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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上门吃大户

卫宫士郎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运气特别好或是特别坏过,直到他修好学生会办公室取暖器的这一天晚上。

一红一蓝两个几乎看不清身影的男子在学校庭院里激烈交锋,对战的野性与张力在行云流水的刀枪碰撞中一览无余。

这两个人是怀着绝对要杀死对方的信念打斗着,一向以成为“正义的伙伴”为志愿的守法少年被吓了一大跳,转身夺路而逃时不慎发出响声,然后就被追上来的蓝色紧身衣怪人一枪捅了个透心凉——不得不说真的很倒霉了。紧接着,他听到了一个有几分耳熟的声音,彻底没入黑暗前声音的主人似乎颤抖着手努力救助自己——峰回路转的运气跟买了两块钱彩票却中了头奖似的好。

他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意识到自己这辈子的好运可能都在之前被消耗得一干二净了。一个穿着黑底仙鹤菊花纹打褂的美艳女子刚好推门进来,她后面跟了个白发红眸的少女。

“大哥哥,如果还不赶快召唤出‘它’的话,会死的哦。这是第二次。”神神叨叨的两个人在确认他不会死后就走掉了,完全没有交换名字或是听他说完感激之语的欲望。

没多长时间旅社的清洁工用一种难以描述的眼光进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那两位小姐已经结清了房钱,你如果不住的话中午前就要离开。”大概清扫了一下地面离开的时候还小声嘀咕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会玩儿。”

少年的脸红的快跟头发一个颜色了,到了这个年纪,哪怕是正义的伙伴心里也会多点什么有颜色的小故事,怎么可能听不懂清洁工话里的意思。

只是那两个奇怪的人身量高挑红发绿眸的那个暂且不说,娇小可爱的那个他似乎曾经在街道上偶遇过,当时她行了个标准的屈膝礼,说了一句几乎一模一样的话:“大哥哥,如果还不赶快召唤出‘它’的话,会死的哦。”要赶快召唤的是谁?这真的不是什么恶搞的电视节目吗?还有昨晚打斗的两个男人似乎和那穿着华丽打褂的女子很有几分说不清楚的相似之处

弥生跟在伊利亚身后闲逛。冬木市是个非常普通的十一区现代城市,地铁,公交车,轮渡,出租车让交通非常便捷。一大一小两个人来到这里除了去教会登记御主和从者的信息以外就是四处游玩,没有带那两个人造人侍女,又懒得开车(没有驾照),他们就随便挑了一路线路最长的环线公交坐上去慢悠悠的晃。

“那个红发小哥儿真的是你的哥哥?”弥生认真的看着地图,丝毫没有注意一个油腻腻的半秃中年大叔不经意间蹭来蹭去靠进自己。伊利亚还小,当然也没有意识到什么,径自坐在位置上带着甜甜笑意朝窗外看:“理论上他应该是我的弟弟”

但是你们两个的体型差一点也看不出来这种关系。

身为优秀兄长的弥生已经在卫宫士郎头上打了个大大的红叉——非但不能保护妹子,反倒还要叫妹子捡去安置,弱鸡!差评!

“小小姐,你真的要去住爱因兹贝伦坐落在这里的城堡吗?太过空旷了,对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不利。”弥生觉得还是要找个更富有家庭氛围的居所会比较好。

“那BerSerKer你的意思呢?”弥生已经介绍过自己的名字,但是伊利亚觉得就算是再不出名的从者也有必要将真名先隐藏起来,因此在外面还是简单地以职阶作为称呼。

弥生思索了一下,觉得旅游嘛,既然有亲戚当然是要住在亲戚家啦~“不是有现成的弟弟吗?不知道他会不会做饭。”就决定是那个红毛少年好了。

伊利亚萌萌的抬头看向几乎快要成为保姆的狂战士从者:“唔这样可以吗?”

这时美艳的花魁突然出手从身后拽出一个油腻腻的大叔对着鼻子给了他一拳,动作快到肉眼几乎看不出来。将满面桃花开的电车痴汉从车门扔下去,弥生一点也不介意周围人惊恐的小眼神继续同伊利亚商量落脚的地方:“有什么不行的?就当为那位双马尾的女孩子收拾善后、救他起来的报酬好了,这可是买命钱,不收那就是看不起他。”

她的BerSerKer一拳锤在掌心做出结论,小少女想了想也觉得对能一直呆在父亲切嗣身边的“弟弟”很是好奇,主从两个当下就决定要逮着这个大户狂吃了。

卫宫士郎:我求你们看不起我啊!

于是,刚刚在危机之中召唤出Saber逃出生天的红发少年还没等弄清楚自己到底遇上了什么就被人堵上门了

“咦?是你们!”他透过Saber的肩膀看到了敲门的两个人,惊讶到不知所措——这不就是之前救过自己的一大一小吗?倒是非常敬业的Saber守在他身前没有放松警惕:“御主,这两个人,一个是魔术师,一个是从者,需要驱逐吗?”

“我觉得不合适吧!”弥生微微朝后让了一下避过剑尖:“这位小小姐的父亲是这座庭院的主人卫宫切嗣,就血脉关系与遗产继承而言似乎该出去的人是你们。”

这个结论也就能忽悠正直又耿直的Saber了,她皱眉低语了一句“卫宫”和“爱丽斯菲尔”,随后转头去看主人:“她说的好像是真的?”

红发少年一脸懵逼,他知道切嗣老爹似乎是有个女儿的,年龄应该比自己还要大一些,然而面前这位传说中的“姐姐”

伊利亚对着白白软软的手指冲他笑了一下。

啊萝莉万岁,萝莉就是正义,萝莉是世界的珍宝

他跟断电了似的一卡一卡的转身让出路,弥生笑眯眯的牵起少女的小手走进去:“我们是来冬木市旅游,啊不是,来参加圣杯战争的。小小姐是我的御主,我的职阶是BerSerKer。”这回断电的换成一直守在后面满脸警惕的Saber:“BerSerKer?你居然有理智?”

不,我觉得穿女装越来越顺溜的自己应该已经没有多少理智可言了,真的!

有亲戚关系的御主合作参加圣杯战争是件好事,总之不会半途就因落单而被更强的存在干掉,Saber在确认了伊利亚来自爱因兹贝伦以后态度迅速软化,她的御主也很快接受了多出一个“妹妹”的设定。

怎么看伊利亚都不像是姐姐啊,多一个这样软萌软萌的妹妹难道不好吗?

没过几天又有一位御主送上门来。

具体原因是Saber吃饱了想要同BerSerKer过过招彼此熟悉一下,打得正是激烈的时候一个穿着红色外套的白发从者从天而降想要渔翁得利,弥生直接一个团队治疗把双方的伤势尽数消弭,又扔出了一个封印卷轴把人给扣下了——他现在能够直接使用的术全部都与治疗及防御有关,大型封印术只能靠往外甩卷轴了甩的都是钱啊嘤嘤嘤嘤!

“结盟吧!”上门要人的双马尾少女看到美丽的花魁时不由愣了一下,然后很是愤怒的转头看向弓兵:“你不是Archer吗?怎么会打不过这样一个BerSerKer,是不是看她漂亮所以手下留情了!”

弥生眯眼笑道:“哎呀,人家从前就是靠脸吃饭的嘛!大小姐不要说得这么直白,人家会害羞~”

神他妈的害羞!近距离交手后已然弄清此人性别的Archer顿觉头晕目眩,他此时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女装大佬的战力加成,只觉得这个装扮起来确实比女人还漂亮的红发青年对自己的大脑和神智造成了强力杀伤。

他无比期待的看向Saber和BerSerKer的主人,希望他们之中有一个能拒绝凛的建议,然而秉承着战斗初期队友越多越好的策略,弥生说服了早就动摇的卫宫士郎接纳下又一对房客:“反正庭院这么大,空房间也多,Archer和我的御主都是优秀的魔术师,不如一起将此处改造为魔术工坊,这样从者出去探查或是行动的时候也好放心御主们的安全。”

于是,自打卫宫切嗣死后空旷许久的庭院再次热闹起来,就连来帮厨的间桐樱和没事就来借住的藤村大河也逐渐接受了餐桌上的新面孔——反正大家的借口不是“来同学家写作业”就是“远亲投奔”,就算明显看出不对也没人说些什么,毕竟卫宫切嗣本人就很神秘,把锅推到他的头上他也不能跳起来反对不是?倒是远坂凛对间桐樱的态度很是古怪,似乎很想和她呆在一切却又忌惮着什么,要不是确认这两个都是姑娘还以为是毛头小子在粗手粗脚的追求心上人呢

卫宫士郎:为什么总是我在做饭?小樱被远坂缠住,伊利亚一看就是大小姐,至于三个从者?我只希望他们饭量能小一点我一定是唯一一个被累死在厨房的Master!

第182章美人儿

参加圣杯战争的从者有七种职阶,分别是Saber、Lancer、Archer、Rider、Caster、Assassin以及Berserker,卫宫宅已经聚齐了其中三大战斗力较强的从者。弥生这个Berserker到现在还没有露馅,盖因他本人徒手平A的攻击也着实可观,非常尊重他人的Saber到底没去问他宝具和真名,所以大家都不知道传说中能克制所有职阶的狂战士其实是个大奶妈。

既然打定主意要参与游戏,弥生也认真地把线索串了一遍。冬木市的圣杯乃是魔术师们制作的万能许愿机,每隔一甲子也就是六十年出现一次,届时将由七位魔术师分别召唤七个从者进行战斗,最后获得胜利的那个人也就获得了向圣杯许愿的机会。

“可是,”弥生歪着头想了一下,脑海里凭空出现的那些信息帮上了大忙:“上次圣杯战争不是十年前刚刚举办过吗?”

回答他的是扎了一对双马尾的绿眼睛少女:“据说上次圣杯战争发生了意外,详细的情况我们并不知道,看来从者也不是什么都明白的。哼~”她斜睨了一眼弥生,后者摸摸头上华丽的簪子眯眼一笑,宅子的主人之一卫宫士郎干笑着打破了奇怪的气氛:“吃饭吃饭,好吃吗?”他的从者把碗伸过来:“再来一碗,谢谢。”

空气中弥漫着属于女孩子的试探与较量。对峙了一会儿,远坂凛轻哼一声继续吃饭,弥生也重新拿起筷子慢悠悠往嘴里夹米粒,动作优雅而富有韵律,一举一动皆可入画,仿佛他真的是个美艳不可一世的倾国名伶那般。

饭后弥生领着伊利亚去院子里散步,远坂凛和卫宫士郎把学校发的历史书翻来翻去,又打开电脑细细查找,终究还是没有找到日本史上有哪位花魁或是太夫留下过足以胜任Berserker职阶的记录。他们放弃了正常历史转而研究日本神话和野史外传,惊喜的发现不少风俗行当的魁首都有被爱人抛弃最后凄惨死去的悲惨故事——这样一来自称名为弥生的Berserker的真名大概应该是她的花名?

