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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变得松散舒适时Archer回来了。他看到弥生的第一句话就是:“Lancer和他的御主都死了。”

后者的头一个反应就是立刻转身去查看伊利亚的情况,小姑娘果然变得特别嗜睡,连他走近过去轻轻唤了几声也没醒来。

Berserker咬开手指蘸着鲜血在她娅身上绘制了一个延缓时间的封印阵,然后重新回到客厅。这时Archer已经描述到他是如何看见库丘林怎样同他的御主互相伤害的。

“毅力状态或是战斗续行技能。”Saber显然对其他职阶也有一定的了解,“Lancer的御主是谁?”

Archer叹气:“是教堂的神父。”

卧槽!这算是作弊了吧?这绝对是作弊了吧?作为仲裁的第三方居然亲身下海,不亏你被封号!

“Lancer的卢恩魔术直接引燃了大火,就算一时没死,只要失去行动能力最后也无法活着出来。”Archer说出结论,听得弥生嘴角直抽:“也就是说吉尔伽美什回去表示没能干死我是在太遗憾了,然后他的小弟就把自己从者搞死了哄他开心?都是什么和什么啊?这两个人什么关系?”

你能不能抓住一回重点?就一回成么!

“目前出局的有Assassin和Lancer,Rider三人。如果再有从者死亡的话伊利亚就非常危险了。”听到动静出来查看情况的远坂凛又开始咬指甲,这是她思考时的常规动作。

“我觉得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弥生遗憾的看了一眼被Saber吃掉的那个苹果:“大小姐有说过上次参加圣杯战争的一个御主目前在时钟塔当老师对吧?关于圣杯的构造及解析对他来说应该是个好课题。写信吧。他一定会第一时间赶来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直接找对圣杯有所研究的人过来把这玩意儿拆了算了,本身就是爱因兹贝伦家搞出来的东西,我再去抓一个人过来两相对照下,应该很快就能解决问题。”Berserker说得好像是“这个杯子喝水不合适了我们换一个新的吧”一样平淡,其他几人想了想居然没找出什么毛病。

真不想承认我们之中脑子最活泛的居然是那个女装大佬Berserker。

于是大家立刻行动起来,弥生将伊利亚交给远坂凛和Archer照顾,立刻动身前往德国爱因兹贝伦家的本家,叮咣一顿后拎着一个老头回到冬木市,恰好来自时钟塔的外援也到了。弥生倒也没强迫老头子做什么,只把他捆起来放在韦伯。维尔维特旁边看他分析,自己则悄悄盯着老头的一举一动。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韦伯在听说Berserker狠揍了一顿吉尔伽美什后一改冷淡的作风对他如同春天般和蔼可亲,可把弥生给吓得不轻。

“上次圣杯战争还是十年前,那时的我,少不更事,鲁莽软弱。是我的从者反过来教导了我许多,然而他最后却倒在吉尔伽美什脚下。”长发青年喝了口果汁:“你也很有想法,居然能在圣杯战争中不杀一人,这可真是难得。”

“???”Berserker没想到自己居然成了别人眼中的和平主义者,同样抿了口果汁:“我只是答应了伊利亚要保护她,不与这个大前提冲突的情况下,能不死磕不是更好?为什么非要你死我活呢?”

“那是因为你拥有强大的实力,所以才能保持这种高贵的傲慢。”满脸严肃的韦伯突然放松下来:“看来圣杯之战即将永远结束,不能随同我的王一起踏上沙场,却可以放他自由,也算不错?”

回答他的是Berserker举杯表示的敬意。

第191章圣杯

伊利亚是人造人同正常人类结合后的产物,所以她比之于其母更像是个人类。反正弥生是不懂魔术师怎么操作的,那爱因兹贝伦家的老头一顿痛哭流涕后长发飘飘的韦伯就把伊利亚和圣杯分割开来。

一群人围坐一圈,盯着饭桌上那个金黄色造型简单的杯子使劲看。

就是这个胖墩墩的金属杯子坑了一代又一代御主召唤从者互相厮杀,也是这东西十年前烧了半个冬木市。

圣杯就这样出现了。已经吸收了三位从者的魔力,这杯子放出朦朦胧胧的光芒,内里似乎有氤氲的液体荡漾。

“看来和吉尔伽美什说的一样,从者死的还不够多,所以此世之恶的黑泥也没有溢出来。”弥生把这杯子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居然还从垃圾桶里捡了个苹果核丢进去。苹果核像是被扔进强酸里一样连个泡也没冒就被腐蚀得渣渣都不剩。

“这玩意儿有点危险啊!”卫宫少年瞪大眼睛急忙把桌子上摆着的其他苹果统统端走生怕再有人拿它们做试验。

美狄亚坐在葛木宗一郎身边伸手要过圣杯用各种古典魔术不断测试,指尖泛出五光十色的炫目效果:“目前我们只是把圣杯和载体分离开来,距离下一步还有段距离。”

弥生才不想去管这些学术问题,他只关心伊利亚的后续情况。

“放心吧,她已经是个正常人,同圣杯割裂后会恢复正常的成长速度,过几年就会长成大姑娘,哪怕爱因兹贝伦拒绝她我也能代表时钟塔收下这个出色的学生。”韦伯。维尔维特一边回答他一边仔细观察美狄亚使用魔术的手法,时不时还会问远坂凛一些问题,一时间卫宫家的会客厅充满了学术研究的气氛。

确定白发小姑娘不会再受这东西束缚,弥生对圣杯的兴趣就不大了。他伸手揉揉身边伊利亚的发顶向她宣布:“你自由了。”

“嗯,Berserker最好了,要是能今年冬天一起去找核桃芽该会有多好?”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圣杯战争一结束所有从这都会返回英灵座,下次再召唤就不知道来的是谁了。

红发青年抱抱她:“那是属于你和你父亲的专有记忆,没有核桃芽我们可以一起去乡下农田摘水果,明天就去,怎么样?我今天查查路线和评价,找一个综合评分最高的农庄。”

于是除了爱因兹贝伦家的老爷子意外其他人就快快乐乐准备好便当第二天一早就搭车去了冬木市远郊的一个农庄玩儿农家乐去了。

老爷子特别愤怒,那个红发花魁闯进爱因兹贝伦家一顿打砸,啥也没说抓了他就跑。直到他看到伊利亚这才明白这家伙居然是从者——爱丽斯菲尔和卫宫切嗣的女儿果然天生自带叛逆的血脉,居然说动从者帮她,企图脱离爱因兹贝伦家。拥有这么强大的从者,获得战争的胜利并不是件难事。要不是令咒没有出现在他的身上,他简直想把这从者抢走自己参与圣杯战争算了。这群人还找了时钟塔的怪胎,七搞八搞把圣杯从伊利亚身体里给请了出来,老人家简直恨不得咬死他们!

他正努力解开自己身上的绳索,整个卫宫宅突然被从天而降的黄金武器砸成一滩废墟,老爷子连哼都没能哼出一声就去了地狱报道。

卫宫宅院墙外另一个路灯上,吉尔伽美什看着面前的废墟心里总算平静了一些。原本计算着枪兵自戕后小圣杯就会出现人类机能退化的情况,那个Berserker一定会心急如焚的找上门。结果!左等右等也没人,他决定给这群轻视王的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宅子里似乎是有人的,房子都被砸得稀烂了人也好不了,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弥生他们一早就离开了冬木市,远郊的农庄正是桃子和西瓜采摘的时候,考虑到伊利亚的体型,大家决定比赛摘桃子。最后还是小时候在千手家做过农活的Berserker获得了冠军(力气大),Saber在食物的诱惑下获得了亚军,远坂凛硬是凭着不服输的尽头勉强和Saber不相上下,至于美狄亚和葛木简直就像是来度蜜月一样只顾着散步了。

吃过农庄提供的午饭,他们又去泡了温泉,这才打道回府。下了车就看到卫宫宅外面里三圈外三圈围着许多吃瓜群众。

“房子都到了,户主不在吗?”

“会不会是煤气爆炸?”

“好奇怪!”

人们窃窃私语又满心恐惧,还是卫宫少年出现才让他们安静下来:“抱歉,今天家里来了亲戚,大家一起去郊游才回来。我这就报警,给大家添麻烦了。对不起。”

街坊们见他好端端站在那里,后面也确实乌泱乌泱跟了一大串人,便知道这少年说的是实话。又见人果然翻出电话开始拨号,便就慢慢四散开去不再围观。

有丰富经验的韦伯看了一眼远坂凛,后者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给教会去了个电话。虽说新的神父还没就位,但是教会还是很有效率的替他们想好了借口。很快,卫宫宅的神秘事件就以煤气爆炸作为最终定论,非常遗憾的是一位老人家在这次爆炸中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而对一众从者来说,只消看满地废墟中扎着的黄金武器就知道始作俑者是谁了。

“吉尔伽美什想干嘛”上门踢馆连人家在不在家都不是先调查一下的吗?

弥生一掌拍在脑门上:“估计是气昏了头了吧?不管怎么说,总算他留下了一大笔补偿款,至于房子要不大家一起去爱因兹贝伦家在冬木的宅子?”

目前只能这样了,御主们弯腰捡起自己的东西,从者们低头收缴“补偿款”。大家很快再次离开宅子叫了几辆车包裹款款搬去了伊利亚一步也没踏进去过的豪宅。

“哦~”

“哇!”

“啊!”

卫宫少年看着偶像剧里常常出镜的欧式豪宅半天合不上嘴,没想到这个白捡到的姐姐居然如此阔绰,要不是这次圣杯战争他也许一辈子也没机会走进这样的房子吧大概!

“欢迎大家莅临爱因兹贝伦宅。”伊利亚很有礼貌的提起小裙子行了个标准的屈膝礼,众人还礼后跟在她身后走进了这座奢华清冷的宅邸。

一楼是会客厅,外加视听室以及厨房,大家大致参观了一下就走去二楼挑选喜欢的房间安置下来。利兹和塞拉也赶了过来,高高兴兴替小主人张罗着招待客人需要注意的诸多事情。伊利亚大人从小与世隔绝,更没有过什么同龄的朋友,虽然这些少年少女同她看上去还有一些体型差,但确实年龄相近。

眼看伊利亚大人越来越有精神,参加这个什么圣杯战争也很不错嘛!

