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悦作势揉了揉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理所当然地道:“你今日之作为对我的身心造成了极大的伤害,难道不该赔银子吗?”
“这明明是云缎坊的错,你却将气撒到坊花轩头上。这无疑不是坊花轩替云缎坊遭了劫难。若是不赔,遭殃的就是云缎坊。我想,这位小姐应该不想宁安侯府的人找上门吧?”
“你,本小姐便是宁安侯府的表小姐,岂会去砸云缎坊的铺子。”柳宜想也不想地道,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掉进了程悦的圈套。
程悦作出一副震惊的模样来,“什么?你是宁安侯府表小姐?也就是说,是云缎坊故意拿她的次品来诬陷于坊花轩?是觉着我的坊花轩挡了云缎坊的道,这才出此下策。”
听罢,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这一切就是宁安侯府在背后搞鬼,柳宜只是那个出头鸟。
此刻的柳宜脸青一阵的白一阵,极力反驳道:“不,不是这样的,许是我,我记错了。”
“呵,记错了?这位小姐自说是宋家的表亲,怎会不知云缎坊的坊品上都有一个云字。在你明知道这是云缎坊的情况下,仍咬定是坊花轩。此举再明显不过。容不得你狡辩。”沉鱼沉声道。
柳宜见辨不过,慌忙改口道:“是,是我柳宜与坊花轩的个人恩怨。不关宋家的事。我,我愿意赔偿三万两千七百两。”说是愿意赔偿,但她根本拿不出这些钱。
“这位小姐,你姓甚名谁人,我都未可知,何来的个人恩怨?”程悦可不会给柳宜面子。为了让柳宜承认三万两千七百两,便故意往多了说。
柳宜将宋宴周的事撒在她身上,对她这个侯门主母多有不敬。今日又故意到坊花轩闹事,她会放过?
此话一出,柳宜的解释显得那般苍白无力。
她若是不赔,便就只能蹲大狱了。
天子犯了律法当以庶民同罪,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官家女。
张右军将柳宜和韩莹莹带走询问,再着人通知其父到衙门去领人。
坊花轩的事传得很开,坊间皆传言是宁安侯府见人家生意好眼红了。这才上门滋事,以势压人。
堂堂宁安侯府与一小门小户的商女计较,当真是有失风度啊。其心胸有多狭隘,一瞧便知。
就算宋家解释此行为只是柳宜个人行为,但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其力量更是不容小觑。
经此一事后,云缎布庄彻底无人光顾。每日入不敷出。程悦让北莫装着商人的模样,上门谈判。
最终以五千两银子盘下铺子。
更名名轩布庄。
连里面的绣娘一并雇用。
她说过,是她的东西,早晚会夺回来。除了云缎坊,还有宋家满门的性命。
因为此事,老太君和沈氏气得不行。大骂柳宜办事不利。偷鸡不成蚀把米。根本不想去管她的死活。
柳宜成了被抛弃的存在。
柳家是不可能出这笔银子的,自然得由宋家出。
三万两不是小数目,宋家也不想出,便就这样一拖再拖。而柳宜韩莹莹也一直被关在狱中。当然,这其中有容止的手笔。
容止以韩莹莹得行有亏为由退婚,燕帝不允。
第二日,韩莹莹便惨死在狱中。柳宜因为亲眼见了韩莹莹的惨死,变得有些魔怔。疯疯癫癫地承认了打砸坊花轩是因为挡了云缎坊生意的事实。
宋家更加坐实心胸狭隘的传言。说宋宴清功不配位,欺压手无寸铁的百姓。
曾经英姿勃发的少年将军似乎忘了初心。
韩家将韩莹莹的死也怪罪到了柳家头上,上书弹劾柳家不作为,且暗中拉拢进京赶考的学子。
证据确凿,被撤官位,逐出皇城。
柳家以为凭着一个沈昭便能巴结着宋沈两家,不想,娶了沈昭却是噩梦的开始。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