出去溜了一圈回来的Archer看到主人一脸淡然的翻看大堆杂谈,又瞄到那个红毛小子坐在一旁认真查阅神话,立刻将Berserker的真实性别咽进肚子里——就让他们坐在屋子里查资料吧,总比放出去浪大发丢掉性命强。反正怎么查也都不会找到的,鬼知道这个Berserker为什么会男扮女装,理想状态就是凛能老老实实呆在已经变成魔术工坊的卫宫宅直到此次圣杯战争结束。

Archer的御主整整花了两天时间把自己关在屋里翻找任何可能关于Berserker的资料。

“还是找不到,那个女人真让人火大!”想起Berserker似笑非笑流露出的妩媚,凛就觉得非常不爽。女性怎么了?女性就不能正面刚了吗?为什么要在自己的从者面前做出一副婊里婊气的嘴脸,哼,我的Archer才不是那么肤浅、只会看脸和胸的男人呢!

她把资料扔开趴在桌子上滚了一圈,抬头就看到穿着华丽打褂的优雅女子斜靠着门框手持朱红烟枪正盯着自己毫无仪态可言的动作,表情十足揶揄。

“你你你你!你在看什么啊!”少女的脸又羞又红,热辣辣的。弥生摇曳生姿的走进来,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坐好,伸出一根手指挑着她的下巴暧昧的凑近过去,浅碧和深翠的眸子对视,年长者眼中尽是宠溺:“女孩子要注意坐姿,腿不要分开,裙子不要太短。来~”他翻找出三身振袖小和服,挥手冲躲在门外一个摞一个正在朝里看的真。女孩子们招手,伊利亚和Saber低头一起走进来,看到放在桌子上的盒子还忍不住伸手进去摸了摸那漂亮华丽的丝绸衣裙。

“得体的妆容和服饰对于女人而言,就像是剑与甲胄之于武士,并不是注重自己外表的女子就会流于轻浮。不信吗?今天来试试吧?”

等唯二的男士一个从厨房回来,一个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卫宫宅里已经充斥着属于女孩子的可爱粉红色。红衣Archer看了一眼自己的御主立刻转头开门走了出去,而卫宫士郎则觉得这届圣杯战争简直就是对人性的考验——无论是穿着粉色和服的凛还是穿着白色和服的伊利亚还是穿着宝蓝色和服的Saber,随随便便哪个走出去都是能清空一条街血槽的存在。

“如何?他们落荒而逃了吧?”浑身都散发着“女人味”的花魁笑眯了眼睛——别以为我没看到你们红透了的耳朵,呵呵。Archer和卫宫士郎,就连脸红时耳朵上红斑的面积和位置都一样,可真有意思

既然是圣杯战争,那么动手是必然的,三个御主结成同盟没几天就有人上门踢馆了。一个穿着蓝色紧身衣手持红色长枪的青年男子站在卫宫宅外面捅了一枪,他着实意外的看到从里面出来了六个人。

“我说,这是圣杯战争吧。你们看上去怎么就和在玩过家家似的?”

弥生举手表示同意他的看法:“没错没错,人家就是来带孩子的,你完全可以忽视。”

枪兵一脸懵逼:美女,你谁啊?

一对三是没法打的,对面一个Archer一个Saber一个Berserker,打起来他估计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库丘林非常明智的放弃行动,把枪抗在肩膀上打个呼哨就溜了,徒留卫宫士郎和远坂凛面面相觑伊利亚已经被弥生抱回去哄着睡觉了,说是小孩子想要长个子必须早睡才行。

“这一个这样、那一个也这样,啊啊啊啊啊啊啊!这届圣杯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个的就不能拿点斗志出来吗!”远坂凛揪着头发抓狂。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旗鼓相当的对手不可或缺,然而她回头看看身边还穿着围裙的队友A,又转头找找已经睡着的队友B,最后满目苍凉的寻觅自己总是行踪成谜的从者。

哦,那家伙正坐在房顶上看月亮呢。

这是我见过的最差的一届圣杯战争,没有之一!

也许是出于怜悯,弥生在哄睡了伊利亚后裹着打褂慢慢走出来看向房顶上赏月的某弓兵:“有其他御主或是从者的消息了吗?”

牵涉到专业素养弓兵倒没有什么隐瞒:“Lancer刚刚已经出现,他的御主藏得很深。至于Rider、Caster和Assassin有一点点苗头但是还不清晰。”

“唔,明天我可能会出去一趟,麻烦你替我照顾一下伊利亚,别让她落单或是独自跑出卫宫宅。”论侦查刺探,除了暗杀者职阶以外这里应该没有谁比弥生更加专业了,加上成为了被动技能的感知力,他根本不需要凑得很近就能发现许多东西。

唯一的问题就是伊利亚,小姑娘早就摊牌说出自己人造人的身份,又解释了她作为圣杯容器的不幸命运,弥生担心她在这场游戏中会第一个被袭击从而出局。对于从者来说输掉游戏无非就是返回英灵座,作为临时工的他也会好端端回到时空通道中,但是对于这个小姑娘,出局就意味着失去生命。

鉴于卫宫士郎和Archer之间诡异的关联以及伊利亚同卫宫士郎之间的亲戚关系,弥生决定冒一次险将御主交到他手上,半天时间。这段时间足够验证出许多事情。

于是第二天清早,身穿黑底打褂的Berserker美艳程度又登上了一个新台阶,她甚至打了一把绘有浮世风格的油纸伞,在笑嘻嘻同伊利亚约定会带糖果回来后踏出了卫宫宅的大门——卫宫士郎和远坂凛一大早就去上学去了,目前宅院里除了Archer没有其他从者,而Saber早已扮作异国转学生的样子跟在他们身边进行保护,还真的没有多余的人手能够分出来呢。

穿了华丽打褂的高挑女子在哪里都是男人们瞩目的焦点,何况这女子样貌着实美丽,同她身上绘着的精细仙鹤菊花交相辉映,风情十足的油纸伞刚刚好遮暇一小片阴影盖住女子微低的额头,露出了雪白纤细天鹅般的颈子弥生的个子同表兄弟们比起来是嫌矮了点,但是在普通人里也不算低了,虽然很遗憾未能突破一米八的大关

他撑着伞在冬木市街头漫步,感知查克拉渗透在脚下的每一寸土地中,将异常的魔力反应反馈回来。

“呦,美人儿,有没有兴趣找个地方喝一杯?”穿着T恤和牛仔裤的蓝发青年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挡住了他的去路。弥生抬头一看,哦吼,这不正是昨天晚上上门找茬却夹着尾巴溜走的枪兵吗?

第183章问路的金发外国人

美人儿对幸运E的枪兵毫无兴趣,并且朝他扔了一发封印卷轴跑掉了。汪酱不但没能完成御主的任务,也非常遗憾没能撩到妹子,只能孤零零的维持着被封印的动作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任人围观。

吃瓜群众甲:“是新出的行为艺术吧?”

吃面群众乙:“小哥儿身材真好!”

吃鸡群众丙:“蓝色头发是染的吧?不要学!”

BALABALABALABALA

女人啊,越是漂亮就越带着尖刺呢!库丘林不敢强行破开这个僵直效果,怕露出行迹叫普通人看了去。一个两个他还能追上去直接杀掉,这熙熙攘攘的人流,就算他有把握把所有目击证人都抹杀恐怕那个恨不得藏进黑暗深处的御主也不会愿意。

直到封印阵效果消失他才扭扭脚腕和手腕再次寻觅起落单的从者——闲的快发霉了,要不要再去找点架打打呢?真想和那个漂亮的高挑美人儿过几招啊!

弥生顺着感知得到的信息继续游走探查,忽略了教堂跳过了学校,直奔密林深处的寺庙而去。他没有贸然闯入,只围着转了几圈又埋了些东西,这才起身拍干净手转身打算回卫宫宅再做商议。

林中忽然传出傲慢的斥责:“谁允许你在本王面前随意退下了?杂修。”

如此中二的话语,一听就是个欠揍的家伙。弥生骨子里从来就不认为自己要比什么人低上一等,就算迫于世情不得不屈膝低头那也只是为了不叫自己看上去过于突兀奇怪。他侧头揉了揉耳朵:“哪里有野狗乱吠?”

回应他的是一把直冲背心而来的纯金长剑,剑柄上还镶嵌着各色宝石。

花魁收伞闪身躲开来自背后的袭击。几步站定后抬手摸了摸头上斜簪着的花钗笑得春光灿烂:“果然是条无趣的单身狗。”

无趣是什么意思,吉尔伽美什还是明白的,但是单身狗就然而理论上他确实未婚,哪怕各地曾经进贡而来的美貌女子足以塞满整个王宫,属于王后的宝座还是一直空着的。

“放肆!”吉尔伽美什就没想到居然会遇上敢当面嘲讽自己的家伙,是我英雄王提不动刀了还是你们这些年轻人飘了?他二话不说打开王之财宝,密密麻麻的黄金武器蓄势待发,目标正是不远处穿着打褂光着腿的Berserker。

头一回遇上比自己还要壕的家伙,居然直接用黄金砸脸?要不是弥生尚算敬业简直就想当场跪下来抱着对手的大腿高喊金主爸爸——你这么土壕,还打什么圣杯战争?花钱找人陪你玩儿吗?

不是我吹,我能陪你玩儿到你破产!

吉尔伽美什觉得这个从者简直就是有毒,怕不是个暗杀者?这家伙躲避攻击的走位风骚到让人想照脸抽,上蹿下跳的同时还要伸手遮住大腿你一个风俗行当的魁首要不要假装纯情啊?

花魁们的穿着和正常良家女子最大的区别在于腰带结和下装,为了各种意义上的方便,她们无论冬夏都是光着腿的。弥生为了不对别人的心理和视力造成过大伤害,不得不一手捂着裙摆躲避攻击而来的各种武器免得走光,在吉尔伽美什眼里就是逃窜的时候还要搔首弄姿凹造型。哼,莫不是被本王的气质所吸引打算勾引本王!

