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泽轻哼一声,“成安医院距离这边五十公里,你溜达能溜达这么远?”
“我是从市二医院过来。”
贺泽目色一沉,“不是让你——”
“贺泽,你是知道成安医院隶属哪家集团。”林然不得不提醒道。
贺泽恍然大悟,但总觉得这个答案不妥。
林然将从黄牛手中买来的体检报告递上前,“哪家医院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结果。”
贺泽急忙翻看数据,除了胃溃疡,轻微肠胃出血外,报告单上并无异样。
这两日的提心吊胆总算轻松了不少,他不由得长舒出一口气。
林然面不红气不喘说的那叫一个一本当然,他道:“我跟你说过这只是个小问题,现在相信了?”
贺泽收好报告单,“胃出血就不是小问题。”
“我以后会尽量控制饮食。”林然勾了勾唇,“你不用隔三岔五就想着把我弄去医院检查,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
“嗯,你知道轻重就好。”贺泽仔细的再观察了一下他的面容,虽说报告上一切正常,但他总有一种恍惚感,恍惚这人脸色太过苍白,压根就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气色。
林然避开他的打量,等到全身放松下来,一路被压制的眩晕感更是变本加厉的席卷而来,他故作慵懒的往椅背上一靠,“累了,我想睡会儿。”
贺泽调整了一下椅子湳讽,薄毯搭在林然身上,他轻喃道:“睡吧,等会儿到了我叫你。”
商务车驶上高架。
贺家庄园,佣人打扫完走廊后井然有序的退出二楼。
贺太太周玫端着两杯热茶准备敲门,刚抬起手就听的书房里传来谈话声。
佣人离开的时候没有关严实房门,周玫放下了手,贴耳在缝隙处,屏息偷听着里面的动静。
贺老爷子中气十足的说着:“你自己看看上个季度的收益情况,这就是你所谓的翻新计划?”
贺父没有反驳,欣然接受着父亲的怒火。
“我把公司交给你,你就还给我这份成绩单?”贺老爷子拍桌而起,“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前阵子大刀阔斧的架空我留下来的所有管理层!”
“爸——”
“公司交给你两年,连续亏损了两年。”贺老爷子走到贺父面前,气势逼人的看着他,“我果然高估了你。”
“我只是用错了人,我已经高薪从国外——”
“丰城,机会我给了你一次,是你自己掌控不住。”
“您什么意思?”
“我会让贺泽回来帮你,等他熟悉了公司流程后,接下来的贺氏集团会全权交给他负责。”
“不是,爸,这不合适,他、他现在一门心思只想着唱歌,您把他叫回来,他肯定也是百般不情愿,我现在就把管理层全部请回来,我一定听从他们的建议。”
“不必了,你的能力担不起这么大的担子。”
“贺泽就有?”
贺老爷子居高临下的瞪着他,“他确实是有这个魄力。”
贺父扯开领带,“爸,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如果下个季度我再让您失望,那个时候不用您说,我自己请辞。”
“丰城,我今天把话给你说明白,以后该怎么做,你自己心里掂量清楚,在这个家,我只认可贺泽这个孙子。”
“潇潇也是您是孙子。”贺父反驳道。
贺老爷子一个眼刀子瞪过去,“那个女人心思不干净,她生的儿子也终究入不了我的眼。”
“爸您不能这么厚此薄彼,那都是我们贺家的子孙。”
“呵,那只是你一个人的儿子,或者你去问问小泽他认不认可这个弟弟。”
贺父被堵得哑口无言。
“你可以出去了,别忘了你给我的承诺,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贺老爷子烦躁的甩了甩手。
贺父面色难看的走出书房。
周玫来不及躲开,两人无声的对望了一眼。
贺父掩嘴示意她别吭声。
周玫一副顾大局识大体的听话模样,欣然点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贺父快步离开。
周玫瞧着下楼的背影,面上的笑意慢慢隐去,转而一脸阴森的望着空荡荡的大厅。
果然,无论贺泽多么叛逆,多么大逆不道,在老爷子心里,只有他这么一个孙子。
周玫垂眸,嘴角阴恻恻的上扬着,不知道老爷子收到自家宝贝孙子的死讯,会不会一个激动也被吓死过去。
说来,她很是期待!
第40章怕见不了他最后一面
商务车停在小区楼下。
贺泽轻轻拍了拍林然的肩膀,“然然,到了。”
林然却依旧沉沉的昏睡着。
贺泽见他一动不动,弯下腰将人抱起。
深夜,林然喉咙一阵发痒,憋不住咳嗽的被呛醒,“咳咳咳。”
温热的水被送进嘴里,林然倏地睁开双眼。
屋子里光线很暗,但不难发现床边站着的是谁。
贺泽放下水杯,“好点了吗?”
林然疑惑的环顾四周,他不是在车上吗?
“林然,那份检查报告确实是你的吗?”贺泽警惕的看着他,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会叫不醒?
如果不是他还有呼吸,自己都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没了。
林然猜到了自己的情况,打着哈哈道:“贺泽你不是演员吧。”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