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2 / 2)

燃案行 顾三铭 1978 字 6个月前
🎁网红美女,夜夜笙歌

顾扁舟躲开谢义山的涕泗横流,又说些冠冕堂皇之话,这才离了监狱。

于监牢前。

“不过天色不早了,拙荆在家凶猛,我要是再不回去,可就成了件麻烦事,”殷拱手,“只得委屈了顾大人在寒冬里等一等马车。”

“说笑了,家中之人才是最要紧的,殷兄且去吧。”

退出昏黑的地方,殷县令走后,独留四人在寒冬里等候马车。

大雪还在下,已近三更天,冷得陆观道缩在斐守岁身后打颤。

顾扁舟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士兵,为演戏不煞尾,他刻意解了自己的袍子披到谢义山身上。

绯红色衣袍在空中接住雪花,撩了视线。

扁舟拧巴一副惜才口吻:“天吉地灵处方有济济人才,谢兄何必翻山越岭,吃这白雪皑皑的苦。”

第99章幺儿

这是在讽谢伯茶来此作甚。

伯茶笑着拒了外袍,一伸手又将袍子披回顾扁舟肩上。

红袍子在雪白中融了寒冬,飞来飞去,大雪的轨迹被它打乱。

“这不是来寻大人了。”谢义山垂眸言。

“狡黠。”

甩下话,顾扁舟见马车已来,率先一步走在前头。

脚踩长阶,红袍鲜艳,又兼长发,在深浓黑夜里宛如盛开之大红山茶。

黑夜森森寻不到前路,绯红衣裳伸手拉开棉帘,转头笑道:“天冷,都快些进来吧。”

一个两个钻进车内。

马车里头倒是暖炉香熏不失温柔之乡,四人跌跌撞撞地挤在里头,算不上落魄,但手肘间不免触碰。

顾扁舟正与伯茶并排而坐,观伯茶入了座后就换了个人般一直默默不语,又见他一身狼藉。

扁舟心有不解,开口言:“我们还不知谢兄为何来此?”

说着,背手覆下一层隔音屏障。

伯茶回首,烛火昏暗,他闷声一句:“寻人。”

“想必此人定是江姑娘。”

“……是。”

“我观谢兄行动自如,是治好了请神时天罡地煞的病症?”

“没错,”谢义山叹息道,“师祖奶奶给了我几枚药丸,将养好我身上的伤就打发我走,叫我早点下山修炼,我也不想在那儿白吃白喝,就在一月前下了山。但我临走前忘询问雪狼一族的下落,再去时已找不到师祖奶奶的山头……”

“所以你到了梅花镇?”斐守岁。

谢义山颔首:“因我下山之处在川渝,所以先往靠近山峦的高原走,传言高山雪原也有铃铛红绳,那儿的狼族曾不止一次出现,遂翻山越岭来此地。”

“谢兄有所不知,带走江姑娘的雪狼一族身处极北,与你所行之路恰好相反,怕是要孙大圣两个筋斗云才翻得到。”

“知晓了,这几日在牢里吃稀粥的功夫便知是我走错了路……”谢义山双手捂住脸,失了方才的吱哇乱叫之气,软绵绵道,“我真是蠢笨,病一好就失了脑子!”

“不光蠢笨,少年热血也不该与一个五品官员对峙,”顾扁舟耐下脾气,“我知谢兄侠肝义胆,可不管是小孩骨,还是乱葬岗,异样之处要是当地父母官能处理,又何必让你一个外地人发现?”

“顾兄之意?”

“我来梅花镇就是为了你见到的小孩骨,谢兄可还记得海棠镇薛老夫人所作所为。”

“北安春……莫不是人伢子生意?!那、那些……”谢义山猛地捂住嘴,眼珠子飘向一旁被风吹动的马帘。

帘子一震一震,偶尔见到牵马老鳖佝偻的脊背。

顾扁舟笑道:“早施了咒法,不必担忧。”

“那便好!所以那些个流离失所的娃娃,被卖到了这儿?可江南离这得有千里之远,那些孩子怎吃得了这些苦头?”谢义山愤慨,“我尚且是修行之人,未走捷径,翻横断山头都削了一层皮,那些孩子怕……”

“所以谢兄见着了六具小孩骨,恐远远不止这些。”

顾扁舟将先前与斐守岁所说一字不差地告知于谢义山,并问,“谢兄见到的白骨,可有异常?”

“异常……”

谢义山尚沉在顾扁舟所言之中,难免有些混乱,“只记得那些骨头虽完好,但姿势各有各的奇怪,想是被五花大绑而来,不过无法排除落葬之人刻意为之,且那日深更半夜,我又饿得前胸贴后背,实在是……”

“饿了不去吃饭?”陆观道。

“小娃娃,你一人在外饿了就有饭吃?”

“唔……”

谢义山看了眼比他还高的人儿:“三月不见,我吃稀粥,你拔葱。”

“什么意思?”

伯茶下意识看向斐守岁,斐守岁微微摇头。

“没什么,明日叫顾大人请你吃小葱拌豆腐!”

顾扁舟无语。

且听伯茶再道:“不过我方才那举动,怕已经打草惊蛇……”

“无伤大雅,这一年来朝廷派的多少官员都打过草,那些蟒蛇还不是笑脸相迎。”

“心中惭愧,”

谢义山颇歉意,拱手云,“我若有用武之地,还请顾兄不必客气。”

目光一闪。

顾扁舟笑吟吟地扶起谢义山之手:“当真不必客气?”

“是!”

“那便好,你今晚好好沐浴,再睡个饱觉,明日同我算清农收之后,偷偷溜到乱葬岗,再开棺木!”

“什么?!”谢义山大呼一声,“还开??”

“眼下早被人盯上,不如就正大光明,反正殷也奈何不了你我,且殷早看出谢兄不同寻常之处,不然谢兄还能有稀粥喝?”

“此话怎讲?”斐守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