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藏不住了(2 / 2)

先生怎么总摸我的小犄角 豆腐军团 8712 字 2024-02-22

这样一定不会被冲散啦。

这不比拽袖口好多了?

凌鹿开心地想着,跟着厉行洲

走到了卖蔬菜的摊位前。()

小鹿老师,又来买菜啦。卖蔬菜的阿姨笑眯眯地招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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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阿姨之前找凌鹿修过她家的电饭锅,知道凌鹿是机械师,对凌鹿也格外热情些。

“嗯嗯。”凌鹿点着头,“今天要一个洋葱。”

阿姨挑了一个饱满的紫皮洋葱,用老式的托盘秤过了下斤两算了价钱,再将洋葱装进了凌鹿递过来的帆布口袋中。

装好之后,凌鹿身边那高挑英俊的年轻人,接过了帆布口袋拎在手里。

其实刚刚凌鹿走过来,阿姨便注意到了这位年轻人。

毕竟这年轻人身量够高,脸庞也着实英气,很难让人不注意到。

如今见他坦然自若地帮小鹿老师拎东西,阿姨不禁又多打量了他两眼——

这俊朗的五官,怎么和报纸上厉将军的照片很有几分相像?

阿姨正疑惑着,凌鹿已经微笑着冲她说谢谢,然后和那年轻人牵着手往下一个摊位走去了。

唔……

估计也就是有点像而已吧?

要不然厉将军怎么可能会来市场买菜,还主动给小鹿老师拎菜呢。

不可能不可能。

在市场里走了一圈,差不多买齐了原材料。

厉行洲注意到,这些小摊主的老板们,对凌鹿都相当客气有礼貌,即使凌鹿不买东西,也会热情地同“小鹿老师”打个招呼。

厉行洲闲聊一般同凌鹿说到了这一点,这黑发少年白皙的脸上便浮起了一点点红。

他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又像是隐隐有些自豪地解释着:“因为他们好多人,都来工作站修过东西呀。”

他想了下,又补充了一句:“其实大家本身都很友好啦,大家都在很努力地卖东西。”

说到这里,凌鹿皱了皱眉,小声嘀咕着:“不过也有不那么友好的。”

厉行洲“噢?”了一声。

凌鹿细细碎碎地念叨着:“先生你看到刚才那个卖樱桃的人了吗?那个人就不怎么友好。”

其实厉行洲走到这片区域的时候,便已经注意到有一位金发蓝眼的高壮男子,在用带着敌意的目光瞪着自己。

他只不过侧头扫了对方一眼——以他素日在污染区时的那种眼神,那人立刻就扭过脸去再不敢看自己,只时不时偷偷打量着凌鹿。

厉行洲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他怎么不友好了?”

凌鹿气哼哼地:“他!他老是故意弄坏他的秤!”

厉行洲:“……?”

凌鹿继续道:“他一开始抱着他的秤来工作站,说称不准,我就给他调好了。”

“结果第二天他又来了,说秤又坏了——我想我修的东西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坏!”

“不过我还是又给他修了一次。”

“第二天,他还来!”

“他为了证明这个秤不准,还带了一大筐的樱桃!”

() “这次我特别仔细地看了,发现这个秤坏得太蹊跷了——根本就是故意弄坏的。”

厉行洲若有所思点着头:“然后呢?”

凌鹿道:“然后我就告诉了谢老师,说这个顾客把自己的秤反复弄坏再拿过来修。”

“他的称可是电子秤啊,很精密很难得的好东西,明明应该很珍惜的,他怎么能故意弄坏它?太坏了!”

