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裴明月目瞪口呆的表情，柳瑾翎笑了下，“这只是第一步的标记。”

他的手指，在裴明月的视线中，缓缓移动到了裴明月小腹的位置。

“最终的标记需要……”

“在这里。”

裴明月对于所谓的最终标记，也只是模模糊糊的了解——贺川衡从不和他说，他记得自己之前询问的时候，贺川衡表情总是有些犹豫，然后岔开话题，只说他长大便知道了。

而网络上对于这些“知识”的描述也总是模糊又含糊的。

裴明月只知道最终标记之后，Omega会极为依赖自己的Alpha——可他从不想要爱任何一个Alpha，即便结婚也只是想要通过这些人过上好日子，与爱情无关，所以他压根无法想象，被完全标记之后，身心都极为依赖Alpha的自己会是什么模样。

他还认真地询问过贺川衡，“我如果和Alpha结婚，但是不进行最后的标记可以吗？”

第27章别找年纪大的男人来气我

贺川衡大概是被裴明月的这个问题问住了。

他停下批改作业的动作，对裴明月道，“……应该不行。”

“为什么不行。”裴明月那会儿刚刚分化成Omega不久，虽然学校里也会有相应的课程，但从不会说那么具体。

他咬着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绿舌头”，含糊不清道，“我和他说，我不想最终标记不行吗？”

“他们都说结婚后只要咬脖子就好了。”他看着贺川衡，“咬脖子也能生孩子？”

贺川衡咳嗽了几声，刚在思考怎么和裴明月说这件事，便发现了裴明月偷笑的表情——显然他是知道结婚之后，不只是要咬脖子的，这么说也是为了看贺川衡惊慌失措的表情。

可裴明月确实不知道，最终标记是怎么一回事。

贺川衡能感觉到风扇吹来的热风，他感觉自己无端出了一身汗，只能用尽量科学严谨的语气说，“就是你知道的那样。”

“最终标记是在你知道的那件事的情况下进行的。”

贺川衡犹豫，不知道不是应该说“结”这个东西，又觉得裴明月才刚刚分化，知道这些似乎有些为时过早。

所以最后还是道，“反正，最终标记是一定会进行的。”

“你长大了，和别的Alpha结婚之后，就会知道。”

贺川衡当时想的是，裴明月长大之后，自己肯定会获取相关的知识，他也没必要说得这么详细……哪里想到裴明月压根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也没有丝毫的好奇心。

所以当柳瑾翎语气怪异地提起这件事时，裴明月也稍微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看着柳瑾翎落在自己小腹上的手指。

比划了一个动作，“不是这样吗？”

柳瑾翎立即握住了裴明月的手，“别比划。”他脸色涨红道。

裴明月看着稀奇，但还是没抽出被柳瑾翎握住的手指，“不是这样？”

“是这样。”柳瑾翎最后还是俯身，凑到了裴明月的耳边，和他小声说起了“最终标记”的过程。

裴明月的表情先是惊讶，然后是恐惧，最后又是嫌弃。

“……这么野蛮。”裴明月嘀咕，“幸好我没和Alpha在一起。”

他突然庆幸起来，自己没和任何一个Alpha确认关系，就连顾嘉平这个相亲对象，都没和他牵过手——之前顾嘉平好像一个神出鬼没的饭梅子，总是用餐中途就匆匆离开。

就算之后又有几次见面的机会，顾嘉平顾忌着自己“高端人士”的身份，还算绅士，总和裴明月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安全距离。

“所以，有些Omega和Alpha在一起之后，都很后悔。”柳瑾翎对裴明月轻声说。

“并且最终标记之后，Omega也会被信息素控制，对Alpha产生难以切断的依赖。”

裴明月听到这里，越发觉得难以忍受。

一想到自己要变成一个被Alpha牵着鼻子走，因为对方的情绪或开心或难过的恋爱脑，他就由衷地感觉不舒服。

俩人说话间，顾嘉平的消息又追了过来，询问裴明月到哪儿了。

裴明月回了一个马上来，便推开车门要下车。

然后他发现柳瑾翎把车门锁住了。

“？”他回头看着柳瑾翎，以为对方是忘了打开车门。

没想到柳瑾翎却只是看着他，“我在这里等你。”

“不用。”裴明月不假思索道，“我还不知道几点出来。”他不想耽搁柳瑾翎的时间。

……不知道几点出来？柳瑾翎暗中磨牙，笑得却是温柔似水。

“Alpha总是很冲动。”他用一副担忧的眼神看着裴明月，“我担心他恼羞成怒。”

“万一做出对你不好的举动，我也可以帮你。”

他话语里的顾嘉平，好像变成了一个没脑子的蠢货，会无视法律公然袭击拒绝自己的Omega。

裴明月倒是没感觉出柳瑾翎的“别有用心”，只觉得自己的朋友果然贴心，心中又是歌颂了一番友谊之后，便在柳瑾翎打开车门之后下车，还对着驾驶座的柳瑾翎挥挥手。

柳瑾翎降下车窗，也对他挥挥手。

直到他看着裴明月走进了某家餐厅之中，脸上一直带着的淡笑终于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