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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案行 顾三铭 1983 字 6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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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花越青视墨水人儿为珍宝,老妖怪想起陆观道曾撩开墨水北棠的帽子。

此时,陆观道正凑到他身边,仰首要抓他的衣角:“你的手,受伤了。”

“……”这个能解所有阵法的麻烦还在关心他。

斐守岁淡然:“无妨。”

“是谁伤的你?”陆观道正儿八经地问,“我去给你报仇。”

老妖怪听罢,笑着用下巴点了点树荫下的一大一小。

“那只白狐狸。”

“好,我记住了。”

一个小孩能记住什么。

老妖怪没把那话放在心上,注意力重新放到花越青那侧。

狐妖正给墨水北棠穿不知从哪里来的衣裳,一袭鹅黄色的袍子,一双浅绿的绣花鞋。

手将鞋子捧起,花越青半跪在墨水北棠面前:“穿了鞋子我们就走,我们远走高飞。”

“去哪儿?”

“花海。”

“花海在哪儿?”墨水人儿听从斐守岁的控制,双手揽住花越青的脸,“不许骗我。”

花越青蹭上墨水北棠的手心:“我对你知无不言。”

远处。

老妖怪背手掐诀,传音给谢江两人:“等我用幻术控制了花越青,你们就跑,不要报仇,不要留念,他不是你们能对付的。”

“斐兄!”是江千念。

“江幸,”斐守岁回过头,他直白,“你不想让我给你造坟点香,就听我一句劝。”

女儿家捂住腰间挂着的琉璃花袋子:“说不准我能寻到琉璃花的用法。”

“没有十足的把握,便不要去做,”

斐守岁看了眼琉璃花,耐心道,“我知你并非一股脑行事不计后果之人,不如想想你对花越青的胜率,想是两层,不,一层都没有。愚公移山到头来,也还要靠神仙的手,江幸……江姑娘?”

老妖怪把未说完的规劝话咽回了肚子,他看到江幸已拔出佩剑,站到了他身侧。

剑声泠泠,像是灵魂悲鸣。

女儿家抹一把脸上灰土,笑说:“少时躲在后山,躲在师父身后,到现在行走江湖也要被人庇佑,我是从来没有长大过。”

“你……”

斐守岁垂了眼眸,他的计划被江幸这番话一脚踢翻,落得停步不前。

叹息一气,抬眼漠然。

“想好要埋哪里了吗。”

女儿家愣了瞬,她听懂了斐守岁的意思,笑看谢伯茶:“随意,只是别让我和这货离得太近。”

伯茶皱眉。

“不然谢伯茶就要偷吃我的贡品,让我死后也不得安宁。”

“呸!”

谢义山嫌弃着,拿出衣襟藏着的符纸,“我才不稀罕你的吃食。”

符纸一现,青白火光点燃在黑夜,一圈招魂幡落在伯茶身前,他扭了扭脖颈,颇不耐烦。

“谁还没个看家本领了。”

长剑点地。

老妖怪传音:“先让我侵了花越青的心,你们再出手也不迟。”

谢江两人相视,暂且只朝海棠树侧走去。

斐守岁掐诀命令墨水北棠:

姑娘家,困住他。

只见海棠树下。

墨水北棠抱住了还沉浸在温柔乡的花越青,声音听着去有些失真:“好呀,你带我走吧,带我走吧……”

斐守岁捻两指,他嘴型之语与墨水北棠说的一样:

“快快带我离开,离开这个地方吧……”稚童撒娇般喃喃,“你不是要带我走,带我去看花海吗。”

花越青却不开口了,他仰头看着一直微笑的墨水人儿,双目湿润,启唇又止。

“啊……我会带你去,我知道……”

狐妖复又枕在人儿膝上,“我知你要去看花海,我也知你是假的……”

泪水溢出眼眶,划落墨水人儿的肌肤。

花越青悄悄念诀,将泪水当成解咒的源头,他咬唇,眼泪如火种,点燃人儿单薄的柔情。

像是被灼烧的帷幕,墨水北棠从大腿开始燃烧。

人儿不挣扎不哭闹,术法的保护让她面貌如初,宛如一弯白色月亮。

火光撩拨,吞噬半个身姿。

斐守岁隐在暗处,他一串咒语传出。

谢江两人已绕至花越青身后。

那火光里的人儿困在众人凝视下渐渐生长,好似火不克木,反倒让她逆着风,成了最不可能的样子。

人儿指腹摸过花越青的脸颊,看自己着火,她不悲不喜。

“这是什么花呀。”

“是山茶,大红色的山茶。”

“啊,山茶花,我记得镇子外的寺庙也种了山茶。”

“是,那年你就是在山茶花开时捡到的我。”

花越青站起,他怜悯地俯瞰火光中的人儿,“你不疼,和当时一样,不怕疼。”

人儿眨了眨眼。

“我怕啊,怎会有人不怕疼。”

“是啊,怎会不怕疼,就那样坠下去,一点也不后悔,也未听到她魂魄的怨念。你说,为何会有她这样的姑娘家……”

花越青自嘲一笑,“我在与你说什么。”

墨水人儿歪歪头。

“你又不愿与我说话了。”

“……”

狐妖撩开墨水北棠的长发,斐守岁为她塑造的面容有着所有男子对于女子美好的遐想,有着一切良顺与恭敬。

这是老妖怪在梦境里寻得的方子,太多人喜欢了,以至于贴贴药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