弥生大概试探了一下对方的实力,眼睛一转扔出一张封印卷轴,然后就地砸碎了一颗烟雾弹溜走了,临走前还抛了个大大的媚眼:“小哥儿,下次人家再找你一起玩~”

本王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从者!下次绝对要把她连同她的御主一起剁成肉泥!吉尔伽美什气成河豚,对手毫无斗志转身就跑,居然还敢,还敢用那种眼神看过来呵呵,很好,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本王的注意。

弥生借助烟雾弹的遮掩拔腿就跑,为了确认身后无人跟踪还干脆去学校外面并教堂外面都转了几圈,直到黄昏时分才从一间果子店走出来,手里拎着包装的非常漂亮的一盒四季果子。唔,那个金光闪闪的从者应该还没发现自己顺手抠掉了他武器上装饰的宝石吧?算了,就算知道了也无所谓,镶嵌的那么松完全不能怪别人嘛!人家绝对不是因为仇富或是有劲没处使才这么干哒~

回到卫宫宅时正好赶上晚饭,远坂凛坐在饭桌边啃着大拇指同卫宫士郎分析今天遇到的Rider,他们确认已经死亡的Rider应该是间桐慎二的从者,失去了从者的御主也会同时丧失争夺圣杯的竞争力,但愿这家伙能活到游戏结束。弥生推开饭厅拉门的时候凛很是不满的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包含的责备几乎快要溢出来。

“你这家伙,竟然把御主丢下跑出去一整天,伊利亚还是小孩子,需要看护者的陪同。”她碎碎念了一长串,可怕的是所有人都不断点头同意她的意见。

弥生:保姆什么的只不过是说着玩玩,你们竟然还当真了?

他提起衣服下摆坐下,贤惠的卫宫士郎立刻去厨房帮他把饭端上来:“Berserker,下次不要把伊利亚单独留下了。”

“唔,发生了什么吗?”Berserker不置可否的夹了块蔬菜吃掉,看向坐在桌尾一直释放黑气的Archer,“伊利亚难道不是一个可爱的乖孩子吗?”

Archer无话可说,这个小姐姐也许只在她的从者面前是个小天使,面对自己的时候用恶魔来形容她都是在欺负恶魔。他疲惫的抹了把脸:“没有下次,自己的御主自己看好。”

呵,居然没有说什么“下次绝对会杀死她”之类的话,和对卫宫士郎的态度完全就是两极嘛!

“我今天出去探查了整个冬木市,除了学校和教堂,最值得怀疑的地方是一个叫‘柳洞寺’的寺院,我没有轻举妄动的闯进去,但是设置侦查设施的时候被一个奇怪的从者堵住了。”弥生丝毫不介意分享劳动成果,果然引起了另外两个御主的注意。

“柳洞寺?一成和葛木老师都住在那里”守法少年担心的皱起眉毛,远坂凛又啃起指甲:“所以,这两个人中必然有一个是Caster的御主,现在仍旧躲藏在水面下的应该只剩Assassin。”

弥生不紧不慢吃掉自己的晚饭,挑起眉毛看向餐桌边的众人:“人家还以为你们会问问遭遇到的那个从者呢!讨厌啦,一点都不担心人家这个柔弱无力的小女子么?”

柔弱无力你妹啊!你特么是Berserker啊Berserker!可以徒手拆迁那种好不好?围坐在餐桌旁的几人面色扭曲不知该如何接话。

“好吧,真是玩儿不起!”花魁撇了撇嘴,不得不说,生得好的人做什么动作都能让人赏心悦目。她没骨头一样歪倒在隔壁Saber肩膀上继续道:“那个从者的气息很奇怪,实力也非常强大,金光闪闪的几乎能闪瞎人眼,不说话的时候就像是个普通的、问路的金发外国人。嗯好像是有了身体的从者那样。”

从者显露出身形依靠的是御主的魔力,不需要的时候也可以以灵子状态隐身存在,拥有肉身的从者确实是很奇怪了。

这个信息果然引起了远坂凛和伊利亚的注意,半吊子魔术师卫宫士郎转头看看这两个姑娘,觉得完全听不懂她们在用德语交流什么,索性起身收拾碗筷又一头扎进了厨房——你确定你是要成为正义的伙伴而不是烛台切光忠的伙伴吗?

吃了人家几顿饭的弥生难得良心痛了一下,照这样下去卫宫士郎会不会向圣杯许愿希望得到一张会自动摆上饭菜的饭桌?就像童话里那样也许会是Saber的愿望?

于是第二天清晨远坂凛在厨房里遇到了一个穿着黑西装、身形高大且极为帅气的陌生男子,帅到什么程度呢?反正双马尾少女看了他一眼就立刻把伸了一般的懒腰收起来,要多淑女有多淑女的小步蹭到餐台边坐好。

他有一只眼睛遮在黑色眼罩后,露出来的金色瞳仁充满愉悦与平和。修长有力的手将盛满食物的盘子放在少女面前,声音低沉又富有成熟男性的魅力:“小姐,这是我做的早饭,不知道是否和您的胃口,如果有什么特别要求请一定要告知。”

如果是特♀别的要求的话我一点也不介意啊不是,没有没有,没有任何要求!

爆表的荷尔蒙迎面袭来,远坂凛觉得隐隐约约看到了自己即将被清空的血槽,连对方的来历都忘记询问,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往嘴里填塞食物,直到Archer出现才恢复神智。

红衣Archer:咦?我怎么觉得自己今天的发胶有点发绿?

第184章再见,看门大爷

“你是什么人!”可喜可贺,这栋宅子里终于有人问出了这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坐在餐桌边埋头苦吃的女士表示为他点赞。

黑衣男子也就是昨天半夜被弥生“请”来的烛台切光忠很绅士的微微欠身:“在下应主公召唤而来,主要工作是帮这位红发小哥分担一下家务。”这个家务的主要内容就是打理三餐。

这时打着哈欠牵着伊利亚出现在厨房的弥生揉了下眼睛道:“烛台切光忠,算是被我连锁召唤出来的,但并不是从者,而是神明。”

这年头,还有神明喜欢往厨房钻的吗?莫不是个灶神?堵在外面走廊上的人全部一头雾水,飘散出来的食物香气让缺乏血糖的大脑只想罢工,鱼贯坐下吃掉大半食物后众人才恢复神智——你是Berserker不是Caster啊,还能这么操作的吗?

“唔,人家从前也算是个收藏家嘛~”已经彻底放飞自我融入角色的青年笼着打褂翘着二郎腿冲黑衣男子伸出素白的手,对方立刻走上前来伸出胳膊让他搭在上面好借力起身。吃饱喝足的弥生决定今天再探柳洞寺,正好远坂凛和卫宫士郎也是这么想的。

“最近出了许多失踪事件,不知道会不会和Caster有关,柳洞寺是一定要去看看的。另外,”远坂凛看看盟友:“今天恐怕会触发一场恶战,请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嗯嗯!”弥生一脸笑意踩在门框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扔过去,少女接过一看里面尽是各种颜色的漂亮宝石。

“这是什么!”宝石被切割出规整的形状,但是形状各异并不能看出原本的用途。

美艳的花魁一点也不在意的挥挥手:“全是从昨天那个和我交手的家伙武器上抠下来的,真有钱啊!”她歪头嘟起嘴:“大小姐的魔术都要借助宝石发动吧?就这么一把又一把的往外撒,不心疼吗?”

当然心疼,怎么会不心疼?撒出去的都是钱,有谁会不心疼!

远坂凛的脸涨红了,但是对方又着实是好意,她愤愤的把口袋塞进衣兜里,偏头哼了一声打头走出去:“Berserker,不要以为讨好我我就会对你的御主手下留情,只要参加了圣杯战争就不再是小孩子,目前看在结盟的份儿上我不会动伊利亚,等到最后的争夺时哼!”

啊!多么经典的,教科书般的傲娇啊!突然想念我那身在远方的、表哥的、好友一家了呢!呵,说的你好像真能打得过伊利亚似的。

众人窃笑,然后在她转头怒视的时候纷纷摆出严肃认真地样子讨论什么时候去柳洞寺砸场子比较好,商量来商量去他们还是觉得天黑了再去更合适,届时外面游荡的普通人会将至最低,小心一点完全可以避免暴露行迹。

烛台切光忠做好晚饭直接返回本丸,一行六人稍微吃了点东西就坐着公交车往柳洞寺慢慢晃——“为什么不开车去?”大小姐对于这种公共交通的行进速度非常不满,再次发作,剩下四个人笑而不语转头去看最喜欢和她斗嘴的Berserker。

“没驾照啊。”弥生凉凉的回了一句。这个理由有问题吗?御主们年龄都不够申请驾照,从者们年龄倒是够了,问题是够得太多已经超出范围。没有驾照怎么能开车呢?当交通法规是废纸吗?就算是打圣杯战争也不可以这样的。

“”很好,这个理由很强大,就连远坂家的大小姐也无话反驳。

末班公交车在距离柳洞寺最近的一站告别了六位乘客,三个从者全部恢复了战斗装束分三个方位保护御主们层层递进。

穿过密林,参道顶端站着一个手持长刀的长发青年:“佐佐木小次郎,参上。”

看长度,这已经算是非常长的太刀了,能以此种武器示人,想必对方是位剑道高手。

弥生摸摸花簪对另两人道:“我在这里拖住他,你们想办法翻进去。”说着花魁素手一挥,一张黑色裂口蓦然张开,她伸手进去从里面掏出了一把同样是太刀的华美刀剑。

这把刀很漂亮,特别漂亮,刀拵上装饰着渐变的月像,出鞘之后整体的美感尤其明显。三日月宗近。

弥生选择这把太刀并不是为了完全和此时形象搭配。变为从者后人类身体的许多短板都被覆盖,他此时已然可以发挥出剑豪的实力使用这把因为过于美丽而失去重心无法为普通人所用的刀。未能于沙场染血是三日月作为刀时的一大遗憾,难得有如此机会,为什么不能给他一个弥补遗憾的舞台呢?