咸鱼了快一个月,每天都正常上学放学,除此以外再没有发生过什么意外,卫宫士郎都快忘记自己参加了个圣杯战争,课余时间不是跟着远坂凛补习魔术常识就是和伊利亚一起做些有趣的小实验。少女短短时间就长高了不少,曾经作为圣杯载体对她造成的伤害也在不断愈合。

冥冥之中弥生也预感到这次有趣的旅程快要到达终点。

不过在坐到终点站之前还有一件事情必须完成。当然了,对方肯定会沉不住气送上门来的。毕竟圣杯一离开伊利亚的身体就意味着“圣杯”已经成功被召唤至现世,想要拿它做什么的人一定不会错过争夺的机会

这届耗时最久的圣杯战争终于在快要终结的时候像了点样子。吉尔伽美什在学校门口揍翻卫宫士郎绑了远坂凛,作为交换,他要求红衣Archer带着圣杯和Berserker一起前往柳洞寺。由于御主下令不能在普通人面前暴露身份的Saber表示她可以客串一次司机,弥生想了想还是决定随身带着伊利亚会比较安全——万一对方只是想要调虎离山怎么办?他连绑架女高中生这种事都能办的出来,可见是有几分狗急跳墙的意思在里面了。

Saber把爱因兹贝伦家的黑色轿车开得飞快,挤在后排的男士们瑟瑟发抖交换了几个小眼神,表示女司机果然杀伤性极强。万一她要是手滑那么一下这一车人登时就得交代在山崖下面,绝对会成为最戏剧化的一届圣杯战争。为了不让自己作为英灵的漫长一生扣上这种污点,大家眼观鼻鼻观心,简直比开车的人还要紧张,生怕弄出一点点声音让Saber分心导致悲剧发生。

好在Saber的幸运值非常可观,一路上竟然没有遇到别的车辆,就这么歪歪扭扭的开到了柳洞寺参道下面的柏油路上。

第192章女装大佬

失去了守门者的柳洞寺山门在暗夜中显得格外凄凉,数日之前这里就曾因美狄亚布下的魔法阵而成为了都市怪谈的发生地,普通人类纷纷以各种匪夷所思的情况被从这里挪开,此刻也只是一个适合用圣杯做点什么的地方。

弥生一反平日嘻嘻哈哈的常态,直接召唤出药研藤四郎和千子村正。这两把刀都是他自己贴身的佩刀,此刻也最值得主人信任。

“照顾好这个小姑娘,我曾向她许诺必回保护她。不管发生什么,你们只守着她呆在封印阵里不许出来。记住我说的,无论!发生!什么!不许!出来!”这是这位主人唯一一次用如此语气下达命令,完全忠于他的两把刀低头领命。

伊利亚知道这是她的从者打算要拼命了——未上战场先安排好后事,要不是知道被杀死的英灵会直接回到英灵座,她此刻简直就想把令咒消耗光放他自由。

你给了我自由,所以我也同样以自由馈赠你。

弥生盘算来盘算去,都没觉得自己有必胜的把握干掉吉尔伽美什。上次交手对方明显顾忌着什么有所保留,他也不觉得自己真能怼得过四年多年前的半神。Berserker这个职阶非常悲催,谁都可能干的过,被谁干死也都不奇怪,可以说是经典的五五开了。

如果吉尔伽美什不把时间都浪费在为对手解说上的话,快节奏的消耗战总有能抓到自己弱点的时候,这会儿再取巧现画封印阵也是来不及的,英雄王不会在一个坑里栽倒两次。所以,这次战斗他很可能第一个被送回起始空间点,最好的结果是两败俱伤拖着吉尔伽美什一块回英灵座,如果踩到狗屎的话也许能幸运的活下来蹭顿饭再走。

红发青年摸摸肚子,里面封印着一个不得了的东西,也许这次还真的要靠祖上余荫才能别叫人揍得太过凄惨。

他一边走一边理思路,走着走着忽然甩出最后一张卷轴自己转身跳开,刚刚站立的地面果然扎着几把黄金打造的武器。

就算没有路灯,吉尔伽美什也要坐在柳洞寺的正殿房顶上居高临下。弥生突然特别好奇他的真实身高,要知道表哥柱间就不大在意这个,而没能超过一米八的斑则同样喜欢呆在有东西垫脚的地方。

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呢!

“杂修以及,赝品。”金发外国人斜坐在房顶上,曲起一条腿把胳膊搭在上面,硬是凹出一个风流倜傥的造型。千子村正和药研藤四郎虽然不参加战斗,但是嘴也没被堵住,打刀立刻扭着小蛮腰凑过去同短刀咬耳朵:“回去一定要和歌仙先生交代一句,这种风流方法一定会被人脱下来打死的!”

可惜他的声音一点也不小,从不拆主人台的短刀少年很配合的点了一下头,坐在房顶上的歪果仁哼了一声:“复制品。”他的意思是刀这种武器的原型在巴比伦宝库里要多少有多少,下面这两把甚至连黄金的都不是,区区两块破铁片子也敢在本王面前大放厥词?哼!

弥生是个护短的人,哪能见人又欺负自己御主又欺负自己家臣的?他冷笑一声从怀里取出一只黄金打造的杯子,当着吉尔伽美什的面捏成了一个丑八怪扔在地上。

这当然不是真的圣杯,只是Berserker故意弄出来气Archer用的。对方果然生气了,认为这是对王的大不敬,立刻表示人质已经在间桐慎二手上,现在究竟怎么样了咩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猜?

没人懒得搭理他,Berserker和Saber留下,红衣Archer去找被绑架的老婆,啊不是,是被绑架的御主。

没有远程的情况下两个近战该怎么打另一个打远程呢?弥生和阿尔托莉雅转头看向卫宫士郎:“你们不是同一个人吗?上!”

“哈?”红发少年一脸惊讶,反手指着自己的脸:“我?和谁同一个人?Archer?你们怎么知道的?”

“少年,全世界,除了间桐慎二以外大家大概已经都知道了”Berserker遗憾的告诉他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秘密。卫宫少年对于Berserker拿二爷作为说明对象十分不满,但也很诚恳的向他解释自己一时还无法完全投影出红衣Archer的远程武器以及宝具。

“不是,合着你们弓兵都喜欢打近战吗?”弓兵啊!你是弓兵啊!先给我投影出远程啊!

少年试了几次,坐在房顶上的吉尔伽美什戏谑的看着下面的闹剧,那赝品似乎快要哭出来了,Berserker却还是不依不饶的叮得他满头包。

“行了。交出圣杯。你们这出闹剧,本王已经看得厌烦了。”他换了个姿势斜倚在房顶上,就好像自己身后有一张红色披风或是膝头正趴着什么得意的宠物。

弥生抿抿头发:“哦,圣杯啊,在Archer那里,是你说要他带着的哦!”然而红衣Archer此时已经跑去救人,以间桐慎二的水准来说,估计这会儿远坂凛夜宵都快吃上了。

“”吉尔伽美什再次确认Berserker是个倒霉催的讨厌职阶。你是在玩儿本王么?!

又是铺天盖地的黄金武器扫过来,弥生跳开后忽觉脑后有风声袭来,半空中突然改变方向,将将好躲过数条从宝库大门中甩出来的锁链。

“天之锁,对神明的规诫与束缚,便宜你这跳蚤一样的杂修了。”吉尔伽美什仍旧非常好心的为对手讲解了自己的宝具,突然之间弥生觉得干掉这家伙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了——反派通常死于话多嘛,这哥们儿话这么多,可见不是能活到最后一集的那一个。

锁链从一条逐渐增加到六条,弥生不断在袭来的武器从中寻找落脚点,同时还要分心躲过锁链的偷袭——Saber是如此高洁,所以人家根本不来二打一那一套,端着圣剑站在一旁满脸神生的看着Berserker又一次被人追成了狗。咦,为什么要说又?

胜利的天平在不断倾斜,没有远程手段的Berserker被敌对的大远程压着打,特别怀念那个非常擅长放火的家族,咬牙切齿加快速度继续兜圈子寻找机会。

“怎么了?杂修。不敢与王者正面对战吗!”几乎已经立于不败之地的吉尔伽美什心情一好话就更多了,他开始滔滔不绝的分析弥生此时应该具备的种种负面情绪,并且断言这只杂修会带着悔恨和不甘被圣杯吞噬。

“我说,你不渴吗?”漩涡族长表示比嘴炮,漩涡一族就没有怕过谁的!

“你没听过‘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吗?所以啊,王,你已经被你眼中的杂修拉下了宝座。”弥生再次躲过天之锁的追逐,拦腰一把扯住这根对神宝具就往下拽。他又不是神明,也没什么神性,天之锁于他而言仅仅算是比较坚固的锁链罢了。花魁抓住锁链,站在地上不松手,还笑嘻嘻的对吉尔伽美什做出了一个单词的口型——Enkidu(恩齐都)。

房顶上的英雄王立刻被人戳到了逆鳞一样炸毛了,他伸手扯住天之锁的另一头往回拽,却忘记了Berserker的力量增幅。

皇帝果然被拉下屋顶了。吉尔伽美什吃过亏,当然知道万万不能被这Berserker近身攻击,立刻后退一段距离果断放出了另一个宝具——乖离剑。事实上,他原本并不认为有谁值得他使用这把神明锻造的武器,但是Berserker提到了好友的名字,这一点令他怒不可遏。恩齐都,哪里是这种曾经以色侍人的女人可以随意提起的?

他舍弃了冗长的咏唱,召唤出乖离剑便直接发动宝具,炫目的红光后一身黑底秀白鹤菊花的美艳花魁消失在光芒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穿着古怪白色长袍,胸口缀有几颗勾玉的白发青年。

他双目微合,手持锡杖悬浮于空中,与吉尔伽美什对视的眸子尽是一片清冷无情的光芒。

关键时刻,弥生果断扯了祖宗的虎皮裹在身上,调动封印在体内的九大尾兽暂时进入六道状态——他见之前的斑这样干过,除了没有轮回眼外也不比别人差些什么。啧,小儿子的小儿子,老爹的遗产基本上也没剩什么好的能落进手里了,凑合着用吧,好歹防御一流。

“呵,你又是谁。”终于干掉了上蹿下跳的Berserker,吉尔伽美什非常愉悦,面前这个近似于神明的存在也不那么碍眼,他总算说了句能听的人话。

白袍青年微微一笑:“哦?这就认不出来了吗?”

卧了个大槽!这不还是刚才那个花魁?你特么两种职业的反差也太大了吧!

吉尔伽美什被女装大佬的换装技能击中,精神弱化MAX。

第193章这块是肝吧

早知道我特么就应该用下千里眼的啊!谁知道这货能把脸皮装在兜里穿着女装抛头露面吉尔伽美什还是有节操有底线的,怎么也不会拿千里眼去看一个花魁,又有谁知道这花魁是站着上厕所的那种——他是英雄王,又不是变态王

精神打击太大了,他觉得眼前有点黑,这个东方岛国果然不容小觑。在这里,男人和女人的界线似乎也不那么明确——吾友啊,向我伸出援手吧!

天之锁立刻做出反应,直取停滞在空中的僧侣。后者身后浮现出大大小小黑色球体,绕开穷追不舍的锁链后立刻朝金发外国人弹射而去。虽然不是同一个时空间,但两个世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弥生也算得上是本土作战,又借了六道仙人的虎皮,总算是暂时能够使用阴阳遁带来的远程手段。

不管怎么说,至少能在被追得四处跑时还手了。此时已经变成白发的青年和金发外国人“哒哒哒哒哒”对轰,不紧不慢的拖着节奏想办法。他没有轮回眼之类BUG般存在的血脉,六道状态于弥生而言只能算是个增强和辅助,许多真正威力巨大的忍术根本没法使用,不然战斗早就结束了,还用等到现在?

