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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案行 顾三铭 1969 字 6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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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观道见罢,问:“要不将此剑挂在墙上?”

“作甚?”

“当是欣赏。”

“随你。”

得了准允。

便见陆观道抱着匣子就要收拾。

身躯瞥了眼一袭黑衣的补天石:“不是给你备了件新衣,怎不穿出来?”

“啊,”陆观道擦着桌,“那件红衣太贵重了。这些时日天气又热,穿了干活便会出汗,我不想汗水湿了衣裳才……”

没听到身躯打断之言,陆观道回过头。

“大人?”

身躯正笑眯眯地看他。

“那等挂完剑,我就去换。”

“听话。”

“嗯。”

斐守岁:……

看到陆观道收拾好案桌,又拿了剪子要剪断那支入窗的海棠。

身躯抬嗓阻止:“剪了作甚。”

“怕它肆无忌惮地长。”

“随它去吧。”

“是。”

陆观道放下剪子,转身便利索要走。

身躯再一次喊住:“你忘了拿钥匙。”

“啊!”陆观道走了回来,“是忘了。”

身躯的手撑着脑袋:“怎魂不守舍?”

“我……”

斐守岁:?

身躯凝眉:“是下面那些妖怪又出了事?”

陆观道这才点头。

“既如此,”身躯习以为常般倒茶,冷茶滚杯边,“说来听听吧。”

陆观道启唇又止。

身躯许久没听到答话,抬起眼眉:“有什么好墨迹的?”

“是……”陆观道咽了咽,“是那只黑乌鸦与白狐狸掐起来了。”

“……”

乌鸦与花越青?

“怎么个掐法。”

“白狐狸毛掉了一地。”

“哦。”

“黑乌鸦也折了翅膀。”

“嗯,与你何干?”

身躯给陆观道倒茶。

陆观道却没心思喝:“北棠仙子在给白狐狸包扎。”

“嗯……嗯?北棠来了?”

“是。”

身躯沉默。

陆观道也没有开口。

只剩斐守岁摸不着头脑:打的哪门子哑谜。

停了好一会儿,身躯才若有所思:“她难道不知白狐狸的身世?”

“许是知道的。”

“何以见得?”

陆观道接过身躯递来的茶水:“上回听北棠仙子骂白狐狸,是一句‘缩在壳里的狐狸崽子’。”

“这样,”斐守岁抿茶,“既然知道了,还去搭理上任青丘君主的遗腹子……”

两人忽然相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纷纷避开视线。

斐守岁只听到身躯腹中诽谤一句:又是那个牵线老儿。

哦,说的是姻缘红线。

是一段北棠与花越青的孽债。

于是身躯没有再问,只道:“那你着急作甚。”

“是那狐狸血溅得到处都是,白花花的毛还粘在地上,”陆观道吞咽,“大人喜欢干净,我得去打扫。”

“……你,”

身躯听罢倒是有些开心,但又不好表达,他便抬起头,笑看陆观道,“除了这些?”

“大人是说别的妖怪?”

“对。”

“去巡逻时并无异常,不过……”

“你且说。”

陆观道得了令,便言:“上三层新来的白蛾妖精不太安分。”

白蛾?

燕斋花。

“我记得她是犯了杀人放火之罪。”

“对,是她。她还在牢里信誓旦旦地讲她在人间干的‘好事’,说抓她的仙官不长眼,又说自己是如何如何厉害,惹得好些妖怪为她马首是瞻。”

“哦?她做了什么‘好事’?”

身躯变出一本册子,那册子上朱红笔墨一词“镇妖塔名录”。

刚好翻到燕斋花那一页,那一行。

陆观道徐徐说:“她在化形之后过于虚弱,而被一凡人所救,但救她的凡人因家中缺米,就把她买去了风月之所。”

“嗯。”身躯指尖掠过。

“于是她恨极了那个男子,继而韬光养晦三年有余,等她凑齐了赎金,便屠杀了风月之地所有的人。并去男子所住的镇子里杀了男子,还一把火将镇子烧了。”

一把火……

斐守岁垂眸。

时间对不上,说得应该与陆观道无关。

身躯颔首:“与册子上记的相差无几。”

“但是。”

“嗯?”

“她还说自己要逃出镇妖塔。”

“呵,”身躯笑着吃一口糕点,“她倒是有胆量。”

“不光如此,她说明日这镇妖塔定会大开牢门,要让那些跟随她的妖怪做好准备,与她一起逃出牢笼。”

此话落。

身躯看书的视线一沉。

月上君所言之事他还记得,莫不是明日就到了……

冷哼一声。

陆观道便又续道:“那白蛾妖怪还言语,说逃出生天之后,要让男子后代都不得善终,诅咒与男子有关的所有宗族姻亲都葬身火海。虽听着像唬人之言,但因这些话群妖亢奋,我想……还需让大人知道。”

听罢。

显然身躯并不在意,只应和:“便等上头的仙子来例行检查,再提一嘴也无妨。还有,白蛾妖怪可有说男子之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