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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百岁 吃板溧 2002 字 5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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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完抬眼看了时间,打算十分钟后再发过去,骚扰也得是进退有度的,不然容易招人烦。

“少爷,贺先生让你接电话——”刘姨敲他的门。

“和他说我死了。”贺远川漫不经心地答。

贺远川不会接的,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向贺临低过头,贺临每年回来都是带着愤怒走,哪怕皮带在身上抽断了,贺远川也绝不会服软。从前是,这次也是。

所以刘姨也没有再执着,不知对电话那边说了什么,脚步声远了。

他又看了眼时间,还剩八分钟,百无聊赖,索性拿起试卷看。

正面,反面,他举着张试卷,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心里飞快地列出式子与解题思路。

今年清野中学进的这批卷子质量不太好,纸张粗糙且油墨味劣质,题目难度不高,连笔也懒得掏,一遍看完各题心里都有个数。

从很小的时候,贺远川就发现自己学起东西很快,记忆力也牢固,在身边同学因为数理化薅秃鬓角头发时,一看题目他的脑海里会自动回放出课堂老师说的公式与原理。

但这项技能对他来说没什么用处,毕竟扮演一个扶不上墙的废材,才是对贺临最好的回报。

八分钟到了,贺远川点开对话框,将第四张照片发过去。

这次消息如石沉大海,很久都没有等到回复。

贺远川等了许久,期间接了次乔稚柏的电话。

乔稚柏应该是在外面玩,旁边听得到刘俊和王杉在起哄,不时有啤酒瓶碰撞的叮当声。

“家里没啥情况吧,出来玩?”

手机听筒里有音乐的喧嚣吵闹声,估计是在街头那家开了有些年份的ktv。

“没,不去。”

“猜你也不会来。”乔稚柏在那边叹了口气,“没事就行,我放心了。”

贺远川“嗯”了声,正准备挂,听见乔稚柏说:“孙子阳说要喊程澈来玩呢。”

贺远川重新将手机拿起来,声音淡淡的:

“他头上有伤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帮子人,我都听见声儿了,还不够玩?”

乔稚柏说知道知道,那边几个人隔着话筒要和贺远川打招呼,乔稚柏嚷嚷:

“别挤了,哎哎我手机——说就是了抢我手机干嘛,他又没聋,听得见!”

王杉和刘俊他们几个在那边扯着嗓子喊“川哥——”,明显是喝大了。

乔稚柏捂着话筒,又说:

“所以你们俩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搞的一身伤啊?怎么问都不告诉我,说实话,你有时候真的让我感到心寒,咱俩兄弟这么多年,现在你有小秘密了。”

语气很夸张,一听就是喝了点,伤春悲秋呢。

“我上哪有小秘密,”贺远川说:“挂了,好好玩吧。”

耳膜被炸得疼,他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扯过刚才的试卷看。

十分钟还短吗,这都嫌烦,下次隔二十分钟吧。

躺了会,他闭着眼把手机摸过来,确定并没有误触静音。

睁眼调到聊天框,最后一条消息还是他二十多分钟前发的那道第四题。

这人睡着了吗?

贺远川突然又想起了今天早晨的程澈。

他醒的早,一睁眼,就看见对面躺着的那个人正蜷缩在里侧那片小角落,紧贴着墙,被子被压在身子下面,面正对着他,闭着眼。

头上明明缠着绷带,表情却宁静,甚至称得上乖巧。

那人睡得很沉,呼吸又长又缓,身上穿着他那件印着logo的家居服。

家居服有些大,穿在那人的身上略有些松垮,领子边斜斜地耷拉在锁骨上,露出光洁的肩头。

风时不时掀起纱帘的一角,从缝隙里挤进一道金灿灿的光。

这道光随风而动,爬上程澈的额,再到眉峰,再到眼睫。

爬到眼尾时,程澈终于蹙了蹙眉,但没醒。

贺远川盯着那人皱起的眉又一寸寸地缓下去,随后便整个人往里边又贴了贴,似乎是想要躲阳光,也或许是想躲他。

也不怕着凉的?

他没急着起床,躺在那看了好一会,才伸手,拽着那人身下压着的被子,慢慢地往他这边拖了些。

随后才站起身,轻步走到窗边,将那抹轻飘飘拂动的纱帘往里侧塞,遮挡住刺眼的阳光。

第28章春梦

程澈没回消息,握着手机就那样睡着了。

这晚他做了一个非常混乱且难以言喻的梦。梦里先是暴怒的程赴,再是痛苦的傅萍,爷爷还没死,胡翠兰还再遭受暴力。

之后开始下雨,他躲在房间床边的夹缝里,听着邻居哥哥一家的说话声,随后楼下铁门便被敲响了。

是邻居阿姨要来给他送菜吗?他起身要去开门,脚刚踏出去,敲门声却越来越大,随后震耳欲聋,外面的人没了耐心,喊:

“程赴——他妈的还债!”

他弯腰往房间走,关了小台灯,雨太大,从房间的四面八方溢进家里,滴落到床上,书桌摊开的书,再到自己的身上。

越来越大,越漏越多,最后雨水像倾斜而下彻底浇透了他。

黑压压的屋顶像是要吃人,衣服粘腻地贴在身上,浑身是汗与雨水混杂在一起,快要不能呼吸。

场景突然变换,身边是连排的红棚子,雨不再下了,身上的衣服也是干燥的,一抬眼,贺远川在街对面正被几个人推搡,有矮个儿,胖子,还有王虎和张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