金色的武器和黑色的球体在天空中互相轰炸,站在地上的卫宫少年还在努力继续憋他的投影魔术。圣杯战争的世界可真有意思,远程爱贴身打近战,战士抡起武器(也许是队友,此处库丘林表示有话要说)甩出去假装自己是个远程。

目前从场面上看Berserker和前Archer打的不相上下,端看谁的续航能力更久谁就能获得最后的胜利。然而弥生自己心里明白,使用了六道的状态意味着他暂时具有了部分神性,天之锁对神明的压制慢慢显现出来,他现在相当于踩在钢丝上搞事,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摔成肉饼。

吉尔伽美什明显也察觉到了这种情况,他开始不断移动巴比伦宝库打开的位置,配合天之锁佯攻,一时之间Berserker险象环生。

伊利亚咬了咬牙,伸出小小的白色拳头:“以令咒之名,Berserker必须活下去;以令咒之名,Berserker必然获得胜利;以令咒之名,Berserker可以随时使用宝具!”就算是魔力耗尽而回到英灵座,那也比死亡后以灵子方式回归要舒适的多。死亡所带来的痛苦,乃是最大的痛苦。

她的话音刚落,三道鲜红的令咒一一褪色,最后只留下了干干净净的手臂。小姑娘天赋卓绝,几乎全身都是魔术刻印,一次性使用三枚令咒的同时也将魔力最大程度的输送给了她的从者。

弥生此刻底气十足,不差魔力的情况下,又有六道状态加成,他完全可以扛着对方的轰炸浪到飞起。

并不是吉尔伽美什被削弱了,而是在坚定且自信的人类面前,饶是神明最终也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这世上,没有谁生来就是该给人跪着的,只要敢豁出去打拼,无论谁都有登上顶峰的可能。一个人的声音小,三人、十人、百人、乃至更多到最后,哪怕星辰也会为之震撼。

这是金发Archer所不理解的,属于蝼蚁的力量。

“唱颂吧,自由的光芒。”

所有人见证了狂战士Berserker的大型宝具——一个正常状态下啥用都没的固有结界。这是座非常漂亮的城池,虽然建造在密林深处,但是四通八达的宽阔道路和熙熙攘攘的运货商队意味着这城池绝对不是人们印象中密林深处闭塞又贫穷的地方。街道整齐干净却又弥漫着食物的香气,无论男女老幼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人人有事做,家家庆丰收,只要身处其中几乎伸手就能摸到人类所有向往的幸福与快乐。

“欢迎来到镜像。密林之城。”固有结界的主人站在一望无际的整齐田地间含笑看向对手:“很遗憾,并不能真的招待诸位。”

这个固有结界,是真的没什么用。因为所有者只是个普通人类,成为Berserker被召唤的瞬间就完成了宝具的模拟,所以所谓的自由光芒就是大家都要守规矩。而这个规矩,则是普世性的“正常”规则。比如说,过马路要按照信号灯指示;比如说,苹果一定会从树上落到地上;比如说,任何人形生物理论上都是不会飞的,等等等等。就连固有结界的主人也想吐槽自己能不能靠点谱

普通人类是不会去想万一哪个神明飙车闯红灯了是不是该开双倍罚单的,大家只会下意识认定谁也不能这样做。

密林之城的子民们,爱戴且拥护这个庇护一方的年轻城主。每个人小小的善意聚集在一起,成为了黄金武器也无法击破的护盾。这些淡金色的小小愿望像是节日时小女孩撒娇买回家的装饰品一样看上去一点也不坚固,但却紧紧围绕在弥生身边替他挡住了正面袭来的打量武器,也击飞了从身后不断追杀的黄金锁链。

弥生顶着下雨般的武器正面走到吉尔伽美什面前,歪头一笑,然后又照着人家的鼻子来了一拳:“人类渺小,虚伪,傲慢,贪婪。但是你睁开眼看呀,这美好的一切也是他们用双手点点滴滴建造出来的。不需要神明,也不需要皇帝,只要有人稍加引导和规范,人类便是这世上最可爱的生物了。”

远处果林中有几个顽皮的孩子摘了果农辛苦照料的果子,大笑着四散跑开,却又会聚在一起偷偷替那气鼓鼓的老者扎紧篱笆收集柴火;市集上有妇人锱铢必较,骂得打瞌睡的伙计颜面无存,却又会悄悄往他的包袱里多塞上几个馒头;城市中央的庭院里有年轻的官吏赶走在大街上随意摆摊的外来小贩,横眉立目看上去要多可恶又多可恶,却又会帮那一脸苦相的穷苦人办理减免税务的手续。

弥生这一拳很轻很轻,只是推歪了吉尔伽美什脑袋的程度而已,他笑着朝向他鞠躬行礼的居民们挥手,就像这金发外国人是跟来一起旅游的好友而非战场上你死我活的对手。

英雄王大怒,什么杂修都敢戏弄本王!这一点屁用都没有的固有结界是闹来干嘛的?给本王看这些蝼蚁的日常有什么意义?能比乌鲁克更壕嘛!你说啊!他当下狠狠照Berserker肚子上来了一肘子,僧侣状的青年立刻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对于普通人来说,肚子叫人锤了那必须是非常痛的,倒在地上也实属正常。

吉尔伽美什正在疑惑为什么自己全力一击居然没把人揍飞出去,两个差役一样的人突然出现在不远的地方:“打架!故意伤人!抓走!”

乌黑的普通锁链缠在英雄王手上,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三观已经不是石化风化沙化的问题,那是活活让人用小槌子砸成粉末末的凄凉啊我,吉尔伽美什,乌鲁克的英雄兼皇帝,半神,神明宠爱的男人,站在一切一切顶端的人物,今天,现在,让两个小片儿警给抓走了这岂止是不科学,他也不魔术啊!

“唉所以说,不要打架嘛。”打赢了进牢房,打输了进病房,这也是普通人心中固有的规则,也就是这个固有结界中的法则。任何人,不管是神还是妖,只要进来了就得按照这个规则走。不触犯就跟旅游似的,转一圈就出去了,但凡触碰到法律,科科。虽然奇怪,但是并不矛盾,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自由。

弥生躺在地上吐了口血,似乎还有些内脏碎片跟着一起涌了出来。他相当于用普通人的身体挨了冠位Archer的一记重击,现在还没死完全是靠着伊利亚刚刚输出的三枚令咒以及六道状态的增强。

两个片儿警抓走的英雄王直接被固有结界判定为需要抹除的存在受到直接攻击,哪怕巴比伦宝库里武器的原型再多,使用武器的,跟随作战的,也都是普通的士兵。然而吉尔伽美什是孤高的王,他只会下达命令,不会引导人民说白了也就是此时此刻连个劫狱救他的都没有。

等弥生坚持不住收回固有结界后,被揍得鼻青脸肿大小眼的金发Archer也被吐了出来。可惜前者自带治愈恢复技能,而后者幸运A和黄金律并不能拯救需要外科大夫急救的歪果仁。

一直都被卫宫士郎带在身上的圣杯开始吞噬这个拥有了□□的英灵,猛然张开的黑洞里依然能够看到汹涌的黑色浊泥。也许是英雄王自带的魔力过于强大,这个已经被魔术师们拆了一半的圣杯有些消化不良。被吞了一大半的吉尔伽美什被吐出来,又被吞进去,又被吐出来,又被吞进去,又被吐出来反反复复好几次,连躺在地上吐血吐得止不住的弥生都忍不住想笑——啊!又吐一口血还差点呛住自己,这块是肝吧?是吧?是吧!

第194章回家

卫宫少年是个好心人。

Saber再一次临危受命展开对城宝具砍碎了祸患的根源,被吞了好几次只剩个胳膊还没被黑泥舔过一遍的吉尔伽美什终于得到了平静,也躺在地上安静不动了。

弥生好不容易给自己糊了个治疗技能拉回血线,又补上肚子的洞,这才摇摇晃晃从地上坐起来呼出一口气:“看来是能蹭顿饭再回去了!”

现在已经打完了BOSS,圣杯又被干掉了,黑泥倒是还有。Berserker拿出封印卷轴塞了一卷轴打算带回去给留守(其实是没了肾)的Caster,为了捍卫爱情,就算没有肾美狄亚也会发挥出冠位的实力来,一点也不用担心她和葛木。

这次大家的魔力都没有透支,圣杯消失后足可以在冬木市玩儿上几天再各自返回英灵座。弥生换回了Berserker的花魁装束和几个男性一起出门搬了不少食材,大家聚在一起饱餐一顿后又把伊利亚和她的两个侍女送回了德国。

“很快你就能恢复到正常的体型状态,倒时候办好证件全世界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他把从吉尔伽美什武器上抠下来的钻石都留给了小姑娘,两人又一起去看了正在开花的核桃树,红发Berserker这才化作点点金色星光消失在一开始的召唤阵上

另一边宇智波小少爷打开的黄泉比良通道里,一个红发青年好像走到一半突然就站在那里发起呆。过了没一会儿,他重新恢复正常,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长出一口气:“总算不必再穿女装了”

被送回起点的弥生高高兴兴抬脚就走,通道尽头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口哨响起有白色的信天翁乘风而来,带着他一路朝海岸飞去。他直接回了涡之城,付丧神们早已知道主人的奇遇,能在现实世界看到他安然无恙自然非常开心。一时间,原本并不需要服侍主人的他们也纷纷忍不住凑在城主的寝室外等弥生出来,不知道怎么就挤到最前面去的三日月宗近抬起袖子捂嘴笑道:“哎呀呀,主公在另一个世界,可真是风华绝代!可惜陆奥守殿没有被召唤过去,不然的话带上他那个照相机,大家就可以一起开开眼界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马后炮!老奸巨猾!事后诸葛亮!知道你被弥生大人召唤过去浪了一圈,听说还同剑道天才佐佐木小次郎对战一番,我们才不羡慕嫉妒恨呢,一点也不,哼!

还是自己家里最舒服!弥生懒洋洋的换了身方便活动的衣服,伸着懒腰打算走去看妹妹,他还记着表哥说过妹子不知和哪个臭小子看对了眼作为兄长,最重要的用处难道不就是为难追求妹妹的狂蜂浪蝶们吗?

一拉开拉门,外面黑压压挤了好几个付丧神,除了作为Berserker时曾经召唤过的几个以外,还有一些是恰巧轮班过来帮忙处理城务的。看到气势越发强大的主人开门出来,他们纷纷驯服的低下头向后撤了半步,刚刚好把蓝衣老爷爷给闪在了最前面。

“唔,你刚才用了个什么有意思的形容词来形容我来着?”弥生小心眼的表示他有听见某老人家看似赞扬实为炫耀的的话语,天下五剑莞尔一笑,笑而不语,甚至还伸出一只漂亮的手指竖在唇前做不语状。

你特么的居然敢撩老子,胆子大的没边儿了我跟你讲!知道什么叫Berserker吗?就是脾气上来不分敌我统统揍翻的那种!

弥生瞪了三日月一眼,理理衣服张嘴就问他:“水户是怎么回事?就没人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你们的二老板都快叫人拐走了,一个一个还做梦呢?看看看,看什么看!那个穿蓝衣服笑笑笑的西席先生,说的就是你。

蓝发青年抿嘴还是笑,不过好歹收敛了一点,真要把主人逗得炸毛了也不好收拾:“姬君已经是个大姑娘了,我们总要尊重她的隐私吧?至于往来信件,做为家臣的我们,如果姬君拒绝的话也是不能执意翻阅的,请您理解。”

这就是性别差异带来的麻烦了,假使付丧神里面能有个姑娘,估计很多问题就都能迎刃而解。弥生用一种痛心疾首“你们到底有什么用”的眼神看了付丧神们一圈,叹口气摇摇头抬脚朝水户居住的地方走去。

城主一家虽然住在涡之城中心的位置,但其建筑并不奢侈豪华,反倒充满着寂静优雅的精致感。除了接待客人和举行会议的地方以外,城主兄妹自用的住宅面积一点也不大,所以弥生没走几步就来到了妹妹的地盘上——说实话,一开门见到的不是水户他真的非常震惊,难道在外面浪得太过了,已经被妹子抛在脑后彻底遗忘了吗?

