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言的声音隔着一层字画,传来:“手里的画放下,本相或许能留你一命。”
谢异书死死攥着字画,他探手,指着那上面的字迹:“顾相既然能和一个杀手一度春宵,那要不要考虑和我也试一下。你不是……也很想要吗?”
谢异书最后的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自己猥琐。
但天地良心,他现在已经准备为了顾子言的命把自己坚守了二十四年的清白都交出去了!
这到底是什么感天动地的兄弟情啊,顾子言最好是识相一点!
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顾子言一言不发。
谢异书以为他是被自己说动了,于是继续道:“这样吧,我知道顾相拉不下脸,不如我蒙上眼,顾相也蒙上眼,我们就在浴盆里做,速战速决。顾相也不用瞒着我了,顾相分化成哥儿的事情本爱慕者早就知道了,说白了,你现在潮热期,也需要解决生理需求不是?能理解能理解,不丢脸的。”
……啊,到底是什么登徒子才能说出这种话!
谢异书狠狠唾弃自己,顾子言的声音寒凉入骨:“这你也知道?”
“当然,我——”
不待谢异书把话说完,一把短匕裂空迎面而来,不偏不倚,正是冲着谢异书咽喉来的。
谢异书后仰躲过,手中的画被堪堪划成两半,他果断扔了那画,从怀里抽出顾子言的衣服,三两下把头缠了起来,露出一双眼睛瞧着顾子言。
眼中添了愠色:“我好心好意帮你,你这个人也太不识好歹了。”
顾子言手扶在浴板的边沿,打湿了的黑发贴在肩背锁骨,方才那对谢异书来说不足为惧的攻击像是费了他很大的体力,他脸色白得似鬼,胸膛起伏不定,夹杂着闷咳。
谢异书恍然想起,年少时,顾子言的骑射和武术都是上佳的。
并不比自己差。
但现在……愠色消去,谢异书从一旁的柱子上拔下了那把匕首,朝前缓缓迈了一步,像是怕再度惊了面前的人。
雾色朦胧,一片昏暗,他把匕首摸索着放在了浴板上:“还你。”
顾子言垂头看不清神色,只是喘息声渐重,谢异书有些心神不定:“喂,没事吧?”
没人理他。
谢异书又靠近了一点,他掏出怀里的衣服,放到旁边:“这个也还你,你别气了。小心气死了。”
……
他把那些衣服都放到一旁,发现里面少了一件,这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头上缠着的,究竟是个啥。
顾子言今日穿的……贴身衣物。
两颊蓦然烫得离奇,谢异书眼中登时蕴起了一层水汽,他开口想解释,手忙脚乱间,水中的人突然发难,谢异书被一股强劲的力道猛烈拉扯,他其实可以挣脱,但又怕误伤了顾子言,更怕的是伤了丞相大人的自尊心。
于是,脚下一滑,扑通跌进了水里。
顾子言把他扯进去的瞬间,便反绑了谢异书的双手。
谢异书眉头一挑:“身手还不错。”
顾子言并不理他,也不知有没有被宽慰道,总之把谢异书丢在水里便不管了,自顾自慢吞吞地穿起了衣物。
谢异书泡在水里,用嘴叼着头上的遮羞布,含糊道:“身材,也挺好。”
顾子言:……
谢异书:“味道更是好闻,软玉温香。。”
顾子言系衣带的手指顿住,额角微抽:“找死。”
谢异书嘴上还在夸:“丞相大人凶起来都这么风情万种,在下……”
话没说完,顾子言把匕首的柄插在了谢异书嘴里。
隔着一层薄纱,谢异书只能唔唔唔了。
风情万种个屁,凶得要死。
谢异书在水里翻滚,顾子言穿好衣物,便出了门,没说怎么处置谢异书。
不多时,房门被推开,一群丞相府护卫进门,把谢异书从水里捞起来,扛了出去。
谢异书远远地看过去,顾子言正站在院落中央,像个活阎王。
谢异书咚地一声被扔到了地上,顾子言也不说话,只俯视着他,眸如寒星。
就在谢异书疑惑这群人要做什么时,一群护卫中,有人先一步迈了出来。
那护卫很快脱光了上衣,就在他要扒拉裤腰带时,谢异书总算意识到什么不对劲了。
登徒子果然是要遭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