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壶沸腾时升起的白色水蒸气贴在窗户,凝结成一小片模糊朦胧的雾,屋里的灯光映照在玻璃上,有种柔软的,毛绒绒的感觉。
好像世界总算安静下来。
祁落喝了药,呼吸平稳不少,纪书宇摸了摸他的额头,似乎也没有那么烫了。
“脸为什么还是这么红……”
纪书宇觉得奇怪,刚摸上去突然猛地意识到,这好像是自己打的。
他讪讪地缩回手,好在祁落晕乎乎,没听到他小声说的这句。
“我冷。”
祁落盖着厚厚的被子还是止不住发抖,他觉得自己像是在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不断匀速但难以抗拒地无止境下沉。
纪书宇找不到家里别的棉被在哪里,只好上了床抱住祁落,用身体传递点温度给他。
生病的祁落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与其说是任性,不如说好像他从来没有这样明确地表达需求——换做平常,他绝对不敢这么直白对纪书宇讲话。
祁落闭上眼睛休息的时候,纪书宇也难得休息几分钟。偶尔他睁开眼睛,要么是“渴了”,要么是“好冷”。纪书宇忙前忙后,一会儿给他接水一会儿上床抱着他,一会儿又被祁落边说着“太热了”边从床边推下去。
这回祁落睁开眼睛,欲言又止:“能不能……帮我弄出来。”
“什么?”
祁落像是很难受地皱起眉毛,小声说:“你的精液。”
……
纪书宇抱着他去了浴室,他小心地脱掉祁落的衣服,橘黄色的灯光底下露出一具伤痕累累的身体。
腰侧和大腿有触目惊心的青紫色於痕,臀部布满了深红色的巴掌印,还有一些不知道在哪里磕碰到的伤口纵横交错,有的只是破皮,有的地方结成了浅浅的痂。
祁落怔怔地低头看了眼就转开视线,好像早已习惯。他熟练地拿下花洒想要对准自己的下体,手上却没力气握不住,只好把花洒递给纪书宇。
“水流不会很大吗?”纪书宇皱起眉毛,他只是对着自己的胳膊冲了一会儿,就被很强水压下的冲击力打得有些疼。
祁落站久了有些头晕,勉强背靠着水池支撑住身体,“这样才能冲出来,”他低下头轻声说,“……你射得太深了。”
纪书宇沉默片刻,一只手分开祁落的阴唇,两根手指插进干涩柔软的地方微微撑开,另一只手拿着花洒淋向他的穴口。
热水直直地冲洗进阴道里,祁落双腿颤抖着扶住纪书宇的手臂,身后是冰冷的水池和瓷砖,想躲也躲不到哪里去。
白色的精液顺着水流滑出来,空气里立刻弥漫一阵浓郁的麝香味。
纪书宇这时才想起,今天操了祁落这么久,可他一次都没有让祁落高潮。
“还有后面,”祁落眼尾泛红,一双乌润的眼睛含着水雾,他握着纪书宇的手腕往自己身后红肿的穴口探过去,“这里也射进来了。”
纪书宇的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他又重新调整了姿势冲向祁落后面的穴眼,同样插进两根手指向外导出精液,听到祁落难耐地低低呻吟了一声。
嫣红的血迹混在白色的精液里一起流下来,流过大腿被踹得青紫淤肿的伤痕,最后跟着水流形成的漩涡一同卷入下水道。
“很快就好了。”纪书宇只能这样安慰他,祁落呆呆地忍着疼痛,茫然无措的没有出声。
终于清洗干净,纪书宇找了块厚实的白色浴巾把祁落擦干,重新抱回床上。
祁落躺好时,纪书宇又连忙给他盖被子,手臂不经意碰到了祁落的阴茎。
平时纪书宇很少注意到这个器官,此刻它正软软地低垂着,呈现一种没有在性交中使用过的的肉粉色。
纪书宇有些惊讶地发现,自己对祁落的阴茎一点都没有同性器官间的排斥……反倒莫名其妙地觉得可爱。
难道自己是同性恋?纪书宇眉头一皱,可他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对身边的男生有过特殊的感情。
——那他喜欢祁落吗?
恍如晴天霹雳,纪书宇像是被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吓到,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第十二章
祁落已经静静地睡着了,缓慢均匀的呼吸声在黑暗里像是明明灭灭的微弱火光,听着却有安心的感觉。
纪书宇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多,如果现在去找那些朋友玩的话也完全不算晚,可他不放心祁落自己在家,还是留了下来。
纪书宇关掉了房间的灯,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下滑着外卖软件,想着明天早上给祁落点些清淡的粥喝。
半夜,纪书宇突然被一阵声音吵醒,他睁开眼睛,看到祁落正弯着腰止不住剧烈地咳嗽。
纪书宇丝毫没有被惊扰睡眠的不悦,他像是缺少经验却尽心尽责的护工,手忙脚乱地给祁落喂药量体温,又用凉水浸湿了毛巾敷在祁落的额头。
——不知道还能做什么的时候,纪书宇甚至想到了要不要开始祷告。
等到祁落好不容易不再咳嗽,他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的衣服都快被汗水浸得湿透了。
床上的祁落习惯性地蜷缩成一团,像是蜗牛藏进自己的壳里。
纪书宇又帮他掖了掖被角。他拿起手机,看到微信里楚子霖轰炸似的发过来十几条消息,颇为自豪地回复一句,“我在照顾病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