凌鹿现在想起来还是很气愤的样子。

厉行洲没有应声,等着凌鹿往下说。

“谢老师听我说完,就说这个人他来接待。”

“后来我看见谢老师换上了那只电线都露在外面的机械手臂,和这个人聊了会儿。”

“这个人就再没把他的秤弄坏过了。”

“我猜谢老师是跟他说了,要好好珍惜东西,要很爱护的使用吧。”

凌鹿想到这里,总算消了些气。

厉行洲却知道,特地换了只手臂的谢尔盖,对人说的一定不是这个。

就像金发男子带着一筐珍贵的樱桃上门,也一定不是为了证明秤不准。

不过他面上只是点了点头,应道:“嗯,一定是。”

两人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快晚上7点了。

凌鹿担心厉行洲会饿,从背包里翻了一颗巧克力出来要给他,结果厉行洲说他饭前不吃糖,最后还是凌鹿自己把巧克力吃了。

做饭用的自然是厉行洲的厨房。

年轻的军官站在初次启用的厨房里,用一口崭新的平底锅做着炒饭。

他平素握惯了枪和刀的手,如今正握着一把锅铲,一点点压着、推着、转着米饭。

凌鹿站在他身边,捧着个小本子,细致地记录着厉行洲的每一个食材处理步骤,还时不时地提个问。

获准进入这间公寓的小水壶,在一旁咕嘟咕嘟地跑来跑去,试图打扫这间本来就已经非常干净的屋子。

厉行洲瞥了眼凌鹿的小本本,问道:“你要怎么把这么详细的步骤,‘教’给小水壶?”

凌鹿眨眨眼:“很简单啊,对着它念一遍,它就会记住然后一步步照做了。”

厉行洲手中一顿,心道机械管家的操作如此简单?功能如此强大?

莫非这是江教授特意改进过交互模式和学习功能的机型?

凌鹿这边埋着头,一面往小本本上写字,一面想着:最开始小水壶学东西可慢了,必须在它身上插着线,还得拿键盘敲好久。

还好自己给它改进了一下。

不过现在还得我念一遍才行。

下次争取改进成不用我念,它自己在旁边看一遍就能记住的模式吧。

凌鹿写着写着,鼻翼突然不自觉地动了动。

咦?

怎么空气里,飘来一点……香气?

这股气味,没有巧克力那么浓郁,没有糖豆那么香甜,却有种酸酸甜甜的,让人嘴巴迅速湿润起来的味道

这……是食物的香气?

凌鹿迷惑地抬起了头。

此时蛋包饭正好出锅了。

橙红色的炒饭被嫩黄色的蛋皮裹住,蛋皮上还用番茄酱勾出了一张笑脸。

凌鹿的喉咙又是轻轻一滚。

好奇怪,为什么看着这盘饭,会感觉肚子很饿呢……

不应该啊,自己不是吃不下正常的饭菜吗?

厉行洲像是没注意到凌鹿的反常,只将盛着蛋包饭的雪白瓷盘递给他:“帮忙端去餐桌。()”

凌鹿哦?()?[()”了一声,小心接过盘子,再摆到了餐桌上。

这边厉行洲另带了一个空盘子放到凌鹿面前,又在上面摆了一粒巧克力。

凌鹿知道,这是要一起吃饭的意思。

其实凌鹿很喜欢和人一起吃饭。

工作的时候,他愿意和谢老爷子面对面坐着,看着谢老爷子胃口很好地吃着土豆玉米,再陪着他海阔天空地聊天。

周末的时候,他会和小丁还有崔屿坐在公园里,无边无际地瞎扯着。他们吃简单的二明治,自己喝着水。

至于聚会的时候,凌鹿就更开心了。

哪怕他始终只能吃一粒糖,喝一杯水。

可今天……

凌鹿觉得自己颇为反常。

他往常从不关注桌上到底摆了什么食物。

但此刻,坐在厉行洲的餐桌前,他竟无法把视线从那盘被称作“蛋包饭”的食物上挪开。

厉行洲在凌鹿对面坐下了。

他修长干净的手指,握着一把银色的勺子。

勺子在嫩黄色的蛋皮上轻轻敲了敲。

凌鹿不自觉地舔了下嘴唇,胡乱找了个话题:“那个,这个,这个饭是用勺子吃?”

厉行洲:“对。”

凌鹿:“哦哦。嗯,我之前看谢老师他们吃饭都是用叉子或者筷子,菲莉亚才会用勺子。我还以为只有小朋友才这么吃饭呢。”

厉行洲:“蛋包饭本来就是给小朋友吃的。”

凌鹿这下抬起视线,有些吃惊地看着厉行洲:“啊?先生喜欢吃小朋友的饭?”

好、好意外!