被自己脑补的东西打击到褪色的红发青年站在妹妹宅院的大门外,翻翻积攒下来的小玩意儿准备敲门进去讨好自家小公主。院中忽然传来青年男子爽朗的笑声,紧跟着是水户清脆快速的话语——还用说什么,拔刀吧!

弥生原本是想要直接一脚踹开木门的,但是水户欢快的笑声最终打消了他的主意。当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一睁眼只有水户紧张的守在一旁。当时只有四五岁的小姑娘跑前跑后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人生也要救回兄长——无论是原本的漩涡弥生,还是突然出现的现在的他,都无法做出让这姑娘不开心的事情。

罢了,妹子大了总是要嫁出去的,只要她自己喜欢,做哥哥的总要顺着她不是吗?红发青年吐出一口浊气,在付丧神们带着点惊恐的小眼神中伸出手轻轻的敲敲门板。失踪好一段时间的哥哥就站在门外你却不知道,你的感知查克拉呢?喂给忍兽吃了么?!

漩涡族长忍住心里酸溜溜想要抽刀砍人的念头,敲过门之后等着雇佣来的侍女踢踢踏踏跑来开门,保持好营业用微笑看向正在接待客人的妹妹。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水户立刻丢下坐在对面英俊潇洒的青年飞一样挂在哥哥身上摇了摇,一点姬君的仪态也没有。然而无论是漩涡族长还是她的西席先生都没有感觉到有任何一丝一毫的不妥。弥生抱着跳过来的妹妹转了一大圈,小心把她放在地上笑着比了比两人之间的身高:“又长高了?只比哥哥矮了一点点,挺好!”

是的,漩涡族长的身高基本同宇智波族长持平,而他的妹妹只比其兄低了小半头——已经超过了时下男性平均身高,但是带着一万层“妹控滤镜”的人觉得再没有比这个高度更合适妹妹的了。弥生,今天也病得不轻呢!

他连个眼角也没施舍给尬着笑凑过来的青年,从封印阵里开始往外掏各种小玩意儿讨妹妹欢心——“这个钻石,大吧?哥哥从别人武器上抠下来专门留给你的。这个珊瑚,漂亮吧?还有还有,丝绸,软糖,新衣服,首饰,都是挑了又挑留下了最好的给你~”

水户非常捧场的“哇!”“啊!”“好漂亮!”,兄妹两个之间的互动充满了竭尽全力想让对方喜悦的奇怪气息。

“咳咳,主公,似乎还有客人在。”关键时刻还是一期一振靠谱,他虽然宠溺弟弟,但绝对不会纵容他们,此时也毅然决然的站出来力挽狂澜收拾自家主公快要掉到地上的面子。

“哦你不说我都要忘记了。客人是吧?哪里来的?”总算记得不能拆妹妹台子的弥生终于安静下来,端出一城之主的架势看向已经快被晒干的青年:“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对吧。”

今时今日,坐拥一整座繁华城池的弥生已然有了傲气的资本,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妹妹的访客,已经知道这大概是谁了。不过出于矜持和某种兄长的特殊心理,还是要欺负一下来追求涡之城宝贵明珠的勇士的。

咳咳,什么叫欺负?那是锻炼,锻炼懂吗!

“元秀大人,在下是现任松平家主的远亲,也是要唤姬君一句表妹的。”来访者非常聪明,只说了亲缘关系,又点明自己同水户之间没有伦理隔阂,可以算得上实在竭尽全力同他套关系了。

然而非常不幸,弥生最头疼的就是听人喊自己妹妹“表妹”的,数个世界都证明了表兄妹之间不会有好结果,就算表哥柱间已经彻底出局,但他仍旧希望水户能和一个更关爱妻子而不是重视妻子父兄的人在一起。

没错,他努力向上层社会移动就是为了给妹妹撑腰好叫她能理直气壮的挑拣别人,也有信心一直为妹妹撑下去。但这并不意味着弥生愿意追求水户的人是个投机分子,因为没有人能演一辈子戏,水户又如此聪慧,就算热恋的时候被感情迷住双眼,走进婚姻后也会有突然醒悟的一天。如果真的有那个时候,妹妹的心情会是什么样的呢?

第195章好想休息

弥生将手里的卷轴塞给妹妹,笑着回头对付丧神交代:“陪着你们姬君去城里玩儿吧,我同这位青年俊彦一见如故,有许多话想要好好聊一聊。”一见如故什么的,明显就是托词,没打起来就算好的。水户明白此时自己不适合留在这里,大方的冲客人和兄长点点头就带了两位刀剑男士转身离开,余下三日月宗近和一期一振给哥哥撑场子。

漩涡族长默默从袖子里掏出一只折扇捏在手上把玩,又轻轻用扇子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我觉得你有几分眼熟,你的姓氏?”

年轻人抿嘴一笑:“敝姓三浦,大人是见过在下的,当初在骏府城的时候。”

那真的很早了,怪不得印象如此模糊。

众人分主宾落座,早有雇来的侍女换过茶果,弥生端起茶杯轻轻摸着细瓷茶具敛眉淡笑:“我一向欣赏肯上进的人。如果你有什么想要的不妨直接说出来,无需陪着水户消耗时间。”这个年轻人眼睛里有一种名为野心的光芒,从他的衣服和举止看得出来家境良好——言语得体,脊背挺直,颇有些傲气,不像是能够把个小姑娘当公主哄一辈子的人。

“元秀大人,妻子不仅仅是爱人,更是事业上的合作伙伴。似乎水户姬和在下的想法一致,所以并不是您想象的那样。”名为三浦的青年不软不硬的顶了一句,弥生喝茶的手顿住,碧绿的眼睛慢慢眯起来斜睨了一眼,无声无息的厚重压力在房间中荡开。氤氲的蒸汽缓缓升腾,城主的脸被挡在后面若隐若现。

小子,想娶我的妹妹,还敢跟我抬杠,你胆子很大嘛。

坐在下首的三浦突然觉得有点脸红,他追求涡之城姬君的目的确实不那么纯粹,但是也有信心能哄得这个少女围着自己团团转。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姑娘的哥哥他生得也太好了点吧!明明是个出入战场的武将,却偏偏有一股诱人的旖旎风情,尤其是碧绿的凤眼扫过,他觉得骨头有点点酥

时下的风气就是这样,男子之间互递情书也不是什么怪事,甚至还有吃饱了撑着的城主热衷于为此事牵线搭桥。

三浦突然卡了壳般失语,弥生诧异的又看了他一眼,这小伙子竟然脸红了?

脸红了?

脸红了!

你脸红个鬼啊!

不等身后陪坐着的付丧神有意见,漩涡族长直接先把杯子砸在茶盘里几步上前揪起这青年的衣领子:“你想什么呢?!”

三浦:女、女王求踩!

他当然不敢把这话说出来,不然估计是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但是弥生从那张神思恍惚的脸上看到了令他非常气愤的答案,当下就一路拖着三浦走到大门口推开门把人扔了出去:“给我把你的花花肠子洗干净了,不然老子可以费费心替你挤!”

城主府私宅的木门咣当一声合上,三浦坐在地上愣了半天才站起来拍拍衣服,似乎很是困惑刚刚为何会突然失态。自己并不喜欢男人,这一点他非常清楚,但又因为说不来的什么原因那一瞬间忽然不受控制的脸红心跳。这个涡之城的城主可真是奇怪啊!

当日弥生去探查海眼发生意外,这个消息还是三尾慌慌张张跑到木叶城报告的。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的柱间反复确认只有大乌龟自己知道这件事后立刻去信给水户交代了始末,又有付丧神能证明主人状态良好,所以没谁大惊失色,只把这当做正常情况找了个借口随便遮掩一下就算了。

直到弥生出去浪了一大圈回来,外人都还不知道涡之城的城主失踪过一段时间。这个三浦也是撞在枪口上了,圣杯世界两个多月的女装不是没有后遗症,这家伙倒霉的成了第一个牺牲品。

弥生把妹妹那不靠谱的追求者扔出门外,转身气鼓鼓的去找她告状,水户听完兄长气愤的描述后笑得直打跌:“没想到三浦君这么没定力,哥哥看了他一眼他就脸红了。要我说,至少得坚持坚持,等你看上个五、六眼再红才算够本啊!”

他自己也气得直笑:“这都是什么人啊!要是上门来求娶你的都是这种货色,还不如给你找个赘婿算了,不喜欢就直接打死扔海里喂鱼再换个好的。”

“噢,这样啊,噗!”少女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酡红捂着嘴笑起来:“我最近结识了个男孩子,哥哥你能把他抓来咱家吗?”

漩涡族长严肃起来,他坐直身体很认真的看向水户:“什么人,姓什么叫什么,多大年龄,家住何方,家里几口人,亲缘关系怎么样,有没有读过书,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张嘴就是八连问,问的水户又差点笑得滚进他怀里:“名字不大清楚啦,但是人挺不错的,关键是生得好看,白白嫩嫩的。”

妹子,我是很诚恳的在和你沟通,你可不可以给我个靠谱的描述喃?生得白嫩好看的男人满大街都是,难不成还要我一一抓回来给你挑拣?哥哥倒不是做不到,但咱们还是得有点底线成不?

背着兄妹互动逗笑得一直捂肚子的一期一振凑到弥生耳边轻轻说了几句,红发青年收起满脸的无奈侧头沉吟了一下:“是那家人啊如果是他们家的话,人选一般不会出什么问题,但是对方能愿意嫁过来吗?”

水户嘟起嘴:“可是真要我嫁进高门我又不爱受那个束缚,中等人家就像今天的这个三浦大多带了点别的想法,谁有那个耐性天天跟他们闹着玩儿。还不如招个我喜欢的上门呢。我留在家里,还能给哥哥给帮忙,好不好嘛~嘛~嘛~”

病得不轻的妹控还能说什么呢?必须点头满口好好好的答应下来啦。

自己宠坏的妹妹,跪着也得答应她的要求,何况这么多年水户也就只开口求了他这一次。弥生想了想,转头对一直坐在旁边喝茶吃瓜安静如鸡的三日月宗近道:“误人子弟,扣你薪水!”

