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自主的上下打量着身段窈窕的儒雅美人,眸中渐渐升起了一丝难掩的欲。望。
“伺。候我?”
听完南宫琤的话,他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原来男人与男人之间也能有那种关系?
真是妙啊~
南宫琤见他神色有异,似乎有些被吓到了,毕竟他当了四年的军师,还从未遇到过现在这种情况。
沈嬴川是个不守礼的莽夫,指不定还真对他做出什么越矩的事。
他正想着,突然身上一轻,沈嬴川竟毫无征兆的从他身上起来了。
“放心,我还没那么无。耻。”
他扯开酒坛的塞子,给南宫琤倒了一杯,然后自己抱着酒坛就是猛地一顿吞咽。
“刚才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把功劳让给我?”
他想把躺在地上惊魂未定的南宫琤拉起来,但那人却别扭的躲开他的手,自己爬了起来,而且还坐得离沈嬴川远了些。
“没让,我只是出了主意而已,胜仗是你打的。”
“再说了,我的主意里可没教你如何偷袭敌军的空城,又如何趁乱夺回疆北城。”
他捧起酒杯抿了一口,却因不善饮酒被呛了一下。
沈嬴川仍旧注视着他,就像是看猎物一样,这让南宫琤有些胆怯。
他别过头,再问了句,“你从前不就是觉得我只出主意,却能得到高功而不舒坦吗?”
“不然来的一路上,何至于那般针对我?”
“如今这样,应该正合你意才对。”
说完他又贪嘴的抿了一口酒。
沈嬴川神色有些复杂,他之前确实讨厌南宫琤不假,但经此一战,他才明白军师的重要性。
“罢了,从前是我见识浅薄,今天我给你赔不是,抱歉。”
他起身朝他恭敬的行了个礼,看起来诚意十足。
“不过我还是觉得,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我会上一道奏折,让陛下嘉奖你的。”
“你既做了本将军的军师,那就没有跟着本将军受委屈的道理。”
他朝南宫琤举起酒坛,畅笑道,“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天,我必护你周全。”
沈嬴川说的十分认真,但精明如南宫琤。
他约莫猜到了沈嬴川对自己心思,所以他当时并不信。
此后,一月,两月,再慢慢的到一年,两年……
谁都没想到,楚王会连续两年派他们南征北战,期间二人在都城停留的时日加起来甚至不足一月。
这两年来,沈嬴川已经位极人臣,受封上柱国将军,南宫琤则成了有史以来唯一一个常年随军征战的尚书。
两年的朝夕相处,无论是多凶险的战役,南宫琤永远被沈嬴川护在第一位。
南宫琤也是慢慢才明白,原来两年前沈嬴川所说的话并不是戏言。
人非草木,他虽为南宫家家主,却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最开始沈嬴川舍身护他的时候,他只觉得这是个没脑子的傻子。
可再后来,他慢慢会心疼他了。
他不仅不是傻子,还是个能征善战,保家卫国的英豪。
南宫琤从不吝惜对沈嬴川的赞美,因着自己的目的,他也将自己擅长的兵法一点点交给沈嬴川。
不得不说,他是个举一反三的好学生。
那么多个日日夜夜的相处,两人虽然嘴上没说过,但熟悉他们的军士基本都能看出来——
这二人惺惺相惜,两情相悦,般配极了。
至于这层窗户纸是什么时候捅。破的,就要追溯到几月前那场反败为胜的战役了。
正所谓人有失足,马有失蹄。
那一次,他们对上的是大徵的太尉,完颜呈。
那人箭术了得,且心机深沉。
他摸清了沈嬴川的路术,于是设计让他以为南宫琤被捕,以此生擒了他。
他本想用沈嬴川逼迫南宫琤开城投降,但南宫琤为了身后的将士和子民,拒绝了。
完颜呈从来只留有价值的人和物,所以当晚就让人将沈嬴川处理掉。
谁都没想到,那个时候,南宫琤居然孤身一人策马前来。
他早已安排好了后续的一切,就算他们二人死在这里,这场战役也不会惨败。
那天,他也不知自己怎么有那么大的勇气和力气,敢于抛弃自己背负的一切。
当南宫琤策马朝他飞奔而去时,他一直隐忍的情感也得到了救赎。
那场仗打的过于血腥,尤其是南宫琤,浑身上下多了数不清的刀伤和箭伤。
沈嬴川是昏迷着被他背回来的,可他即使昏迷着,也记得南宫琤来救他时说的一句话。
他说,“作为军师,我当以国为先,但作为南宫琤,哪怕是黄泉碧落,也定来相陪。”
近十九年来,沈嬴川记得很清楚。
南宫琤是唯一一个肯为他豁出性命的人,此前从来没有,一个都没有。
也不知道军医当时怎么把他们两个从鬼门关拖回来的,但这次以后,那层迷蒙的窗户纸终于不攻自破了。
南宫琤不再刻意回避沈嬴川对他的好,只是两人都不是矫情的人,所以几乎没有什么告白的话。
最直白的莫过于沈嬴川说的那句,要用自己所有的军功为聘,娶他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