当然啦,弥生自家人知晓自家事,他就算英灵化了也几乎完全没有控制远程的手段,只有欺负一下同为近战的Assassin这样子了。

伊利亚作为弥生的御主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弃了没用的弟弟选择和漂亮大姐姐呆在一起,她一抬手花魁就捂住了小姑娘的脑袋:“女孩子的头发可是宝贝,怎能一言不合就拔头发?这样子打完架就梳不好漂亮的小辫子了。好了,坐在边上保护好自己就行。”

他将太刀。三日月宗近的刀拵交给伊利亚帮忙抱着,站在参道顶端的青年居然就一直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商量对策,分头行动,直到对方摆好架势。

“哦,在下的任务就只是看守这扇门,除此以外再无其他。”看门大爷佐佐木小次郎笑得非常爽朗:“此次前来现世,能和您这样的美人儿相遇实在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请吧,漂亮的小姐。”

武士对决是有固定程序的,不过一个Berserker一个Assassin显然懒得走这些俗套。刀剑相击的火花瞬间闪现,蓝发青年招数潇洒姿势帅气,对峙之时还要时不时飘个小眼神过来。弥生终于拿出了身为Berserker的气势,进攻力道越来越大,大到佐佐木小次郎的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很快两人的对峙就演变成了单方面的追打,Berserker这个职阶非常有意思,主动进攻的先手状态下可以同时克制七大职阶,但是同样也被这七种职阶所克制,单看承担职阶的英灵状态如何。

弥生原本就生活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后来宅起来也没有丢掉刀术和忍术的修炼,又有被动技能的加成,很快就占了上风追着Assassin满地砍。

“看来,在下还是过于怜香惜玉了。”被追到屋檐上的佐佐木小次郎摆出下一次进攻的姿势:“这正是决胜负的关键时刻。秘技——燕返。”

弥生避无可避,也不打算避,只要不是致死的部位,被砍一刀和被砍十刀对他来说没什么太大差别。他已然感知到林间有人高速接近,不明敌我的情况下为了腾出手保护伊利亚直接选择矮身撞上了Assassin的刀刃,同时三日月宗近也在敌人身上留下了更加凶狠的伤口。

这一刀几乎横向斩断了佐佐木小次郎的脊柱,看着对手无力倒下下,弥生把扎在肩头大约有五尺长的长刀拔出来放在他身边,被动技能触发后伤口散发出淡绿荧光,很快就愈合如初。

Berserker,胜!

“失策了,越是漂亮的女人还越是心狠呢!”倒在地上的Assassin笑得一脸满足,看得弥生突然好想一脚踩在他脸上。美人什么美人,掏出来比一下还不定是谁的大!

“啊啊,虽然在下眼光独到,但似乎也错把剑豪当做了雨中的小鸟,这可真是,希望下次再和您相遇呀~”一脸欣慰的Assassin逐渐化作灵子消失,弥生不再关注他转而护在伊利亚身前看向密林中的某一点:“出来吧,蚊子不咬吗?”

要不是你手中长刀上的血还没干我就真的信了!

库丘林扛着红色长枪走出来:“没想到是我吧?意不意外?惊不惊喜?感不感动?”

再继续啰嗦我就让你不敢动!弥生用凶残的目光告诉对方自己心情不大好,枪兵立刻举手表示自己人畜无害:“我的御主让我自己出来寻找合作伙伴,我觉得你们挺靠谱的,至少要比那个金闪闪的家伙更容易让人接受。”

“哦?”花魁冷淡的吐出一个字,精致的面容上满是女王般的高傲表情:“御主不出面,只有从者过来,换你你信吗?”

“额”没想到这个Berserker不但有理智还一点也不好忽悠,“我觉得我还是可以相信一下下的,库丘林。”他报出了真名作为诚意,弥生看了一眼伊利亚见她毫无反对之意也就点头答应下来:“我没有愿望,御主的愿望不需要圣杯我就可以轻易帮她完成。所以”

“所以?”汪酱摸了一下头发心想不知道今天的造型帅不帅,不过总算没被美女扔僵直技能,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弥生眯眼看着送上门来的壮丁一脸愉悦:“合作愉快。”然后就毫不留情的拖着枪兵走进失去了看门大爷的柳洞寺山门。

第185章美狄亚

寺庙的庭院里正上演着一场狗血大戏,被卫宫士郎视作母亲的藤村大河不知什么时候叫Caster给掳了去,关键时刻少年选择救下她,同时也放弃了对Saber的援护。金发少女一脸无法相信的被Caster的蛛网缠绕,而红衣Archer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只是站在那里干看着Caster开始咏唱位移魔法打算带走战利品Saber。

这时一道如月华般澄澈的刀光闪过,Caster的咏唱被打断了,华丽丽的Berserker朝Caster扔出了一只枪兵,对方落地后一枪挑断缠绕在Saber身上的蛛网,而藤村大河则被弥生用了治疗技能拉回血线。

“你在做什么!如果不让她走,藤村老师会死的!”红发少年难得的发了回脾气,弥生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废物!解不开诅咒就直接干掉下诅咒的人!我就不信了,面对自己的失败与死亡还有什么交易不能做!”

这回我终于相信她是个Berserker了而且这种简单粗暴的手法莫名其妙的带感啊!正义的小伙伴突然就开了窍,他为什么一定要在两难中做出选择呢?直接掀桌干掉荷官不就行了吗?一定是厨房油烟太多阻塞了大脑吧,所以才会蠢兮兮的跟着Caster的步调走。

Lancer趁这个功夫已经把快要哭出来的Saber带回己方阵营,他偷偷瞄了一眼此刻如冰山女王一样的花魁,嘿嘿嘿傻笑两声,顿时惊得Saber浑身一抖从脑内剧场回到现实中来。

“Berserker!”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妹子靠谱,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面对对方豪华到令人心颤的阵营,就算是冠位Caster也不会想要正面硬刚,美狄亚狠狠的看了一眼对面身穿华丽打褂女子荷尔蒙快要塞满整个寺院的Berserker,恨不得扑上去和她厮打一场——伊阿宋这货就喜欢这样的,虽然不是情敌,那也和情敌见面没什么区别了。好歹魔术师总要比一般人来的理智,她磨磨牙打算跑路,至于那个人质就让她去死吧!

没有浮空技能的库丘林投出长、枪再次封住她后撤的线路,不耐烦的魔女开始狂轰乱炸企图浑水摸鱼。

“小姐姐,撩完就跑很刺激么?”美狄亚背后突然响起温润的声线,刚刚打断她咏唱的太刀一点不留情面的穿透Caster的肩胛骨,压着她整个人直接砸在地上。弥生对女性一向比较温柔,但是这种一不小心就能炸平整座寺院的移动火药库不在讨论范围内失去法术距离和制空权的纯法师几乎就是条咸鱼,然而Berserker表示及时补刀是个好习惯。

他把太刀从Caster的肩头抽出来,顺手另一边也给了一下保证敌人绝对不会再有还手之力,这才施施然蹲下身笑意盈盈问道:“小姐姐,能麻烦你把诅咒解除掉吗?”

情势比人强,美狄亚不答应也得答应,要不然就是当头一刀。作为古早时代的魔术师,师承女神赫卡忒的她有一百种办法不声不响弄死一个普通人,就连珀利阿斯的女儿们也被她欺骗配合她杀死亲生父亲,Caster就不信一个Berserker会懂魔术的奥妙。

她咬碎一嘴银牙:“我解!把她带过来。”

Berserker确实不懂魔术,但他懂人心。一看这女子满脸倔强和恨意就知道她绝对不会乖乖听话。又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嗛。

弥生一刀砍在她胳膊上:“可是我好像突然改主意了。”三日月宗近的刀刃悬在美狄亚后颈处比了比:“听说直接杀掉施术者同样可以解开诅咒,”他抬头看向伊利亚,后者点头:“诅咒的源头被除去的话自然而然就会解开,确实有这种办法。”

“既然如此,还是我勉为其难的出点力气吧。小姐姐你躺好,刀很锋利,也很漂亮,非常适合为您这样的美人送行。我会挑个好角度的,放心!”银白色的刀刃高举,正待斩下的瞬间突然有巨力横向袭来,弥生收手转身原地转了一圈,打褂的振袖和裙摆飘飘忽忽很有几分飘飘欲仙的味道,可惜来人完全欣赏不能——自己的从者刚刚还叫人差点剁了呢。

一拳击空,葛木宗一郎毫不畏惧继续近身攻击。弥生收刀归鞘同他对了一拳,两人均后退数步才勉强站住,他很是惊讶的看了一眼面前一脸阴沉穿着寝衣的男人:“你是Caster的御主?”

“葛木老师!”

“他不是魔术师!普通人!”

卫宫士郎和远坂凛同时出声,作为御主的素质高下立判,而对圣杯战争规则了然于心的众人终于明白了Caster为何要在学校绘下魔术阵同时又将柳洞寺变作蜘蛛洞——她的御主无法提供任何魔力,想要继续存在就只能从大量普通人身上提取出稀薄的魔力在她不想另换个御主的大前提下,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漩涡一族不拿武器的时候要比拿着武器凶残多了,葛木只是拳头和身体表层被Caster施术硬化,但不代表内脏也被强化,所以硬抗了一会儿也吐着血靠在柱子上喘粗气,一副随时要被活活打死的状态。

被钉在地上的美狄亚知道御主情况非常不好,当下再不敢动其他主意大声喊道:“我认输!这就解开诅咒,放过我的御主。”

弥生收手在葛木肩上轻轻拍了拍,人民教师顿觉破碎的内脏重新长好,他一言不发只佝偻着身形挪到Caster身边:“我没事。”

美狄亚长呼一口气,复杂深奥的咏唱想起,藤村大河身上的诅咒果然被解开,眼看随时都有可能醒来。

“你们这样的组合不合适继续打圣杯战争。”远坂凛就事论事,“没有魔力的情况下Caster发挥不出全部实力,葛木老师也没有其他的对抗手段。一旦Caster被击破强化失效杀死一个普通人对于魔术精通者一点也不难。”

当然啦,如果己方没有这个奇怪的Berserker也不可能轻松拿下此役,光进门的地方就得留下Saber或是Archer,后面单从者带一个半魔术师打美狄亚,呵呵,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所以说,结盟也很考验眼光啊,确认了神队友才能稳操胜券。

弥生把腰间的太刀卸下来让它回到付丧神的状态,一个穿着蓝色狩衣的男子从樱花深处慢慢走出来:“啊哈哈哈哈哈,主公,真是难得痛快的一战,老爷爷也有能派上用场的地方呢。甚好、甚好。”他容貌俊美,已经超出人类的想象,腰间正配着之前那把漂亮的太刀,纵横肆意的刀气尚未收敛干净,一丝狂傲之意藏在眼角眉梢中,就像独尊夜幕的朗月,自有一股霸道的气质席卷全场。

“唔,真是把好刀啊!”弥生拢了拢打褂:“替我照顾一下伊利亚,后面的战斗会越来越危险。”

付丧神欠身表示明白了,走到白发少女身前单膝点地:“小姑娘,我是三日月宗近,太刀。三日月宗近的付丧神,请多多指教。”

“你是神明?那Berserker也是吗?”少女歪头瞪大红色的眼睛,看上去纯洁又无辜。蓝衣青年摇头:“不是哦。弥生大人虽然不是神明,但很多神明也做不到的事,她却可以。”他很有眼色的用了“她”而不是“他”,临时工审神者神秘一笑迫不及待想知道大家发现他是男子时的表情。

那一定有趣极了!

