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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非要拜我为师 和尔柳 1991 字 7个月前

“难道不是吗?”江灼泫然欲泣,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我是魔不假,可魔就一定恶贯满盈吗?”

楼烬怀疑这个人又开始演了。

可惜没有证据。

楼烬又看了他一会,站了起来,“我看你和班仪关系挺好,你之所以会偷这木头,应当也是怕我反悔,不愿给班小轩。”

江灼被说中了心思,沉默不语。

楼烬收回目光:“不管你有什么目的,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你别来璧川宫了,师徒一事,也就此作罢。”

“等等——”江灼要拦。

“别等了,你是魔,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跟你有什么瓜葛,”楼烬冲他一笑,“我胆子小,不禁吓。”

江灼:“……”

说完,楼烬拍拍屁股走了,潇洒十足。

步履间,带走了寥寥几缕微云。

而江灼还在原地坐着。

第19章飞升

从那之后,江灼真的没再来过璧川宫。

容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直在纳闷为何江灼一去不返了。

楼烬也没有把真相告知给容嘉的意思,这孩子脑容量有限,又胆子小得和芝麻一样大,怕是消化不了这些。

带着镇魂木,楼烬又去了一次冥界。

他本以为会在这里碰到江灼,但江灼没来。

班仪见到楼烬,浑身透着不待见:“你怎么又来了?”

“来给冥君送个东西。”楼烬微微欠身。

班仪往他身后瞅了瞅,问道:“你那两个跟班没来?”

这回楼烬没叫容嘉来,提到江灼,楼烬挑了挑眉,“想必冥君也知道我其中一个弟子的真实身份吧?”

毕竟上回武高几乎都要将有关江灼的事和盘托出了,又被班仪制止。

班仪还是那句话:“该你知道的你已经知道,不该问的就别问。”

楼烬也挺识相的,话不多说,拿出镇魂木,交给了班仪。

他从班仪的态度中能看出一丝不同,兴许是对他有所改观,又或许是看在江灼的面子上对他态度有所缓和,总之,班仪在接过镇魂木的时候,淡淡地说了声谢谢。

班仪也不通炼器,不过她体内有数百人的魂魄,随便找一找,还真能找一个精通炼器的魂出来。

炼器的时候,楼烬就在一旁观望。班仪难得给他倒了杯热茶,见他不爱喝,真就换成了一杯酒。

楼烬一边抿着酒,一边打量那团灰色的冥火。

只见奇异的符文在空中散发着深邃的幽光,灵气弥漫,黑雾缭绕。冥火忽暗忽明,“班仪”的脸上也渗出薄汗。

看得出来,这块镇魂木不好驾驭。

本来楼烬还以为这副躯壳是班仪替班小轩炼的,但如今一看,并非如此。

班仪做不到。楼烬很难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给班小轩炼出这么一副躯壳。

他冥冥中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个无上宫的主人做的。

那个人认识江灼,甚至于交情不浅,且他和班仪也有往来。这么想想,当楼烬问起和冥界来往甚密的魔的时候,武高说的什么来着?

现在也就他一个了,以前——

以前还有别人吗?

楼烬又一次提杯,发现杯中已经空了。

他想问班仪再要一杯,班仪正忙着,便借着炼器人的嘴告诉他酒在哪,让他自己去倒。

像逛山水一样,楼烬在这不大不小的冥宫里绕了一圈。

整个冥宫死气沉沉,唯独楼烬施法救活的那片药园子有点生机。而班小轩也很喜欢那里,这会儿就一个人在那儿玩得不亦乐乎。

见了楼烬,班小轩很兴奋,但不知是不是班仪嘱咐他不要跟楼烬来往,他只是远远地冲楼烬挥了挥手,犹豫着不敢上前。

楼烬让他继续玩,然后又回到了班仪炼器的房间。

班仪这一炼就是七七四十九天。

这些日子对于凡人来说挺长,但对于神仙来说却不过是眨眼瞬息的工夫,稍微一入定,再睁眼时就过去了。

结果楼烬一睁眼,就看到班仪两手合在一起,捧着一个黑黢黢的什么东西往屋外走。

定睛再看,那黑黢黢的东西好像是一个钵,勉强能成一个钵的形状,就不要说什么精巧不精巧了,属于是白给叫花子人家都嫌丑的那种。

楼烬:……看来这炼器人的手艺也不怎么样。

班仪注意到楼烬的目光,回过脸来:“看什么看,能用就行。”

“是,能用就行。”楼烬很给面子。

之后的事就简单得多,班仪又平地起了一个祭坛,让班小轩躺上去,然后将那个黑黢黢的钵往他身体上一扣。

法钵慢慢融化,像一个黑色的罩子一样,将班小轩从头到脚罩住。

黑色的罩子遮住了班小轩的脸色,但楼烬能听到,在他体内,灵魂碎片仿佛在呐喊。

那些小光球争先恐后地涌出班小轩的躯壳,却被黑色罩子拦住去路,登时如一群热锅上的蚂蚁,乱撞乱闯又不得其章。

整个过程看起来有点痛苦,班小轩一直在挣扎,但这个黑色的罩子同时也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才免于他从祭坛上掉下去。

也在同一时刻,楼烬的心口突然泛起一阵诡异的暖意。

他的心脏这股暖意被撑得疼,就好像是原本已经塞得满满当当的柜奁,又被挤着强行塞进了一件衣衫一样,连柜门都快合不上了。

两次深呼吸之后,痛楚仍没有得到缓解。

楼烬忍了又忍,眉头深深皱起,下意识捂住心口,口中泄出一声闷哼。

他起先以为是班仪的法术影响到了自己,但这痛很快蔓延到四肢,最后汇聚于丹田,痛到他的神志甚至开始不再清明。

这是……什么情况?

楼烬大口疾喘,为什么班仪给班小轩修补躯壳,竟会牵连到他?!

他牙关死死咬紧,一直到眼前发黑,几乎以为自己整个身体要被撕裂开来。

下一秒,终于晕倒过去。

一旁,班仪并没有注意到楼烬的异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