妹妹是不会有错的,有错也绝对是别人的错,西席先生不幸卷到了台风尾,连同之前捉弄主人的行为被加在一起“数罪并罚”,扣了一个月的养老金算是了事。没错,弥生是会给为他干活的付丧神发工资的,这也是大家踊跃往这边跑的重要因素之一,例如作为左膀右臂的长谷部先生,据说薪水丰厚的已经可以买一栋小别墅了,随时能讨得起老婆的节奏。

三日月宗近挤着脸苦笑一下,又翻了个白眼表示对妹控的鄙视,倒也不心疼那一个月的养老金——除了买茶叶他又没什么花钱的地方,扣就扣吧,反正这心软的青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找个借口再把薪水补给他。

嘻嘻嘻,这个人类小青年逗起来可真有意思。

弥生琢磨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去木叶城给妹妹抓上门女婿。为了让整个过程更顺利,他专门走去涡之城的市集转了转,买下不少好东西装进卷轴,这才打算出发。离开涡之城前药研藤四郎把莹草带了过来,小姑娘有些蔫耷耷的,似乎不是很有精神。

“闺女,怎么啦?”弥生抱起没长高多少的小姑娘把她放在自己肩膀上坐好,揪着阿爸头发的莹草摇摇头:“莹草没事哒,只是最近好困好困,也许睡上一觉就好啦!”说着居然就团进他头发里真睡着了。

弥生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接住她抱在胳膊上看向一旁推眼镜的药研:“她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您失踪一个月后。似乎是因为灵力不足的原因。”药研简单解释了一下——神秘是逐渐从现世消退的,而莹草这种妖怪原本也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代。但她就是出现了,还正常生长,所以现世的灵力对长大的她而言就有点不够用:“我倒是觉得有点像短刀极化,完全成长后实力不可同日而语,但消耗也是巨大的。如果您方便的话就把她带在身边,或许有机会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于是漩涡族长的小本本上亟待解决的事情就又多了一项。眼下看来,还真就是替妹妹抓人最好处理了

木叶城的高层喜欢开会,有事没事,大事小事,反正开个会就是了。宇智波族长收拾完手里的东西冲不远处的好友颔首示意,然后转身就想回家休息,却被涎皮涎脸的千手族长给缠住了。

“斑!弥生刚刚派了个忍兽传信,说他一会过来找你有点事,可能会牵涉到你的某个族人。能别急着先走么?”

黑发青年顿了顿:“哦,好。什么事?”

柱间皱眉:“我也不知道,不过他终于回来了也挺好的。也许就是正常的上门拜访吧?”

宇智波斑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还是重新坐回位置上,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柱间和他的弟弟们就变得有点不正常。他们总会在某个角落里偷偷看自己几眼,又会时不时颠颠跑过来问自己对现在的木叶城有什么意见。

——你们兄弟两个是不是吃多撑着了?还是感染了什么奇怪的病毒?明明千手家的老三还是好端端的啊!

第196章颜狗的胜利

弥生到木叶城的时候刚好赶上饭点,几个单身汉也没谁点亮厨艺技能的,干脆勾肩搭背走去下馆子。两碗拉面塞下去,又灌了杯茶水,红发青年拍拍肚皮打了个饱嗝,觉得宇智波族长这会儿心情应该还算可以,于是小心翼翼的提出了主要议题。

“你家有哪个小年轻最近跑去涡之城了吗?”一上来就说我妹子看上你们家谁谁谁了把人给我交出来这绝绝对对是要开架的,弥生决定先把目标缩小一点,语气委婉一点,态度温和一点。

“?”端着茶杯的宇智波斑顿了一下,转头面无表情的看向他:“有话直说!”

好吧,这可是你自己不想要这个缓冲的机会的,不是我说话戳人肺管子哈!

弥生挠挠头发:“水户看上你们家不知道哪个小子了,让我过来探探口风。她又害羞不肯说到底是谁,只能问你知不知道族人的行踪。”

“那个小丫头啊!”斑对于水户还是有一点印象的,毕竟木下氏倒台前弥生还曾拜托他把妹妹送回族地,一路上这姑娘叫一个闹腾啊,换个人得让她卖了一百遍还帮人数钱的——感谢祖传写轮眼,看一眼就知是真是假什么的不然他真会丢好大一个脸出去。

他把手里的茶杯放下,一掌拍在坐在身边还在刨饭的柱间背上:“漩涡不是一向喜欢同千手联姻吗?”被好友拍了一下差点噎住的柱间赶忙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伸着脖子锤锤胸口:“到水户这里完全没必要啦,她喜欢哪个就是哪个不就结了,不用问千手的意见。”

顺手打包了一份打算送去投喂板间的扉间停了一下有些好奇:“水户挑人的标准是什么?”

弥生叹口气:“看脸。她只跟我说是个生得白白嫩嫩很好看的男孩子,其他还是我那几个家臣悄悄报上来的。”

好一个耿直不做作的标准答案!

斑伸出手指推着茶杯满桌子滚:“最近去过涡之城的只有我、泉奈、还有几个去那边看望父亲或是祖父的宇智波。其中年龄在二十岁以下的不超过三人,具体我要回去问问。你打算怎么办?水户嫁过来还是我的族人赘过去?”

这个年代赘婿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上至公卿下至平民,很多人的继承人都是上门女婿,不入赘的人还不是想改姓氏就改了?从妻姓并没有什么低人一等的意思。斑会多问这一句其实也明白,水户会看上的绝对不是宇智波高层且木叶城缺不了的人,她不会离开涡之城。尤其在其兄长明显没有娶个城主夫人的意思时,她便是她哥哥内定的下一任城主,漩涡家的姬君只可能招赘。

“招赘的。我这边只能说,只要你的族人不辜负水户,我就不会为难他。至于妹妹妹夫的日常生活,更是不会过问,我事情多得很,没空管那些有的没的。”漩涡族长也是一脸无奈,妹子长大了就不要哥哥去喜欢小鲜肉们了,唉寒叶飘逸洒满我的脸,吾妹叛逆伤透我的心

于是,宇智波一族和漩涡一族的联姻就在一家小饭馆里就着千手族长刨饭的呼噜声定了下来。把这件事交代清楚后漩涡族长在木叶城等了三天,第四天斑带着一个头发卷卷的宇智波青年上门了。

“这是和彦,从亲缘上讲和我家血缘还比较近,如果没问错的话估计水户看上的就是这小子。”

弥生抬头看了看,这个年轻人的眼睛又黑又大,生得还真的是白白嫩嫩,嘴角上翘,天生一副笑模样,右边还有个小酒窝

“我说哥啊,这真是你们家人?”弥生几乎惊悚了,他就没见过表情这么和善接地气的宇智波。斑认真的点点头:“和彦确实是宇智波没错,实力也很不错,写轮眼已经有三勾玉了,就是性子温吞加上又是孤儿,所以外面没什么名气。”

漩涡族长抹了把脸看向那年轻人:“你是怎么见过水户的?”

“欸?她叫水户吗?我是四个月前去涡之城看望长老爷爷的,恰好赶上丰收祭。然后就,然后就,嗯真的没有弄错吗?我是说,那个姑娘又温柔又善良,我可不想错认成别人让她伤心难过。”小伙子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是满满的诚恳与歉意。看他这样弥生反倒放下心来。

不管是不是这个人,至少这小子心眼不坏,就算是认错了弥生也觉得可以努力一下。

他又问了问宇智波和彦的年龄啦,爱好啦,工作啦等等等等,就差没问人家祖上的来源哦,这个不用问,漩涡族长只怕比这年轻人自己还了解呢。他把大概的情况汇总了一下写在纸上交由忍兽传递回涡之城,然后就把来访的客人送了出去,剩下的事情就是——月亮上的祖奶奶以及一直暗搓搓搞事的黑绝了。

这事儿得先跟表哥通气商量好才行,宇智波族长要是知道了不得抄着扇子就冲出去啊?

于是千手兄弟和他们的表弟蹲在自家储藏室里开了个老鼠会。漩涡族长里三层外三层的布下隔离封印后会议正式开始。

坐在咸菜罐上的老大柱间表示打架可以输,但是黑绝必须死,这货坑了两族多少好小伙子(以及他们的爹),不宰不能平民愤;坐在扫把上的老三扉间表示他想回研发部看看有没有什么道具可以使用;临时被拉来听得一头雾水的老四板间举手问道:“这个只能算是千手和宇智波的私怨了吧?大哥你是族长,乱跑出去很难跟在后面收拾的。还有,我觉得宇智波族长在大事上并不是那种一点就爆的人,你们还是先讨论出一个计划再去同他交流一下的好。”

想想另一个世界怼天怼地怼空气疑似祖传神经病发作的斑,柱间和扉间点头表示这个提议非常中肯,必须采纳。

最后,坐在倒扣过来的水桶上的老二弥生放了个大雷:“我之前不是把那边的九只尾兽都封印进自己身上了么?干脆顺道去月亮上把祖奶奶请下来带走,我有地方安排她。唯一的问题就是这样一来可能今后就会回来的更少了,水户那边需要你们帮忙多照顾一下,不过总算是能从根源上解决这个大、麻烦。”其实他是打算把大筒木辉夜塞进地狱里去的,但这一去还能不能回来,就要打上个问号了。

“但凡封印这东西吧,总有一天是会叫手欠的人给解开的。唯有消除根源才能从本质上保证大家的安全,无论是木叶城还是涡之城,眼下最重要的都是在稳定的基础上大力发展自身实力,贸然同不可控且极具毁灭性的力量接触,后果绝对不会很美妙。”他的理由充分且必要,在座几人都无法反驳。

光脚不怕穿鞋的,但他们现在都穿上了舒心的鞋子。

“那就这样吧,明天去斑家蹭饭!”会议发起者的老大柱间从咸菜罐子上站起来拍了拍衣服:“这件事必须保密,扉间准备东西,板间回去干活,弥生回忆一下传送阵的波动,只要斑那边没问题,咱们随时出发。”

红发青年也从水桶上站起来,他现在需要做的是找上司鬼灯先生商讨一下该怎么把“神明”请进地狱——话说大筒木辉夜到底算不算神明啊?诸天八百万神明里好像是没有这一款的,别到时候闹出笑话了要被扣工资的!

入夜后弥生从水井里请出了黑发鬼神,将自己的困惑和麻烦讲给他听。杵着狼牙棒的辅佐官对工作始终抱有极大的热忱,一听说有人居然胆敢主动复活早就该死的人,而且为了这个目标一直在不断努力的加重狱卒们的工作量,当下拍板决定在合众地狱留个狱卒的位置给大筒木祖奶奶。

“总让阿香一个人站在刀山上确实有些辛苦,换一个款式的狱卒应该效果会更好。放心吧,地狱中有伊邪那美命女神坐镇,我们又全都是祸津神,谁会怕一个外来的神明?你要胆子大一些,别缩手缩脚的,去吧!”

只要进了地狱的地盘还想跑出来?创世神明不会答应的。别看地狱里天天一片祥和大家努力工作,古早时期搞事得时候可是一个比一个战斗力高,万一动起手来某些特殊存在就是天津神也不一定能干的过,老实说,真的不是很担心大筒木祖奶奶折腾。她除了自己还有什么帮手吗?没有了。黑绝没人权。

得到上司的肯定和鼓励,弥生觉得秋后算账的时候也许能少脱一层皮了,立刻安安稳稳走回去躺下放心睡大觉,一点也没注意到他的兄长正站在窗后一脸难看的全程听了他与鬼神的对话。

千手柱间这一晚上也没能再次睡着。他头一次意识到,弟弟或许早就已经和正常人类不大一样了,早在,他还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

第197章一口锅

如果千手柱间想要对一个人好的话,那也是可以变得非常细心的,不然以他闯祸的速度和频率,怎么把频频气炸的弟弟们哄回来呢?自从弥生开始不定期外出时起,千手族长家的院子里总是给这个表弟留有房间,免得他在木叶城没有落脚的地方。

一大早漩涡族长伸着懒腰揉着眼睛开门打算去洗漱,迎面就撞见自家表兄傻兮兮的像条柴犬一样蹲在门口。

“喝!大哥你在这里做什么?”弥生后退了半步,假装没看见柱间羽织下摆被自己踩上去的半个脚印。偷偷用木遁查克拉消掉两个黑眼圈的千手族长转头看见弟弟睡醒了,伸手塞给他一个纸袋子:“这是最近新开的早餐店,每天都有很多人排队。吃吃看?”