怀揣着满满恶意,弥生看着葛木将Caster从地上扶起来,Archer则抱着藤村一行众人打算返回卫宫宅。走到山门处时远坂凛突然反应过来:“等等!咱们来这一圈到底为了什么?Berserker为什么不直接把Caster送回英灵座?葛木老师失去从者后只要走进教堂申请庇护就能安全”

葛木立刻停下侧身挡在Caster前面,随时准备攻击任何要对美狄亚不利的人。气氛再次僵硬起来。

“好啦!”弥生走过远坂凛身边,错身而过的时候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明明不是做坏人的料就别勉强自己了!什么叫送回英灵座,连‘杀掉她’这句话都说不出来你不怕老师叫你期末挂科么?”

Teacher绝对是可以掌控所有御主的第八职阶!这一届圣杯战争有多少御主还是学生啊,挂科伤不起有没有?

美狄亚嘴角掀起一丝轻笑:“我的愿望,刚刚已经实现了。剩下的时间就陪着御主安安静静生活到战争结束吧。”

卫宫士郎摸摸头发:“哦,欢迎你来做客?”他已然忘记刚刚让人揍成狗的惨状,立刻伸出友谊与善意的手。

花魁笑着把他拎起来放到一边:“我觉得你现在当务之急是去同Saber道歉,虽然契约已经被切断了,但是作为召唤出人家的御主,是男人就必须给我负起责任来!”

第186章人民教师

远坂凛实在看不下去卫宫士郎吭吭吭憋不出半句话的德行,白了他一眼径自将Saber拉到一边安慰她,红发少年立刻屁颠屁颠跟上去承认错误。亚瑟哪怕现在身为女性也还是那个光风霁月心地纯良的骑士王,所以当曾经的御主诚恳道歉并许诺要专门为她做一桌大餐认错后也就原谅了他——不,吾王绝对不会被食物收买,只不过是心胸宽大罢了,绝对是这样!

美狄亚的嘴角泛出一丝微笑,伸手扯了扯葛木的袖子,不苟言笑满脸阴郁的男子看了她一眼才算放松下来。弥生摇摇头看向他的付丧神,三日月宗近笑得极其优雅牵起伊利亚的手:“小姑娘随我来吧,必不会让您受到伤害。”

小少女对这个新的团队颜值巅峰很有好感,递出自己的肉爪子后乖乖跟着狩衣男子就走。弥生拍了拍Archer的肩膀:“后面只怕伊利亚会成为第一个受到攻击的靶子,你有什么想法吗?卫宫。”

他们已经落后众人一段距离,藤村大河又昏迷不醒,这段对话声音小到只有这两人才能听到。Archer瞥了一眼Berserker:“能确定那个金发外国人的职阶吗?”

花魁撇嘴摇头:“只能确定他不是Berserker,也不是Saber或Caster,硬要说来倒是很像个Archer,可是一场圣杯战争中不能召唤出相同职阶吧!我怀疑是上次那场出了问题的圣杯战争咱们的同盟里有谁上次也被召唤出来过吗?”

Archer摇头:“不排除这个可能,回去以后挨个问问。”

等众人回到卫宫宅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伊利亚半路就睡着被三日月笑眯眯抱在怀里,弥生赶在另两个苦逼的学生党“昏迷”过去之前问道:“哪位英灵曾在十年前被召唤过吗?有些事情很介意!”

众人面面相觑,他追加了一句:“关于上次在柳洞寺周围遇到的那个奇怪从者。我想知道有没有参加过上次圣杯战争的英灵能认出他。”

“听说参加上次圣杯战胜的御主幸存者除了卫宫切嗣外就只有时钟塔的一位导师,现在还能联系得上的恐怕只有那位伦敦之星,而且还要看运气。”回答他的是远坂凛,看来也只有她一个人是在认真打圣杯战争,所以才会准备了这么多的知识储备,不像其他人都是来打酱油谈恋爱带孩子的。

Berserker叹口气轻轻蹙起眉头:“如果有英灵可以当面交流才是最好的,完全靠运气的话恐怕很难活到战争结束。”尤其是在明知道自己不是主角的情况下。

这句话触动了Saber,她走出来半步:“十年前我曾被召唤至冬木市,当时的御主是卫宫切嗣。”

传说中最后的赢家居然一直隐藏在我们身边!所有人脸上都挂着这个表情,就连把藤村大河送去客房才回来的红衣Archer也一脸惊讶。

“切嗣他许了什么愿望?”门后传来伊利亚怯生生的声音,弥生寻声看去只见三日月宗近身上的狩衣还没来得及换掉,正一脸无奈的看着主人。很显然,应该已经睡着了的伊利亚在听见关键词后忍不住光脚跑了出来——至于她到底是怎么听见的,大概只能归类到父女情深或是超级直觉之类的玄学上去了。

Saber走过来单膝跪在她面前:“小小姐,抱歉,没能保护好爱丽斯菲尔。”

“不怪你。爱丽丝母亲她是小圣杯,也就是圣杯的载体。只要死亡的从者达到一定数量她必然会走向死亡。就连我”小姑娘的脸色愈发苍白,Berserker的手却突然搭在她的肩膀上阻止她继续说下去:“那些事不需要向圣杯许愿就可以做到。呐呐,小小姐,永远不要把希望寄托在自己无法控制的事情上,依靠运气或是敌人手下留情这种事只能是人事已尽无可奈何下的最后挣扎。”

红发花魁靠在拉门上似笑非笑:“凡是用许愿达成愿望的人,还没听说有哪个得到了好结果的。”

“就像是猴之爪或是女人雕像那种能实现愿望的东西,到底都是等价交换罢了,可是谁会想过自己用来交换的东西是否能和愿望持平?如果,我是说如果,无法持平该怎么办?代价付多了还好说,要是付少了的话,少的那部分,会由谁买单呢?”

众人沉默,伊利亚执着的又问了一次:“切嗣的愿望是什么?”

Saber低头,睫毛颤抖:“世界和平,切嗣的愿望是这个。但是从圣杯里突然涌出了许多黑泥一样的东西,最后切嗣用了令咒让我使用宝具攻击了圣杯。至于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因为使用宝具后切嗣手上的三道令咒尽数消失契约断裂,我也因为魔力不足返回了卡姆兰之丘。”

“这样啊!”弥生走进来坐在她对面:“上一次有没有一个全身上下金光闪闪壕无人性的从者?”

“Archer,英雄王吉尔伽美什,远坂时臣的从者。”她似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突然浮现一丝红晕:“几乎是个无法沟通极度自我的家伙。”

“应该就是他。”弥生突然从衣服内袋掏出一只手机戳戳点点,搜索引擎已经把关于这个英灵的史诗《吉尔伽美什》给放了出来,连同关于他爸爸的《卢加尔班达》也赫然被贴在网页上。

大家传递了一圈看完所有信息也就对这个英灵有了大概了解,卫宫士郎抓抓后脑勺:“Berserker,你居然有手机?不对,你居然会用手机?!”

“哦,在东京机场下飞机的时候顺便买的,很好玩啊,尤其无聊的时候还可以自娱自乐。”出现轻度手机中毒症状的狂战士接过自己的手机重新塞进衣服内袋里:“好了,我想知道的就这些,回去睡一会下午再活动。伊利亚?”

小少女低头伸手拉住他的衣角,一大一小回去补眠,其他人该上班上班该上学上学该失踪失踪总之该干嘛干嘛。

等弥生睡醒换了身衣服洗好脸打算出门的时候恰好在玄关处遇到了葛木宗一郎。

“Berserker。”不愧是第八职阶Teacher,独自面对暴打过自己的狂战士也丝毫没有严肃之外的表情。早就毕业一点也没有老师恐惧症的弥生停下来扭头看他表示有在听。对方踌躇了一下,弥生居然从他的面瘫脸上看出了一丝窘迫和羞恼

窘迫和羞恼?不要崩人设好吗!

“这里比较成熟有经验的女性只有您了,藤村老师也是单身不太好拜托她做这件事,所以”所以你到底是什么问题要来问一个花魁?

“总之多谢您了,请麻烦和我一起去一个地方!”

弥生一脸警惕:我跟你讲,你可是伟大的人民教师,不合适带着风俗从业者四处游荡吧?

葛木几乎不给他任何拒绝的余地,转身就朝外走,一时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的弥生满腹狐疑跟上去,似乎一扇拉门在身后轻轻地合上,内有女子低声叹息的声音。

“您是什么专业的老师呢?”花魁撑伞问道,人民教师抿嘴:“世界史。”

“噢噢噢噢!很厉害啊!我历史完全不行,谁和谁根本分不清,幸亏只是个从者啊哈哈哈哈哈!”他用袖子盖住自己的脸,笑得跟个女汉子似的,“我特别喜欢《美狄亚》的那出戏剧,您呢?”

Teacher丝毫不为所动:“我想让她的愿望得以实现,结束总是被召唤的命运。英灵之类,归跟到底也不过是曾经存在过的人类,你难道不是因为死亡的时候带有强烈不甘才会成为英灵吗?”

我还真不是!我只是一个路过的无辜吃瓜群众。

两人出了卫宫宅叫了辆出租车一路开到冬木市最高档的百货大楼,葛木付清车资后径直走向珠宝柜台:“我想买点东西,似乎只有成熟的女性才能给予较高质量的建议,麻烦您了!”

大哥!你不要买对戒指搞得好像要嫖了我似的好吗?

好在弥生之前在卫宫宅换了身比较朴素的小纹,虽然还是女装但好歹没有花魁装那么扎眼,不仔细看的话和正常人没什么太大区别,反正专柜的导购小姐是没有看出来两位顾客的性别一样。

葛木的审美还算不错,两个男人也不可能把大量时间花在逛街上,弥生从他选的几款里指了几个,前后用了大概半个小时他就做好最后选择刷开买单打包走人。

“好吧,再买束花,我回去和卫宫少年透个气让他弄点好的。怎么说呢,祝福你们!”弥生衷心的高看了这个一脸病容的男人,在了解到美狄亚过去的事情后还能义无反顾想要与她缔结婚约的人绝对是位勇士!

