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受了惊的猫,谢异书的毛突地炸了一下。
他方才蒙过眼,一双眸子看起来湿漉漉的,被顾子言这话刺激得睁大:“顾子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顾子言喉结微动,嗓音不似玩笑:“臣很清楚。”
“开,开枝散叶?你,你要怎么给我开枝散叶啊!”谢异书呆滞在原地,顾子言突然牵住谢异书的手,覆上了自己的小腹:“自然是用这里。”
!!!
老天爷啊!
顾子言身上穿着一身玄黑官服,本是身姿如玉,不可侵犯的世外仙人的模样,此时谢异书的手被他握着,覆在他小腹上,竟诡异地生出了几分,龌龊心思。
谢异书咽下了自己这堪称可怖的思想,拖着顾子言朝屋外走:“不行,你得去看大夫。丞相府的人究竟是怎么敢把你放出来的?堂堂顾相见到个人就要给他们生孩子可还得了?”
顾子言温顺地跟着他出门:“只给殿下生。”
啊啊啊啊啊!
谢异书已经笃定顾子言病得不轻,逸王殿下一边忧心忡忡,一边耳根通红,瞪向顾子言:“我现在送你回丞相府——”
谢异书拽着顾子言就要走,身后突然有人开腔:“顾相来这儿做什么?”
一群人都没听见顾子言说的那些话,只看得出来一直嚣张跋扈的逸王殿下突然像被拎住了后颈皮,被丞相拿捏得很死。
像是被正妻抓包的风流浪荡子。
有人开了头,其余人也陆陆续续发问:“对呀,顾相怎么会来这种风月场所?”
“顾相病可好全了?来这种地方,得注意身体啊。”
“顾相真是威风,管人都管到王爷头上了。”
谢异书生怕顾子言挨个给这群人开枝散叶,一心一意拖着顾子言离开。
丞相大人却停了步子:“殿下,等等。”
一群公子哥儿被他不经意扫了一眼,个个噤若寒蝉。
和一群世家子站在一起,顾相的绝代风华更是被彰显得淋漓尽致。
身居高位带来的杀伐之气,不是这群温柔乡里的少爷能比的。
那句“管到王爷头上”,是高翔浑水摸鱼说出来的。
他接近谢异书本就是听从的他爹的意思,目的不纯。
本想着说几句话挑拨一下顾子言和逸王的关系,没想到,却被顾子言盯上了。
寒锐的眸光刮过,在触及高翔身上的衣袍时,更阴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