表哥这个仿佛便秘的姿势真让人一言难尽。弥生接过纸袋子,打开就看见里面不知道夹了什么的烤面饼,他把纸袋子重新合起来放在窗台上又打了个哈欠:“唔,刷个牙再吃。你吃过早饭了吗?”

“嗯。”柱间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他盯着弥生的后脚跟看了好一会,又确认他在太阳下有影子,这才拍拍衣服站起来:“中午去宇智波家拜访斑,关于处理黑绝的计划,可以在同他好好商量一下的。总不能什么事都压在你肩膀上,毕竟那家伙主要针对的是千手和宇智波,如果说出手的话,我们会更加名正言顺一些。”

弥生有点摸不着头脑的看了一眼兄长,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当然,能看出这个色差还挺不容易的,不知从何时起柱间的色号就和他的兄弟们不太一样,难道阿姨真的把墨水都留给长子了?他晃晃脑袋,觉得自己今天早上很有些稀里糊涂的,还是先洗漱吃饭再说别的吧。

柱间站在原地盯着表弟拎了个木盆从井里打上水洗漱,走回来想要拿纸袋子里的东西吃。他突然伸手扣住弥生脉门,没等漩涡族长反应过来顺手又摸了摸他胸口靠近心脏的位置,确认弟弟有心跳和脉搏,体温也算正常,这才算是把心放进肚子里长出了口气重新蹲在地上。

弥生觉得自己的红毛都要炸起来了,要不是动手的是表哥柱间,换个人他能直接拔刀把人从街头揍到街尾。这两个位置都算是人身体上的要害,就算是平日里打闹着玩大家也都会下意识让开,一大早表哥处心积虑的摸自己这两把是想干嘛?

千手族长觉得担了一晚上的心总算能放下来,被自己吓软的腿也终于好多了,这才又站起来伸手压着弥生的脑袋狠狠揉了两把:“昨天我看到了,那个黑色头发从井里出来的鬼。我害怕你已经啊。没事,没事。你是活的就好,已经很好了。”他的表情可不像说的话那么豁达,也不知道这家伙都脑补了些什么。

弥生瞪着兄长眨巴了半天眼睛,总算组织好语言打算张嘴忽悠他。话还没说出口,来自柱间的查克拉就让他把后面的内容统统咽进肚子里。

“我知道你有无数理由等着搪塞我,但是作为兄长,我确实失职了。那个,你赶快吃早饭吧,我去安静一会儿,中午还有事呢。”说完他晃晃悠悠几乎是飘着走回自己房间,木门“啪”的一下合上,徒留漩涡族长站在院子里瞠目结舌——头一回遇见“不听不听我不听”的人,竟然忽悠不住!

等到快中午的时候,柱间才重新出现,他好像忘了早上发生的事情一样,塞了一包点心在弥生手里:“去宇智波家的伴手礼。”然后兄弟两个人像小时候一样穿着各自家族的族服很正式的登门拜访宇智波族长去了。

斑在家里听到族人传信的时候还以为是漩涡族长上门来为妹妹提婚事,边朝外走边感叹妹控的行动力不逊于自己。他在自家大门遇见了另两位族长,三人分主宾走进宇智波族长的书房。来送茶水的是笑眯眯的泉奈,他放下盘子自己也找个了垫子坐下来:“水户那边确认是和彦没错了吗?我们宇智波的小伙子可是非常死心眼的,这么多年来族里也没听说有哪一对夫妇散伙过,哪怕赘出去的也没有。”

他这是在变相的替自家兄弟说好话,但此时柱间并没有捧场的帮忙一起吹。千手族长抿了口茶水,直接扔了个炸、弹:“宇智波家的石板子确定被篡改过,我们发现了元凶。”

早先大家已经就这个问题做出过一长串分析,后来因为不知该如何下手才决定静观其变坐等黑绝上门。当猜测变成事实时,宇智波家的一把手和二把手瞬间把其他事情统统扔到了脑后。

“千手家有消息来源,虽然没办法仔细同你们解释,但我这里确实已经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当然没办法解释清楚,被召唤到另一个世界自己的尸体里面,这话说出来谁都不会相信。好在千手家的情报网也不是白放着吃干饭的,拿出来足够分量让好友不得不相信自己。

斑向后靠在垫子上,修长漂亮的手指在桌面轻轻敲击:“说一下?”

柱间就把大筒木祖奶奶以及黑绝的事一并讲了出来,甚至连两族之间多年争斗不休的许多纠纷都扣在了黑绝头上。虽说并不是所有锅都属于他,但柱间铁了心要把这货钉死为一切灾难的源头,眼下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黑绝挂在墙头当成了倒霉的靶子。

“证据呢?”斑不是盲目轻信的人,就算是好友,他也会要求其举出一、二人证或是物证。

这次回答他的是漩涡族长:“在我这里。证据就是一直给你的那双眼睛。你早就发现了吧?这双眼睛,是属于泉奈的。”

坐在一旁吃点心的宇智波泉奈无辜躺枪,他反手指着自己满脸惊诧,就差没跳起来喊冤了——他的两颗眼珠子不是好端端的塞在眼眶里么?

“你忘记你曾经打算把眼睛移植给你哥哥了?当初为了这件事斑哥差点离家出走。”弥生伸手捻起自己带来的点心咬了一口:“另一个泉奈这么干了,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斑沉默着抬手摸了下眼睛:“嗯,我知道了。你有什么计划?”这就是表示他被说服了。

弥生张嘴就想把昨晚商量的内容说出来,却被表哥堵住,柱间抢在弟弟前面开口:“弥生发现了封印大筒木辉夜的地方,也就是黑绝折腾这么久为了解开封印的地方。我的想法是,轮回眼能够使用封印术吗?可不可以把大筒木辉夜的封印改一改?改成可以塞进井口里的那种”他知道能对付神明的只有神明,但又不想让弟弟肉包子打狗送上门,转个弯不如把祖奶奶打包邮寄到地狱,只要那边在井底下等着收快递不就行了么?我可真聪明!

这个骚操作想得挺好,可惜宇智波家并不擅长封印术。地爆天星也是基于轮回眼的暴力禁锢,严格来说并不能算是封印阵,只是强行利用阴阳遁的引力直接打造了一个石头笼子罢了。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这方面的技能,又和擅长封印的漩涡族长讨论了一会,一致认为这种流体状态的封印只能作为猜想存在,实际操作的话还不如直接把人扔河里淹死算了。

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柱间开始磨洋工,出工不出力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反正是做出了一副努力的样子,但什么结果都没有。他一万个不愿意拿弟弟去冒险,也知道这不仅仅是自家的事情,唯有“拖延”二字才能让事情发生转机。

但是弥生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又明白要兄长眼睁睁看自己冒这样的风险并不现实,干脆带了卷轴,仿照宇智波族长——离家出走!

漩涡族长这几天表现得特别乖,天天跟在哥哥身后充当小尾巴。柱间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要不是发色差别太大看上去和亲兄弟也没什么差别了。就这么过了几天,他开始时不时消失一段时间,每每千手族长问起总有人告诉他他那红发的弟弟又在哪里看热闹和人过招钓鱼等等等等,反正是除了黄赌毒不碰,基本上游手好闲的就像是个纨绔子弟。

柱间对于弟弟这么乖巧听话很是满意,渐渐也就不再盯着他。然后,某一天傍晚,千手族长很奇怪的问宇智波族长有没有见到漩涡族长,大家一顿乱找这才发现红发青年大清早就趁人不注意溜了

斑:“”我终于相信漩涡和千手以及宇智波有亲缘关系了。

泉奈:“”跑得可真快!

扉间:“”终于有人实现我多年以来的梦想

柱间:“”我这就去抓这小子回来就地打断腿!

一群顶级忍者大佬没看住一只红毛,这口锅到底是谁的?!

第198章有些小激动

千手柱间一发现弟弟溜了,立刻发挥出超强行动力,连衣服也不换背上他的武器卷轴就打算追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要去追债呢。还是对离家出走深有心得的斑拽住他将人暂且拦下:“你知道弥生朝哪个方向走了吗?就这么追出去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人,也许两下里走岔错过去也说不定。”

“我是怕他不拿自己当回事!”平时脾气特别好的人一发起火来总会更加吓人,柱间此时一边喷气一边满地磨圈,周围的人眼睁睁看他把地面走出一条沟,“这小子倔得要死,打定主意的事非要办成不可,哪怕是堵墙也要撞个窟窿过去,简直就是欠揍!”

千手扉间死鱼眼:哦,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不管怎么说,你总要有个大概的范围。”又不是自己的弟弟离家出走,斑就算是担心也很有限。他又不知道弥生都干过什么,只当是千手柱间和他的表弟闹了点小别扭。

柱间又转了几圈:“先去岩之国的戈壁,找不到就转道风之国的沙丘。斑,你呢?”

他沉默了一会儿,拍拍衣服外的羽织:“我也去看看吧,多个人多份力气。”柱间这才松口气,上前拍了拍宇智波斑的肩膀:“谢了,好兄弟。”

木叶城现在已经形成了会议的制度,少两个族长也没关系,只要有能够代表他们的人列席,什么事儿也不会耽误。泉奈和板间照旧留守负责处理政务和情报,扉间觉得自己跟去也派不上什么用处,干脆留下来守在进入木叶城的必经之路上——万一要是大哥和斑没有堵住弥生表哥,他这里总不会再让人漏出去,对于这位兄长甩脱追兵的本事他可是一点也不怀疑。

事不宜迟,哪怕安排好诸多事项后夜幕已经降临大地,柱间和斑还是顶着月亮出发了。两人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路线一路追到岩之国兜了一大圈,一根红毛的影子也没找到,于是立刻转向直取风之国。

天上有忍鹰一路支援,他们自然能发现远处发生的事情。直到快要靠近风之国的沙忍村时,巨大的黑鹰才突然飞回来报信。

“找到了。”柱间精神一振,加快速度朝前跑。斑紧随其后,顺便替好友注意四周的动态。又翻过一座沙丘,他们刚好看见黄沙滩上有个醒目的小红点正快速朝火之国的方向移动。

弥生此时的状态谈不上好,甚至可以说十分糟糕。正蓝染的衣服上斑斑驳驳全是血迹,一向整理得干净整齐的头发也散乱披开,脸色苍白的吓人。他身后还有源源不绝的追兵,尽是穿着白袍白发白眼的怪人。

柱间大怒,虽说扬言要打断弟弟的腿,那也得是他自己动手,别人碰一下红毛的呆毛那都是万万不行的。干燥炽热的沙漠里忽的凭空出现一座森林,弥生借着地利优势瞬间将敌人甩开老远。他踉踉跄跄继续朝前跑,似乎根本就没看见堵在面前的表哥。

“弥生!”千手族长伸出爪子就地把表弟摁在沙丘上,自有宇智波族长出手去收拾还在森林里转圈圈的怪人。他硬是压着不断挣扎翻腾的红毛不叫他跑掉,将人翻过来仔细检查这一看可倒好,柱间觉得自己这二十多年来一直压着的暴脾气估计今天一天就得全发出来。