第187章负重前行

他们带着一束火红的玫瑰和一对戒指走下出租车,迎面就是美狄亚不大好的表情。她看到弥生怀里抱着的花束后似乎想要来一发魔法把这位美艳的Berserker直接轰成渣渣,但是又看到表情似乎非常紧张的御主她忧郁的叹了口气放弃了——男人要是变心了,去揍小妖精也是没什么用的,世上总有更温柔更美丽的女人,难不成要冲上去一一杀死吗?

她脚步有些虚浮,不知道该怎么办。后面卫宫宅里广间的拉门于此时悄悄拉开,远坂凛、卫宫士郎和伊利亚一个摞一个歪头朝外看,手里还捏着偷偷买回来的拉炮——显然已经从电话里知晓了许多事情。

“美狄亚,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葛木宗一郎的脸已经彻底僵成一块棺材板了,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求婚反而更像是要同人分手。

啊啊!果然就是这个,当初伊阿宋也是这样,抛弃了她和两个孩子去追求科任托斯城国王克瑞翁的女儿格劳刻,她在无边的悔恨中燃起熊熊怒火,不但使计毒杀了克瑞翁和格劳刻,为了报复负心无耻的丈夫甚至亲手杀死了自己所生的两个儿子。一开始伊阿宋是怎么说的呢?对了,也是“有些事情想要同你说”。

她的脸色苍白极了,御主并不是她的丈夫伊阿宋,只是个雨夜中出于怜悯救下她的普通人。换句话说,他对她只有恩惠,没有索取,甚至愿意为了让她达成所愿强行缔结契约。这个没有一丝魔力的人时时处于被强迫压榨魔力的痛苦状态中,想要摆脱背负着背叛和癫狂之名的魔女简直是再正常合理不过的一件事了。

美狄亚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自己没有倒在地上,她并不能像报复伊阿宋那样对葛木动手,后者不欠她一分一毫。

葛木宗一郎紧张到嘴角的肌肉都开始扭曲,他像个机器人一样从弥生怀里取过花束递到美狄亚面前:“”。

Caster愣住了,怎么着?散伙还要送束花?是怕我一言不合把你炖了么?

她恍恍惚惚接过火红的玫瑰,这让Teacher的表情好了许多,他深吸一口气:“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您能留下,留在我身边。我长相丑陋,不是半神英雄们远征的伙伴,也取不来金羊毛,但是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用货币兑换黄金后再请工匠制作一团人工黄金羊毛。也许不能让您觉得生活十全十美,但我一定竭尽所能满足您的愿望。”

美狄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颤抖着唇出声:“您是知道我曾犯下的罪行的。我杀死甚至碎尸了亲哥哥,后来又杀死了亲生的两个孩子我这样的女人,并不配得到您的爱情。虽然您的样貌确实不能称为英俊,但是您美丽的灵魂就如同蚌壳里熠熠生辉的珍珠,我”

大颗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扑簌簌落下来,这受尽折磨的女人无声哭泣。弥生推了推葛木,他回头看看挤眉弄眼的Berserker,决定听她一次。中年男子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正红色的小圆盒打开递到美狄亚面前:“这是我准备的戒指,Berserker好心帮忙给了些建议。她说她说你需要安全感,金钱上的安全感也算其中之一,所以我选择了最重的一对。当然,如果今后我做出让你痛苦的事情,请你一定要报复我。”言下之意就是已经考虑到将来打算要几个小孩上去了。

如果只是花束的话Caster还能安慰自己他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可是这个男人居然不声不响的连戒指也准备好了,那个讨厌的Berserker还好吧,勉强不再讨厌她好了。

门后躲着的三小只已经开始窃窃私语“答应他”,“别放过这家伙”,“就当可怜这个人”,她抬手擦掉眼泪看着花和戒指:“可是,我只是个英灵,圣杯战争一旦结束就会返回英灵座,除非得到圣杯许愿成为人类,否则”

三个御主面面相觑,远坂凛哼了一声把脸到一旁:“我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合格且优秀的魔术师,圣杯什么的,愿望怎么能交给别人实现!”

卫宫少年挠挠后脑勺笑得一脸憨厚:“我的愿望是成为正义的伙伴啦,这个似乎不需要向圣杯许愿就能做到吧?”

伊利亚什么也没说,只是从门后跑出来一头扎进Berserker怀里:“我有弥生就够啦!”

葛木冷淡的环顾四周最后点了下头:“那么这个愿望就留给美狄亚了,你们只要不旷课世界史就不会不及格。”

来了!Teacher的终极宝具“考试不挂科”现世,三个御主中有两个被击中倒地不起,唯一生还的是不用上学的那一只。

众从者拉响拉炮,又拖着笑得满脸羞涩的Caster走进广间,常年没用过的超大桌子此时被支了出来,卫宫少年和红衣Archer加班加点,又有跑得飞快的库丘林去购买食材,这才终于赶在他们回来前整治了一大桌豪华晚宴。

对圣杯的争夺被大家扔到脑后,卫宫家的饭桌上一片笑语欢歌。美狄亚摘掉了几乎盖住大半张脸的帽兜,竟然笑着唱起了一首家乡流传的歌曲。同样是精灵的库丘林跳来跳去,时不时想找Berserker搭几句话,却都被同样穿着蓝衣的付丧神给岔了开去。最后只能换个目标去骚扰双马尾的远坂凛,却被小姑娘一掌按在桌面上暴打。

红衣Archer和卫宫少年分别坐在她两侧,再远一点的地方是一直沉默埋头苦吃的Saber。弥生看着伊利亚吃得差不多了连忙带她去洗漱,又给小姑娘换了睡衣哄她睡觉,等重新回到庭院中时众人已经散去了。卫宫少年和他的从者Saber边说什么边笑,倒是红衣Archer出现在弥生身后轻轻叹息。

“少年人总是理所当然认为自己会是独一无二的救世主,直到真正踏上那条路才明白这一切有多可怖。”

“嗯?你是在说你自己?”弥生将散下来的头发扎在脑后,此刻看上去竟是一点女性化的影子也没有了。

Archer从背后摸出两个酒杯在他面前晃了晃:“喝一杯?”

于是两个家伙就坐在广间前的延廊下一边赏月一边小酌,凉风穿过庭院灌进来,颇有几分醉人之意。

“如果有五百个人,要救其中三百人就必须杀死另外两百人,你怎么做。”Archer仰头咽下酒杯中的液体,弥生却端着杯子轻笑起来:“这话,我早先还同我的师傅聊过呢,转回头就又遇到一个胸怀广大的人,这可真是。难不成我才是正义的伙伴?好吧,你是,你才是正义的伙伴,我是你的伙伴,四舍五入一下,嗯嗯。”

“什么正义的伙伴,那小子中二期!”他苦笑一声,眼前似乎又出现了被自己一次次杀死的人,忍不住伸手抓了抓头发。

只听红发青年缓缓说道:“我的老师是一位伟大的僧侣。他在乱世里极力主张和平,甚至认为刀就不应该拔出刀鞘。人和人之间也应该用对话取代武力,显而易见的,他得到了名誉却痛苦于理想无法实现。”弥生顿了顿,好像看到了身穿青色袈、裟的江雪左文字,他继续:“我却认为,能判决人有什么罪,是神明的事。就像你说的五百人救三百杀二百一样,只有神明才能决定谁该活着谁该死。但是人类,哈,人类正是那个能堂而皇之掀翻赌桌耍赖的家伙,我们打破规则又建立新的规则,我们贪心又鲁莽,我们想要让所有人都活下来。这有什么错吗?没有,因为更远的人和事我们也看不到。”

“我只知道,我负重前行了,就有人能岁月静好。有没有人知道很重要吗?我乃是为了当初的那个心愿才会踟蹰前行,和旁人有什么相干?”

红衣Archer猛地从地上拎起酒壶敦敦敦灌下去,又豪迈的拿袖子擦掉嘴角溢出来的酒浆:“你这家伙!等解决了一切来打一场吧。”

“哈!输的那个人要下厨!”

“没问题。”

饱餐一顿,后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睡大觉是再惬意不过的一件事了,可惜有人并不想让他过得这么悠闲。睡到后半夜伊利亚突然察觉到魔术工坊外的警戒被触动,紧接着来者就是一顿狂轰滥炸。她散着头发从床上爬起来一头扎进弥生怀里,听到声音刚刚从梦中醒来的Berserker一秒钟就把身上的寝衣换成了出战的花魁装。

“半夜三更的踹门,你脑子里是不是水太多了需要我帮你清一清?”被吵醒的Berserker狂暴程度被平日里更上一个台阶,叉着腰光着脚站在庭院里指着围墙外路灯上的金发外国人:“街坊邻居们还睡不睡啊,有没有公德心?”

林中有鸟雀唧唧咕咕的声音应和,就好像真的在抱怨来者令人极度讨厌,对方一脸傲慢:“王不需要体谅杂修的想法。”

第188章王与杂修

王一点也不体谅想要睡觉的杂修,杂修只想撸袖子揍这脑残中二的歪果仁。

那还有什么可聊的?动手开打,赢了的才是真汉子。弥生当下就好吧,没什么宝具可用的,只能挥拳就上呗。

这家伙是上一届的Archer,不知道他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滞留人间十年,如果能问出来就最好了,无需圣杯就能解决美狄亚的婚嫁大事。但是看他一脸桀骜弥生就知道这货是吃软不吃硬或是软硬都不吃的主。

英雄王不能被折辱,所以类似逼迫Caster的方法并不可取。

史诗《吉尔伽美什》是目前已知的全世界最古老的英雄史诗。早在四千多年前就已在苏美尔人之中流传,经过千百年的加工提炼,终于在古巴比伦王国时期(公元前19世纪-前16世纪)用文字形式流传下来。这是一部关于统治着古代美索不达米亚地区苏美尔王朝的都市国家乌鲁克英雄吉尔伽美什的赞歌,虽然这是一部残缺了近三分之一的作品,但从余下的2000多行诗中现代人还是能够感受到苏美尔人对他们伟大英雄的崇拜赞美之情。甚至有现代学者经过比较分析认定史诗《吉尔伽美什》是希伯来《圣经》的先驱,影响到了整个欧美体系的宗教与文学发展。

这样的人有傲慢的资本。

吉尔伽美什本身就是半人半神的英雄,所以弥生大方的原谅了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行为,直接滤过了对方所谓的“杂修”。抱歉,如果我们都是杂修的话,您充其量也不过是杂修的王。杂修王比英雄王更好听吗?

