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婶说:“很早之前就已经是半放养状态了。只要祁昱对祁家的恨意在,再怎么放养对董事长也没有威胁。祁昱的成长,唯一能威胁到的就是祁家。”
这算是在否认祁清儒往祁昱身边安插眼线?姜语笙悄悄琢磨。
其实事到如今,倘若有眼线,庆婶好像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庆婶不连祁昱是祁清儒的工具都一五一十告诉她了?
而且庆婶很坚定地要执行祁清儒的意志,让祁昱死,以后眼线也没作用了,暴露了也无所谓不是吗?
姜语笙还没思考出个结果,也还没再追问,便听庆婶紧接着话锋一转:“但,祁昱还是做错了一件事。”
姜语笙的注意力瞬间集中:“做错什么了?”
庆婶在安静了两秒之后,说:“他不应该和你谈恋爱,谈着谈着还想跟你结婚。”
“???”姜语笙懵了,“他和我谈恋爱怎么了?他想和我结婚怎么了?碍到祁清儒什么事了?”
很快姜语笙想到的是曾经妨碍到杭菀和祁昉的理由:“你刚刚不是说,祁清儒看中的是祁昱对祁家的仇恨?他和我谈恋爱、和我结婚,又不是放下对祁家的仇恨了,不还是在报仇?”
“不是,”庆婶摇头,提醒姜语笙,“我一开始就说过,祁昱是祁家晟的儿子,生在祁家,首先就是他的原罪。”
姜语笙反应过来:“祁清儒认为他只配当我的免费保镖,不配和我谈恋爱?更不配和我结婚?”
庆婶肯定了她的意思:“董事长交待过我,如果有一天,他不再甘心只是默默守在姜小姐你的身边,这个工具不要也罢。少了他这个工具,只是少了些趣味,不影响最终结果。”
姜语笙呆住了,被祁清儒所谓的“交待”给震呆了。
“如果祁昱不是祁家晟的儿子,和祁家没有关系,董事长不会做任何干涉,因为这牵扯到你的生活,董事长还是希望尽可能地不打扰到你。你想和谁恋爱结婚都可以,但,独独祁家的子孙不可以。不仅是他们不配,也是董事长不希望你受到伤害。”庆婶又说。
姜语笙的脑子嗡嗡作响。
她怎么可能想到,因为她和祁昱的关系,会成为祁清儒将他重启为工具的其中一个理由?
她又怎么可能想到,因为她和祁昱的关系,也成为祁清儒要提前废掉他这把工具的理由?
太荒谬了。
祁清儒那个魔鬼太荒谬了。
“难道你们让祁昱死,对我就不是伤害吗?!”姜语笙无意识间又用吼的,“别打着为我好的名义!他祁清儒凭什么拿我作为让祁昱死的理由?我只是我爸爸的女儿!不是他祁清儒的孙女!”
即便剪刀因为姜语笙的情绪激动而又挥动到面前,庆婶仍旧面不改色:“姜小姐,我知道你是个明白了,你的人生并非依靠爱情而活。祁昱死了之后,你会伤心会难过一阵子。可祁昱不死,对你的影响是一辈子。他姓祁,是祁家晟的儿子,是祁昱死也改变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