弥生根本就没有清醒的意识,他用封印术把自己给封印了。这青年不知道又用了什么法子让身体笔直的朝火之国不停奔跑,但是眼睛里没有任何神采。就是这么激烈的挣扎,心跳与呼吸也没有一丝错乱——他把自己变成了一台精密的机器。

此时已经放火完毕的宇智波斑也重新回来了。他见到弥生的状态直接转开写轮眼对上对方无光的眸子,几乎是瞬息之间,宇智波族长立刻起身对柱间道:“走!回木叶城。这小子把封印术的活扣设在那边了。”

千手族长反复运气,终于收回想要拍下去的手,扛起还在翻腾的表弟就往火之国的方向蹿,斑则抓着留下的怪人活口紧随其后。这一趟出来的,尽跑路了。

好在千手一族的耐力十足,全力奔袭下柱间第二天下午就看见了木叶城的大门,他无视了进出都要记录的规矩,又烟尘滚滚的从大街上冲过,像头下山的野猪似的直扑千手家在这里的宅子。斑留在后面替他把记录补齐,又拦下要冲上去制止他狂奔的忍者们,好心的找了理由解释一番,并保证千手家绝对会稍后补齐所有的罚单——就算千手不主动缴纳,漩涡族长也会代为买单的。

不明就里的忍者们勉强相信了他,埋头签了一堆绝对会让千手族长小金库缩水的罚单,这才散开去抓下一个胆敢公然违法的家伙。

后面发生了什么柱间一概不管,他把表弟扛进自家院子奔着那口横竖看不顺眼的井就跑了过去。果然,弥生碰触到井口后清醒过来,从怀里拿出一个木制哨子丢下去就趴在那里不停哆嗦。

“我把大筒木辉夜的意识给抽出来也封印在自己身上了。为了不被她抢夺身体干脆把自己也封印起来。时间不多,哥,我把她带去地狱,你和斑要记得多照顾一下水户那边。还有,小心黑绝。”从井口不断蔓延出黑色雾气,缠绕在弥生越发苍白的四肢上,拖着他慢慢朝井中滑落。柱间不肯松开弟弟,忍着刺骨的寒意拽着他的衣服和那道黑雾较劲。他宁可跟着弥生一起过去,要是那边不放表弟回来的话,他,他就大闹一场打烂那些神神鬼鬼!

弥生没办法跟兄长解释这里面的事情,能够压制大筒木辉夜醒来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他干脆掏出一只苦无切断衣物,只听“噗通”一声,外面赶来的扉间和斑就只看见千手族长自己一个人红着眼睛恶狠狠的盯着院子里的井。

“弥生表哥呢?”扉间觉得再不出声大哥能直接把那口井生啃了,回答他的是柱间响亮的抽泣声。青年伸手指了指井口,蹲在地上反复摸着井沿没有再出一丝声音。

“”斑提步上前,二话不说撩起袍子也跳了下去,过了一会浑身湿透的宇智波族长顺着井壁拽着绳子爬上来:“下面没有人。什么也没有,就是水。”

柱间的眼睛亮了:“他是整个儿过去的,也会整个儿回来,对吧?”为了不打击到他,其他人纷纷点头:“就是就是,弥生没那么鲁莽,从小到大什么事他不是反复计算到最好才会出手?”

他改蹲为坐:“那我就守在这里好了,消息先别送给水户算了,弥生那些神奇的家臣都在涡之城,只怕现在已经知道了。”

没错,天蒙蒙亮的时候药研藤四郎和千子村正就赶了过来。他们都是此世界长期担任过弥生佩刀的付丧神,对主人的感知会比其他刀更加敏锐。紫眸少年接替了柱间的位置守在井口,千子村正负责往返两座城池传递消息。

众人开始了紧张的等待。一天,两天,一周,两周,一个月,两个月就在柱间忍不住想要把井掘开的时候,水底突然传出了响声。

药研几乎是用跳的站起身将准备好的绳子扔进去,很快就有一股力量抓住了另一端,听到看到动静的人立刻从房间出来,一起把井底的人给拖了上来。

“呼!还好还好,差点淹死我。”弥生扒着井口狼狈的爬出来,颇有些嫌弃的从背后捞出自己的红色长发拧了又拧,又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我去换件干衣服呗?”

“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爆发的千手族长谁也拦不住,他也不用什么遁术忍术,随手抄起一根木棍满院子追打刚从井里爬出来的红发弟弟。要论战斗力和战斗状态,这会儿就是十个弥生捆一块也不是他哥哥的对手,然而红毛就是险之又险的每每从千手柱间手里的棍子下面溜走。除了被疾风扫在身上划破了羽织以外,根本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

被喊来救人的宇智波斑双手环臂靠在大门上看了好一会热闹,最后才凉凉的劝了一句:“算了吧,不想揍就别揍了,转圈儿转的我眼晕。”叫人拆了台子的柱间一木棍砸烂半边井口,横眉立目冲红毛怒吼:“再敢有下次就打断你的腿!跟这个井口一样!”

眼看逃过一顿暴揍,这个时候弥生才敢噗通一下倒在地上耍赖:“可累死我了,地狱那边不适合活人,大筒木祖奶奶又不好说话,费了老大劲才把她老人家安置下,要不然现在还回不来哩!”

他的付丧神立刻烧热水的烧热水,取衣服的取衣服,不管怎么说,人回来了就万事大吉,别的完全可以等安顿好以后再讨论嘛——比如说就算去地狱也要带上近侍什么的,刀剑男士里还没有谁进过那边的,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第199章二更

由于有了不听话偷溜的不良记录,接下来的日子里弥生几乎全天候二十四小时处于监控之中——主要执行者是他的表哥千手柱间以及从涡之城跑过来的两个付丧神。据说水户专门为此寄了封公文过来将漩涡族长的一切相关事宜交予千手族长看着办,意思就是:哥哥要是胆敢再出什么妖蛾子就别客气直接打残打残!让他躺在床上总比放出去作死要强。

得了妹子的“最后通牒”,弥生连头上的呆毛都有气无力起来,天天宅在千手家的院子里除了吃就是睡,什么事都不想做。柱间虽然不会下厨,但是千手族里会做饭的阿姨大妈多得是,红毛又长了一张很能讨中老年女性喜欢的脸。他出门拜托了一圈后,她们一天到晚尽是折腾些各种稀奇古怪“对身体有益”的东西,又满脸迷之笑意的端到弥生面前,把漩涡族长喂得以为自己应该是头猪。

这一喂就是半年,直把弥生喂得脸都快圆了。然后,某一天,宇智波族长对大家说发现家里的信笺有被不明人物动过的痕迹。

“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但是被改动的地方看上去很奇怪。”他拿出一叠纸,柱间接过来边看边问:“这是什么?”

“哦,是给父亲他们写的家信。”宇智波田岛带着族里的老人搬去涡之城后日子过得相当潇洒,虽然老伴早就走了,但还有隔壁不离不弃一直追在屁股后面的千手佛间,两个老头子天天你气我我气你,反倒活的越来越年轻越来越精神了。斑很无奈的挠挠头发:“父亲最近开始担心起我和泉奈都还单身的事情,总要写封信去让他少管闲事。”他说着说着就笑了出来:“也不知道父亲怎么想的,居然说要给我们安排相亲,真是的。”

柱间看完信将纸递到一路神游的弥生手里,被关得蔫耷耷的红毛打眼扫了一遍信纸,上面除了关心之语外就是对长辈的劝说,这么一看斑还是很讲道理的,至少对亲爹没有竖起炸毛要造反的样子。他顺着一路朝下面看去,越看后面的遣词造句越奇怪。他能理解斑的意思大概是没遇到合适的姑娘所以干脆单身,但是纸上的句子看着就像是想找个强悍的妻族要对木叶城做点什么。

恰好在水户的婚事被提上日程的时候出现这种情况,如果不明真相的情况下叫田岛收到这封信,简直就是要平地起波澜的节奏。宇智波田岛这辈子生了五个儿子,现在还活着的就剩下斑和泉奈。他当初能为了儿子后退一步带着老人搬去涡之城成全木叶城的出现,现在也绝对能再带着那群特别会搞事的长老们杀回来给儿子的造反事业摇旗呐喊加油鼓劲。

“不用猜,喜欢干这种事的家伙只有一个。黑绝应该还没察觉到我已经釜底抽薪把祖奶奶给塞进了地狱,所以还兢兢业业的呆在现世折腾。”弥生伸手弹了一下信纸,将其继续向后传去,扉间接过瞄了一眼递给板间,板间摇摇头表示自己没必要再去看宇智波族长的家信。最后信纸回到了斑手里,他把信纸塞进信封扬了扬:“这封就这样送去给父亲好了,我再专门派忍兽前去同他解释。老一辈人的经验不是咱们能忽视的,既然敢把主意打到我父亲头上,那便让黑绝尝尝宇智波前族长的手段好了。”

他的语气非常轻松,似乎还带着点窃喜——能有人搞点事出来转移父亲的注意力斑当然高兴,不然接下来的密集相亲他可是真的会离家出走哦!

没有被族人抛弃背叛,没有和好友决裂死斗,没有失去弟弟和骄傲,宇智波斑现在遇到了新的难题,这也是所有大龄未婚男青年面对的世纪难题——来自老父亲的催婚通知。这可真是太可怕了,我宁愿和柱间打架炸毛青年一边糊信封一边努力思索还有什么事情能让田岛暂时忘了大儿子还是个单身汉果然最后还是要离家出走吗?

上一个离家出走被抓回来的前车之鉴还迷迷糊糊坐在那里呢,斑很怕自己也沦落到这个地步,大概泉奈也会直接下手把自己关院子里吧信送出去后他又通灵出自己的大黑猫交代了几句。猫儿舔舔黑到发亮的毛,很是悠扬婉转的“喵”了一声,得到一条小鱼干后才立刻起身去送口信,斑看着一摇一晃的猫尾巴,暗自思索自己是不是越来越不吓人了,连忍猫都有作反的趋势。

弥生打了个哈欠:“唔,你家的那个和彦怎么说?要不要水户过来玩两天看看到底是不是这个人。”这个话题把宇智波族长从沉思中唤醒,他很鄙视的斜了一眼宠妹妹宠到没边的妹控:“人家两个早就对上眼了,两个月前和彦就跑去了涡之城,到现在还没回来。你妹妹没有告诉你吗?要我说,赶快把婚礼办了,不然将来闹出人命看谁脸上没光!”

这还了得!自家的猪拱了白菜和自家的白菜被猪拱了那不能是一个概念,弥生当下立刻不神游也不萎靡了,一掌拍在身边的矮几上,结实的几面马上裂出几道大口子:“我这就回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一直窝在他头发里睡觉的莹草叫震了一下,咕噜噜从阿爸肩膀上滚下来,弥生回手接住她塞进衣襟里,站起身就要往外走。柱间同步站起来拦住他:“干脆我们一起去涡之城,你不会不欢迎吧?当初可是说好了要为表妹送嫁的,虽然现在是和彦赘过去,但是娘家兄弟也是不能少的。”说白了还是怕表弟突然跑掉。

弥生想了想一口答应:“那就一起吧,反正我那边也有地方住。斑哥和泉奈也去,估计黑绝也会跟着我们溜进涡之城。进了城主府,那里的封印阵足够把他扣下来。”

他派了一个付丧神先过去报信,要妹妹提前想好解释的理由顺便把待客的房间收拾出来。自己也没有召唤信天翁鹤丸代步,而是领着宇智波兄弟和表兄弟们一起沿着修好的大路慢慢朝涡之城走去——多给水户留点时间反应,免得把她吓到了。

宇智波田岛先是收到大儿子措辞奇怪的信件,紧接着儿子的忍兽又出现在面前带了个口信,宇智波前族长沉吟片刻拍案而起——老子是退休了没错,可当初也是能带着族人盘踞一方的大佬,这是把老人家给看扁进门缝里去了?