花魁非常诚恳地拿这个问题询问站在路灯上的金发男子,对方的回答是铺天盖地的狂轰滥炸。

幸亏卫宫宅之前被远坂凛和伊利亚一起改造成了魔术工坊拥有可观的防御能力才没有变成一地废墟,弥生抬脚踢了踢一把扎在脚趾头前的金剑:“你来干嘛?”

认为对手被自己的气势碾压,吉尔伽美什好心情的给了Berserker一个眼角余光:“交出小圣杯伊利亚斯菲尔,本王可以大方的饶你一条狗命。”

抱歉,我不养狗。

短腿Berserker想了想,自己应该是没办法单刷这个BOSS的,虽然只要近身他就能把这家伙揍得他爸爸都认不出来,问题是一时之间也靠不过去。

所以目前方案有二,一是自己把封印卷轴都甩出来顶着乌龟壳慢慢靠近,二是队友能够足够有眼色帮他牵制对手。其实还有第三种办法,不过不是必要弥生并不想用。

掰着指头算算,库丘林、阿尔托莉雅和他一样都是近战,美狄亚是远程然而没了肾,己方红衣Archer是个大远程,然而然而未见人影。

弥生抱起伊利亚躲开对面再次爆发的土壕攻势,带着少女离开卫宫宅后甩开一张最大的封印阵将少女塞了进去:“不要出来,大不了我被揍回英灵座,但只要你不出来,那傻瓜那你一点办法也没有。”

耳尖的傻瓜飞过来一柄斧头,当的一声砸在封印阵透明的罩子上,弥生脚下一顿闪身避开,对方的仇恨居然牢牢地锁定在他身上,看也不看封印阵里泫然欲泣的目标猎物。

“杂修!你要为你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

弥生已经懒得形容对方的招式了,无非是很多武器扫过来,和更多武器扫过来。站在路灯上的家伙似乎也不回收武器,就这样满天满地的乱扔。

“听说卢加尔班达是您爸爸?养了这么个败家儿子他老人家不会心痛吗?”

哒哒哒哒哒

“据说您原本的地盘在美索不达米亚高原?告诉你一个坏消息,那块地方现在基本上已经是世界上最落魄的地区了。据说战火肆虐,谁逮谁啃,一国公使被人硬生生气哭哦~好丢脸呢~”

哒哒哒哒哒

“据说很多私人博物馆藏有当年您家里的黄金制品哦,可惜可惜~”

哒哒哒哒哒

“嘿!金毛吃我咸鱼突刺~”从地上随便捞起一把被丢出来的剑扔过去。

哒哒哒哒哒哒

“武器还够用吗?要不要下来捡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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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Berserker把仇恨拉的极稳,吉尔伽美什连卫宫宅什么时候开门溜出来几个人都没注意到。

远坂凛和卫宫士郎带着Saber走出来,趁着吉尔伽美什没发现扑进森林到处寻找,最后从一个灌木丛里翻出了紫色头发的间桐慎二。

“是你!Rider不是已经退出圣杯战争了,你?”远坂凛不喜欢这个举止轻浮天天撩妹的家伙,间桐慎二却非常喜欢这个家世不凡相貌出众又很有些小脾气的漂亮姑娘。

他抬手理了理刘海自吹自擂:“什么Rider,怎么能同吉尔伽美什相提并论,圣杯战争我赢定了,你现在投降我倒是能考虑考虑不让你死的那么快。怎么样?”

回答他的是一记Gandr,很显然大小姐看不上他。

“喂!吉尔伽美什!给我干掉这些家伙,你有听到吗!”间桐慎二跟挨揍了跑回去找保镖告状的小孩子似的,转头对还站在路灯上的从者大吼大叫,连弥生都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和魄力。

花魁的衣衫在躲闪间被划破了几处,隐约露出雪白的肩膀和大腿,看到旖旎风情的间桐慎二作死不休:“这个从者要活的!我要她给我当女仆。”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原本不想对他动手的Saber都看不下去了,干脆利落手起剑落一剑托砸昏了这个聒噪的家伙。

弥生提气转身再次跳开,地面上又是三五把黄金打造的武器。

“本王的宝库里汇聚了当世所有武器的原型,你的败落是必然的。”眼见把Berserker赶得像条狗,吉尔伽美什心情越发好起来:“虽然是杂修,但你的韧性很不错,护主的忠心也很值得嘉许,假使不是嘴太讨厌,也许本王会考虑让你活到最后。”他假笑了一下:“那么,热身结束了,做好死的准备了吗?杂修。”

话音未落王之财宝张开的地方不再局限于吉尔伽美什身后,任何一个角度都有可能射来数把黄金武器。弥生瞬间不慎就挨了一刀,满头朱钗被刮掉了一半,他自己取下另一半扔掉,索性散着火红的长发擦掉脸侧血迹笑开来:“我从不信奉神明,不是否认神明的存在,而是认为我自己都办不到的事,神明更无法做到。我信的,只有人类本身的潜力与进步。”所以他对于神系攻击的抗性非常高,同时也对神明附加有神系特攻效果。不出手是因为靠不过去,他一直在寻找机会。

满地的黄金武器以一种散乱而诡异的规律分布着,托吉尔伽美什从不回收武器的习惯,这些被主人抛弃的刀剑时刻准备着反戈一击。

成为Berserker后他暂时失去了任意使用封印术的战斗方式,也许要以C阶被召唤才能大肆使用?眼下想要用封印术,要么把之前的封印卷轴当做道具扔出来,要么就现场慢慢画。吉尔伽美什不知道Berserker是个女装大佬,他也不知道该大佬目前正在用相对不利的职阶同他对战。当然了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些。自负与傲慢让他把所有人类都当做蝼蚁看待,就算在现代社会呆了十年这个毛病也没改掉,估计今后也改不掉了。

弥生边跑边在身上绘出封印阵,他决定做两手打算。被吉尔伽美什扔的满地都是的武器被他当做材料刻画出了一个古老复杂的术式,眼见Saber那边控制住了吉尔伽美什的御主,趁其不备输出魔力启动了这个封印。

这正是来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神明所传承的古老封印术,作为被切割出来空间的主宰,弥生定义该封印内不允许使用“魔力”和“金属”这红毛实在是太损了!

魔力突然抽空对峙的双方脚下都软了软,吉尔伽美什凭借Archer的独立属性晃了晃稳住身形:“愚蠢的杂修!”他还当弥生是狗急跳墙,想着一个女子失去了魔力和武器加成怎么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然后就一脚踢在了铁板上。

弥生适应了一下魔力贫乏的状态,在吉尔伽美什从路灯上跳下来之前一头撞上去撞断了一人合抱的水泥柱围观群中吓得瓜都掉了!Berserker活动一下肩膀笑得露出两排牙:“来吧,体会一下庶民的快乐生活。”

失去魔力的英雄王好险没摔个狗吃屎,金属禁用的情况下他随手从武器库中取出木质和石质甚至是宝石制成的武器,却被已经近身的Berserker一拳锤在鼻子上。

第189章愉悦

鼻子遭受重创的时候,吉尔伽美什突然对于“受肉”这件事产生了几分懊悔。如果还是灵子状态的英灵,只要御主的魔力跟上伤痕就会很快消失,然而,他现在拥有的是同人类一般无二的正常身体。

人类的身体有多脆弱呢?三五米高的台子,只要掉下来的姿势不太好就足以致命,可以说脆的不能再脆了。所以身娇体弱的英雄王在Berserker的拳头砸到脸上时几乎听到了鼻子骨折的声音——你完蛋了我跟你说,你居然敢照着王的脸揍,不知道这样会被多少颜狗叉出去吗?

然而弥生一点也没把王的颜狗粉丝团放在心上。江山代有鲜肉出,各领风骚一两年,你个几千年的僵尸肉就别出来浪了,颜狗是没有救的,没了你还有别的屏可以舔。

A阶吉尔伽美什算是弓兵里极其罕见的相对不擅近战的存在,按照一般惯例弓兵大多喜欢肉搏,可是英雄王就爱站在路灯上装逼。现在路灯也叫人撞断了,鼻子也叫人砸塌了,王的愤怒已经填满整个圣杯,随时都能溢出来。

哪怕是擅长近战的弓兵在靠体术生存的漩涡一族面前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丧失了射击距离的非近战弓兵对弥生来说就是条咸鱼,抓住鱼尾巴随便甩几下就能解决战斗。

弥生一拳砸懵对手,又迅速拎着他的衣领甩了个方向刚好挡住激射而来的王之财宝,一套素质十八连下来果然卢加尔班达复活也认不出儿子是哪一个了。

“我跟你讲,还被人类信奉的神明才能叫神明,才有耍帅的资格,没有信徒的神明还不如一枚五元硬币有价值。现实就是这么冷酷无情无理取闹,不管你四千多年前在伊拉克那块地方做了什么,都改变不了你的神殿已经全部倾塌,你的信众已经尽数灭亡的事实。”他松开对手后脖颈的领子,被砸进柏油马路的吉尔伽美什一脸怀疑神生——现在的女人都这么凶残了吗?之前那个清纯可爱的一言不合就放对城宝具,眼前这个成熟美艳的一言不合就放对神宝具,这个时代还有几个男人能讨得到老婆哦!

他的表情空白了几秒,弥生刚好抚平裙摆后退几步,但是并没有给他留出足够使用技能的距离。英雄王回忆起两次圣杯战争,不禁悲从中来——上一次弄丢了衣服(黄金铠甲),这一次怕不是要丢命。我是Archer啊Archer!要不是想完整保存制作“圣杯”的心脏,老子一记乖离剑把你们这些杂修全部轰成渣渣啊!

“上一届圣杯战争,本王得到了□□,却于同一时间发现圣杯已被人类的贪欲污染,盛满此世之恶的黑泥,那恶浊的泥浆带来熊熊大火烧毁了半个冬木市人类!虚伪!怠惰!贪婪!悖逆!王要毁灭这些庸庸碌碌的子民!王要删除多余的蛀虫和蝼蚁。”

吉尔伽美什咽下一口老血,立下了一个不得了的FLAG:“本王还会回来的,届时伊利亚斯菲尔将会自行变作成倍,你可不要后悔!”

