秒后再猛然放下手。
光线切换间,老者的眼周肌肉还是并未有任何变化。
寒星也在心底暗暗佩服,但同时也有些好奇这人为何要叫住司槐。
司槐走近,坐在对面的木凳上,缓声轻言,带着敬畏,“敢问老先生,唤晚辈何事?”
这么神奇的事,就这么发生,司槐内心还是有些不信的,这才有意装作不记得梦中所谈之事。
老者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直言道:“若小友对我这药有疑,不必勉强,取药不服即可,无需忧虑。”
说完便从袖中取出一瓷瓶,摆在桌上,不再多言,只维持着淡淡的笑容等待着司槐自己做出选择。
救姐心切,任何机会司槐都不想放过。
何况眼前人说的也无错,这药他可回去让沈砚礼帮忙请人检验,无毒的话,试试有何不可。
思来想去,似乎的确毫无风险。
“承蒙老先生厚赐,若此药果真能救我姐于危难,来日定当厚报。”司槐将药瓶紧攥在手,起身恭敬的朝人施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