他召集了一起搬来涡之城的老伙计们,把暗地有人搞事折腾宇智波的事情说出来,闲的骨头痒的老人家们摩拳擦掌想出了不少主意。又有忍兽带来消息说宇智波家有个小伙子会赘去给漩涡家的姬君水户做丈夫,大家立刻决定趁着这个机会给小辈们做个脸,再一个还能顺手收拾一顿作妖的家伙。

斑想的没错,就算是上了年龄的宇智波,那也是实打实的写轮眼,也许体力和反应已经跟不上战场的要求,但是他们丰富的人生阅历和经验却是年轻人远远赶不上的。

等弥生带着兄弟们晃晃悠悠硬是“晃”进涡之城的时候,已经有一群付丧神堵在城门口迎接主人归来。作为姬君的教导者,三日月虽然万般不想站在最前面直面红发青年可能出现的迁怒,但是毫无尊老之心的同僚们却不肯放过他。好在弥生一心想要先去找妹妹问个究竟,他这个月的养老金总算是保住了。

专门偷空翘班来堵人的长谷部先生横过来拦住了漩涡族长前进的脚步,他非常诚恳的提出了一个请求:“主公,如果您还打算冒险做什么,请务必将我压切长谷部带在身边,如果是您的话,也许我们不会被关在地狱的大门外。”

给噎得一哽的红毛点头答应下来:“好的好的,我再也不会任性行事了。地狱是祸津神的地盘,你们到不是不能进去,只不过实力会受到压制。而且,在那里可能会遇到曾经的旧主人,对于换过数位主人的刀来说,需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无数事实证明已经去世的人很可能同他们活着的时候不大一样,如果还是按照老印象行事的话,估计会被吓一大跳。

“放心吧,有您这样跳脱的主人,哪怕有人告诉我织田信长是个女人也不会让我更意外了。”打从被别人描述了红发青年穿着花魁装上蹿下跳同人打架的画面,压切长谷部觉得自己的心灵已经和刀身一样坚固,一点也没有想到有一种东西,它名为“FLAG”,一旦倒下将会对立下它的人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弥生:_(:з」∠)_我的信用怎么了?还没做什么就破产了是怎么回事?

第200章送您过去尽孝

水户看见哥哥的时候先是嘿嘿讪笑,继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拽着弥生上下打量,直到确认他真的没少什么东西反而胖了一些后才放心的坐回原位端起茶杯喝水。

“大哥,这回你真的差点就吓死我了。”她把被子放在桌面,一直守在她旁边的和彦立刻同付丧神抢活干,拿起水壶就替恋人续上水,又转头帮她拿了几碟差点摆好,忙得团团转的同时也没忘了招呼大舅子。

弥生跟大爷似的靠在垫子上看准妹夫前后忙活,捏起点心抛在空中,落下后正好掉进嘴里。青年的长发束在一起,由于是在自己家倒没有往日那么严谨,有些发丝乱糟糟的撒了一身,看上去自在又随性。

“还好啦,我心里有数。”他轻飘飘的把事情翻了过去,又斜了一眼还在忙活的和彦:“坐吧。这次把你们族长也请过来,主要就是为了你们两个的事。自己有什么打算吗?”

卷毛宇智波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只要水户喜欢,我都没问题的。”说着两个人相视一笑,弥生只觉有什么冷冰冰干巴巴的东西被硬塞进了嘴里,吞吞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噎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把火气压下去,喝了口水道:“那水户你呢?对婚礼有什么想法?不要闹出人命了到时候大着肚子穿礼服可不好看。”

“不是有哥哥咩~交给你好啦~”水户也是惫懒,跟滚刀肉似的又把问题给抛了回去。

这要不是亲妹子我能跳起来抽她!惯坏了妹妹的妹控无语凝噎,奋起反击:“我还能替你兜一辈子不成?结婚这么大的事,你自己不想好难道还要我给你想?又不是我和这小子过一辈子!”

“噗!”坐在另一头喝茶的吃瓜群众纷纷表示这瓜有点刺激,倒是宇智波族长很有风度的和了个稀泥:“宇智波还是以漩涡的意见为主,但也不能委屈了我的族人。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提。”

这也不过是打打口水仗,城主要给妹妹招婿,倾全城之力难道还办不好一场婚礼吗?当下弥生又带着柱间和斑上门拜访了千手和宇智波住在此处的老前辈们,关起门来商量了许久,第二天就宣布一个月以后便是姬君水户的婚礼。

婚礼嘛,肯定要在城主府举行,封印阵嘛,也是早就准备好的。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要是还能让黑绝跑了,三个年轻的族长干脆回去种地算了。于是大家热热闹闹的开始准备婚礼,请帖发了一沓又一沓,回礼收了一车又一车,为了有足够容纳客人的空间,柱间还专门用了住家之术临时捡起一座宅院——足够坚固结实,但是并不要求持久,只要能对付过这场婚礼就足够了,这么大的空地开垦出来做什么不好?

远方的客人来的往往比较早,靠近婚期的前几天,重量级的宾客们才纷纷派了代表前来——不是不重视,而是涡之城眼下实力超群,大家也不敢随随便便就跑进来,万一要是被前代松平家主赐名“元秀”的撑住一个想不开把大家一锅端了可怎么办?若论单兵实力,谁也不是这两座城池背后几位大佬的对手。

水户婚嫁的上书早就被传递到了现任松平家主那里,一个被其父半路收养的养女,理论上也是不能自行婚嫁的。但是弥生此时根本就不怕松平秀赖,只要对方不找茬,他乐得做出个“听话”的样子给人留张脸,一旦秀赖做出“不友好”的举动,漩涡家主也很有把握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松平家主显然也明白这个情况,只要这个跟着老爹立下汗马功劳的年轻城主不造反,他妹妹想嫁给谁就嫁给谁,何况还只是招赘了一个忍者家的青年,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了。至少这说明漩涡一族此时没有同任何势力眉来眼去的想法,仍旧牢牢的坐在他们松平家的战船上。

到了婚礼那一日,已经隐退的江雪斋并好友雾里和尚也出现在了涡之城为新人主持了婚礼。弥生专门把自家亲戚并往来的忍者们安排到城主府,而身份“高贵”的客人则被统一请进了临时建造的宅院。不明就里的贵人们纷纷赞扬这院子古朴稚拙,狠狠吹捧了一番弥生与众不同的审美,后来得知详情的柱间闷在角落里偷笑许久。

新人的仪式是上午举行的,拉拉杂杂一堆琐事忙得弥生恨不得使出分、身术,最后还是为了不要吓到没什么见识的上层人士在忍住了这个很有诱惑力的念头。索性城主府那边有老前辈们坐镇,没几个想不开的出头起刺儿,等到正午时分婚礼的礼节性仪式已经全部结束,不是特别亲密的客人纷纷带着伴手礼四散而去。只有江雪斋和雾里和尚留下来由三日月宗近陪着说话——原本他作为姬君的教导者也是要列席的,但是这位长者谢绝了邀请始终隐藏在幕后。还是弥生怕他不习惯同忍者接触才专门将人安排在便宜师傅旁边就坐,不管怎么样也算是一位贵客。

蓝衣付丧神同两个僧侣很开心的谈话,弥生见此处不需要担心便隐去身形小心潜入城主府。不是他回自己家也要偷偷摸摸,而是今天这种混乱的场面实在是太合适下手浑水摸鱼挑起事端了,他必须要在黑绝搞出大事来之前将其制服。

城主府的前院仍旧热闹非凡,用变身术变作弥生摸样的扉间一脸郁闷被人围着灌酒——又不是他娶媳妇,更不是他嫁妹子,只因为他曾经同表哥互换过一段时间的身份,眼下就又被抓来顶包。

“反正你出不出现大家都不会太在意,只要开场的时候露个脸就行了。”这是他那专坑弟弟的大哥的原话。

好在大家都明白漩涡族长是个实打实的纯妹控,所以他就是苦着脸也最多被人嘲笑几句,总的来说还是被理解的并没有穿帮的风险。

弥生绕过开始拼酒的客人,把关注点锁定在了几个特别的人物身上——宇智波田岛,宇智波泉奈以及千手佛间。这三个人,无论谁出了岔子都将是无法收场的大摊子。感知查克拉无声无息的悄悄铺开,绕过千手兄弟,绕过宇智波族长,绕过正在幸福微笑的妹妹水户,慢慢覆盖了脚下的每一寸土地。他安静的等待着,无比耐心,仿佛变成了一只普通至极的石灯笼,或是一株再正常不过的花树,就这样全身心的等待猎物出现。

一个有些面生的千手小伙子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个人,除了体型和衣服像是个千手外,面目模糊,毫无存在感,同这个忍族留给人们的固有印象相差甚远,但却没人觉得他哪里奇怪。这年轻人手里不知道拿了什么,正端着几只碗朝老人家们聚集的地方走去——似乎是醒酒汤之类的饮料。

然而,千手家是没有这种洋气的习惯的。他们喝多了通常都是歪歪倒倒回去蒙着被子大睡一觉,第二天就该干嘛干嘛了,哪有人会专门煮这种玩意儿喝呢?弥生捏了捏手指,轻轻碰触地面上几乎看不见的金色细线,立刻有查克拉无声流动,几颗光斑沿着这些细线不断浮动。

看不清面目的人将东西端到专门留出给长者们的地方交给另一个守在这里对一切一无所知的年轻人,交代了几句后转身离开。弥生只盯着离开的人看他接下来要做什么。此人走至僻静的假山后就像是融化那样朝地面软去,可惜他注定跑不了了,金色的封印阵突然出现,细线从土地中抽出来将它捆个结实。这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立刻缩小身形想要伺机溜走,却被同样收紧的封印阵扣下无法动弹。

那边千手和宇智波的前辈们也在第一时间发现端倪,被送进去的汤汤水水连看都没人看,宇智波田岛瞪着写轮眼扫描,很快就在假山下发现了被捆成粽子的一团黑漆漆。

前院的年轻人们热热闹闹还在折腾,后边这里已经尘埃落定,有宇智波的写轮眼,有漩涡自己擅长封印术的长老,还有一旁拎着武器的千手佛间。这要是还能让黑绝跑了,这么多人加起来过千的年纪算是彻底贴在了忍兽身上。

抓到预定目标的弥生没有回到年轻人那里去,他转而走去抓住黑绝的地方,朝姨父和宇智波族长点头行礼后蹲下来戳了戳萎顿在地逃跑无门的一团黑色稀泥:“想要见您真容一面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前辈。”

黑绝哪里能想到自己早就被盯上了?更想不到妹控有一天会在妹妹最重要的婚礼上开小差做别的,此刻被抓个正着也只能愿赌服输。他觉得等人群散去后似乎可以努力策反一把,但是红毛张嘴就把他炸的晕晕乎乎。

“祖奶奶她老人家现在正呆在合众地狱里潇洒呢,要不我们也把您送过去孝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