说完他竟然扔下间桐慎二自行消失弥生认为他肯定是跑到哪个角落挽救鼻子去了。

原本打算出来帮忙的Saber尴尬的收起佩剑,看着地上的大坑道:“吉尔伽美什是上一届圣杯战争中远坂时臣的从者”同样手里攥着宝石的远坂凛也走了过来:“果然不愧是父亲,召唤到了这样强大的Archer。”

不,别人家召唤的都是从者,只有你家画风不大一样:一个给自己召唤了个爹,一个给自己召唤了个男朋友。

众人一阵沉默。弥生走去收起封印阵,又把伊利亚抱起来拍了拍小姑娘的后背:“你看,只要你好好的,我必能护你毫发无损。至于圣杯不圣杯的,只要圣杯本身不存在了,那么你也就能逃过成为容器的命运,对吧?毕竟你是个这么善良可爱的小姑娘,恐怕并不能接受我完成一个灭族任务,虽然杀光所有姓爱因兹贝伦的人对我来说也不难”灭族任务对忍者来说很难吗?科科,厚皮狂战打纯法师,比吃油炸小鱼干还容易。

小姑娘肉肉的小手放在Berserker被削得长长短短的红发上,满眼难过:“Berserker受伤了,会痛。头发秃了,会丑。”

姑娘嗳!你就是我亲姑娘,咱能不提“秃”这个字吗?

弥生直接甩甩脑袋:“我一个大老爷们留那么长头发干嘛?等天亮就剪了!”然而说话的功夫他的伤口就尽数愈合,连乱糟糟的头发也恢复之前的光鲜顺滑,御主强大的实力打消了Berserker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女性化的念头。

哈?!远坂凛、卫宫士郎以及Saber顿时石化风化沙化

“你不是女人?!!!”头一个受不了人的就是大小姐,她爆红了一张脸甩手就是一发Gandr,Berserker抱着御主跳开眯眼看过来:“我是Berserker。”既然是Berserker,理智蒸发的状态下穿个女装怎么了?难道该反省的不是你们这些货真价实却没有一个女装大佬有女人味的家伙们吗!

有过男变女、女变男经验的Saber就很能理解并接受这个情况,她僵硬了一会儿,收剑转头朝卫宫宅走去:“早点休息吧,明早你们不是还要上课吗?”

你怎么能这么淡定啊!难道没看到他那个嘲讽的眼神吗?!

Saber表示从者无所谓女人味不女人味,走进家门又转头看向仍旧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卫宫士郎:“士郎,明天早上的早饭能丰盛一些吗?我觉得心灵需要一些安慰。”

我今天不是刚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少年欲哭无泪,倒是Berserker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放下伊利亚扯出空卷轴开始往里塞满地的黄金武器。

“来来来,魔术师有没有擅长火系的?趁着这些还没有被吉尔伽美什回收,赶快抠了宝石融成金块,下次再打起来就不必专门从房子里跳出来了,这么多黄金都够造多少房子。”

众人一听顿觉很有道理,他们吃住都在卫宫家,卫宫士郎也没理由白养着他们不是?能够帮着红发少年补贴一些也是极好的选择,尤其这些黄金来自于敌对势力,怎么想怎么划算,突然就对明天的伙食更加期待了呢!

作为养了一个长着黑洞胃从者的御主,卫宫士郎苦笑着接受了大家的“捐赠”,无法应用于魔术的钻石统统给了Berserker拿去变现,其他各色宝石全部进了远坂大小姐的口袋,似乎打到圣杯战争结束都不用再去打工了。

吉尔伽美什,可真是个大好人啊!不但送来了丰厚的经验值,还附赠了一座小金库,纯金的,不掺假!

大好人吉尔伽美什现在心情特别糟糕,糟糕到看见路边走过的野猫也想飚过去猛捶一顿。他已经用魔法治愈了自己的鼻子,而那个一点屁用没有的御主也被人揍了几下释放回来,他居然弱到连被杀的价值都没有,还得了个“人畜无害”的评价,也是没谁了——史上最弱御主(笑)。

英雄王怒气冲冲杀进教堂直扑言峰绮礼所在的位置。

“给我查查Berserker的详细信息,我要亲手把那杂修碾成肉泥!”一开始他们并没有把Berserker放在心上。上一届圣杯战争的Berserker是背叛了亚瑟王的圆桌骑士兰斯洛特,那失智失的叫一个疯狗脱缰,哪怕武力值飙升却没有匹配的理智进行协调,仍旧可以被轻易解决。没想到这个Berserker居然神智正常,逻辑清晰,就连对战局的把控与判断也非常精准,所以,她到底是狂暴在了什么方面呢?吉尔伽美什觉得弄明白这一点很可能就是杀死这个让他如鲠在喉的家伙的关键,当然知道真相也可能让他彻底对这个无聊的破杯子失去兴趣

什么女人不女人,此刻谁还能对一拳砸断灯柱的女人绅士得起来?突然,吉尔伽美什脸色大变,他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单词:“Berserker!”那女人!那女人居然无耻的将王的财宝据为己有,刚刚恢复的鼻子似乎又被气歪了。

言峰绮礼看着对方有些歪的鼻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他低头躬身:“谨遵王旨。”然后谦恭的退了出来,等大门合上后屋子里传出酒瓶被砸在地上的声音,吉尔伽美什应该是把怒气尽数发泄到那些珍贵的窖藏身上了,不过酒嘛,喝掉是一种愉悦,摔碎也是一种愉悦,能见到英雄王被气到几乎抓狂更是难得的愉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教堂外的森林里有红色一闪而逝,看上去似乎是某人的外套。

第190章拆了这破杯子

吉尔伽美什离开前长篇大论的阐述了圣杯的作用机制,以及魔术师们召唤从者举行圣杯战争的险恶用心,所以眼下大家面前放着一个问题:如果往死里打,伊利亚将会在达成一定条件后丧失人类的身体机能成为“圣杯”,那么Berserker绝对不会愿意;可是如果不打,那他们这群人是来干嘛的?

Saber需要许愿,Caster需要许愿,Archer似乎也有这个意思。至少己方队友对圣杯的需求并不少,更不用提还没见过的。间桐慎二可以不予讨论,但库丘林的御主自始至终没有露过面,谁也不敢保证。

弥生坐在沙发上盯着一个苹果使劲看,坐在他旁边的不再是Saber或远坂凛,而是换成了卫宫少年——嘛男性果然不受庭院里的美丽少女欢迎吗?

卫宫士郎贤惠的拿了个水果刀开始削苹果:“Saber,你的愿望是什么?”

金发少女的眼神恍惚了一下:“我想回到过去修正自己犯下的一个错误。”确定想吃的宵夜跑不了之后Berserker开始低头抠手机,一阵眼花缭乱的操作翻开了所有关于亚瑟王和圆桌骑士的资料津津有味的阅览。

Saber回忆起自己拔出石中剑的那一瞬,整个人似乎都有点阴郁:“我想回到那个时候,阻止自己拔出圣剑。这样一来”

“这样一来就是个悖论。”红发青年打从自曝性别后就不再小心翼翼收敛举止,他一胳膊搭在卫宫士郎肩膀上靠着他伸头过去咬了一块苹果边嚼边道:“如果你不举起石中剑,那么你就不会成为骑士王,那么你就不会成为英灵,那么现在的你将不复存在,那么你并不可能对圣杯许愿,那么你也无法回到过去阻止自己。”他把苹果咽下去歪头想了想:“而且你居然只是不想让自己拔出石中剑,而不是去宰了给你戴绿帽子的家伙,”Berserker冲她竖起一个大拇指:“我佩服你!”

你能不能别哪疼戳哪?朗斯洛特和金妮弗拉的双重背叛正是导致亚瑟王最终死于卡姆兰之丘的一个重要因素,无论男女都不会对伴侣出墙这件事表示毫不介意的。

弥生细想了一下:“我觉得吉尔伽美什说的‘受肉’可以直接解决Caster的愿望。至于Saber以我个人角度来说,你那个只能说是心结,并不能算是愿望,因为这种否定过去自我的愿望本身就存在逻辑问题,圣杯恐怕无法给予相应的回复。”

“身为王者,你的肩膀上负担着帝国和子民,很辛苦是肯定的。但是你并不应该让自己与天下人共悲喜,这才是最终导致分裂的失败的原因。”好歹也是城主专业户的漩涡族长又咬了块苹果嚼起来:“一个决定,哪怕是百分之九十的人受益,也必然会有百分之十的人会受损,如果你为那百分之十的人的悲苦而哭泣的话,你就失去了公平。怜悯和仁慈不是这样用的,谁的命不是命?谁家的钱不是钱?凭什么有苦衷就可以犯罪?人人都觉得自己辛苦,人人都觉得自己该得到更多,王的冠冕蒙上阴影,王的宝座四分五裂,那么帝国的陨落也就不是什么怪事了。”

红发青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人一样眼神游移:“我有两位兄长,一个如你一般慈悲,一个则嫉恶如仇,他们两个都走进了极端的牛角尖,最后也全都失败了。不过,作为一个死人来说,还是要相信活着的人啊~Saber,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不会愿意重新回到圆桌骑士时代的,那是一种历史的倒退。”

说着他把手机放在Saber面前,上面正是一所英国大学的网课提交端口,学生们把讨论过后整理好的小论文贴在里面供教师批阅,而题目恰好是《圆桌政治体制的优缺点》。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亚瑟王是个伟大的人,圆桌骑士是浪漫的代表,但是他们仍旧觉得还是当下的国家最好。

Saber半晌无语。她是个仁慈的君主,面对千百年后子民的诉求也会被触动心弦。卫宫士郎终于在Berserker的魔掌下保住了刚削好的苹果,小心翼翼把苹果放在少女面前:“其实我觉得还好啦,Berserker有一句说的很对,我们负重前行的话,别人就能岁月静好。无论今后会多悔恨,但是只要想到当初做下这个决定的最初的那个愿望的话,总能有继续前进的动力。”

“你说的实在是太对了!不愧是正义的伙伴!”Berserker一掌拍在他背上,红发少年嘿嘿嘿了两声抓抓后脑勺:“就比如我,虽然不是发自内心而是因为切嗣才会向往正义,但是这份心意绝对不是假的。”

“啊,我知道了。谢谢你们!”阿尔托莉雅认真的把手机推到弥生面前,整个人好像丢掉了什么包袱般轻松起来:“我的宝具可以摧毁圣杯,如果最后没有别的办法,请把我考虑进战斗序列。”

好吧,上次就是你干的,如果有这个需要这次当然也是非你莫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