厉行洲用勺子碾了碾蛋皮上的番茄酱:“我以前很喜欢。二十年以前。”

凌鹿:“哦……”

二十年以前,那不就是厉行洲自己还是个小朋友的时候?

厉行洲道:“那段时间我生病了,吃不下东西。”

“唯一能吃下的就是蛋包饭。”

厉行洲一面说,一面用勺子往下一戳,带着金色蛋皮盛起一勺炒饭。

看着颗粒分明色泽金红的炒饭,嗅着空气中自己从未感受过的酸甜香气,凌鹿清晰地听见,自己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这声音,都快赶上小水壶了。

凌鹿的脸顿时就红了,心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厉行洲神色如常地道:“江教

() 授的信里,说造成你不吃东西的缘由,是‘心因性疾病’。”

那如果看到食物表现出了食欲,就代表着不治而愈了?

凌鹿“唔”了一声,喃喃道:“嗯……反正醒来之后,就只能吃糖了……其他东西看着就觉得不能吃……”

凌鹿一面说,一面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蛋包饭,只觉得口水哗啦哗啦地流。

厉行洲将勺子往前一递:“尝一尝。”

凌鹿睁大眼睛,“啊”了一声,手已经胡乱摆了起来:“不不,我不吃,我好饿……不不我不饿,这,这本来也不是我的……”

厉行洲再次将勺子往前送了送,眼看就到了凌鹿的唇边了。

那香味,那米饭混着洋葱和鸡肉,被油煎炒过又裹上了调味汁的香味,肆无忌惮地钻进了凌鹿的鼻子。

凌鹿的手还在摆个不停,脖子已经很诚实地向前一探,嘴巴一开一合,含丨住了银色的小勺。

米粒,带着热气,裹着香滑,在唇齿间倾洒开来。

凌鹿整个人顿时呆掉了。

厉行洲略显狭长的眼睛稍稍眯了下,握着勺柄一点一点往外退,同时轻声道:“咀嚼。”

凌鹿听话地咀嚼起来。

半分钟后,他喉咙一滚,将食物吞进了肚。

他分不出精神去想为什么自己突然就能吃东西了,还吃得这么香,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

好好吃,好满足——不,不满足。

还想继续吃。

厉行洲不动声色地将盘子推到了凌鹿面前。

凌鹿擦着嘴角使劲摇头:“不不不我还能吃……我是说我不能吃了,这是你的晚饭……”

厉行洲将勺子递到了凌鹿手里:“我再做一份。”

凌鹿迫不及待地埋头大吃了起来。

嘴上说着要“再做一份”的厉行洲,根本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他靠在餐椅的椅背上,沉静地看着闷头吃个不停的凌鹿。

他的脑子里,不知为何跳出了他年幼时,在研究所电脑上看过的小动物视频:

一只雪白雪白的迷你小兔子,睁着红红的眼睛,两只小爪子捧着一片白菜叶子,嘴巴使劲嚼啊嚼,耳朵轻轻抖啊抖,吃得又香又甜,认真无比。

面前这个唇角粘上了一点点番茄酱,嘴里包着满满的炒饭以至于腮帮子都有点鼓起来的少年,就和那只兔子差不多。

十分钟后,盘子里一干二净,一粒米饭都不剩了。

凌鹿将勺子搁在盘子里,眼睛眯成了小月牙,长舒一口气:

“好好吃!”

“先生做的饭,好好吃!”

厉行洲勾了勾唇,将餐巾和清水推了过去。

凌鹿咕嘟咕嘟喝了半杯水,还沉浸在美食带来的喜悦中,喃喃道:“我其实一直想试试,和大家坐在一起真正的吃东西是什么滋味。”

他的眼睛完全眯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满足得不得了:“原来感觉这么好呀……”

“我以后都可以和先生一起吃饭了?”

“还能和大家一起吃烧烤了?”

“我……”

话未说完,凌鹿倏然收了声音,瞪大了眼睛。

他僵直地坐在椅子上,呆愣地看着对面的厉行洲。

他的手开始不停颤抖,止不住地想要去摸自己的脑袋。

但他又不敢。

其实不动手去摸,脑袋上那种熟悉的异样感觉,也清晰无比地告诉他:

犄角,冒出来了。

无可抵赖,无可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