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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 海盐柠檬挞 1997 字 6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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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三人在原地磨蹭了半天,王锦玉还是没拗过赵泽风,一起往齐王府的方向去了,毕竟这算得上是最好的选择了,王锦玉心中自然也清楚。

王府此时一片寂静,灯火寥寥。齐王与其妻女皆常年居于冀州王府之中,这座长安的王府只有逢年过节时才能偶尔迎回它的主人,到了那时,王府才会热闹些许。

因着客人的到来,这座王府罕见得多了不少人气。

从那天之后,书院的日子依旧和从前一样没个清净,但却又多出了许多不同。

谢樽和王锦玉坐在一处,正就着今日新学的那一段“居逆境中,周身皆针砭药石,砥节砺行而不觉”与其争锋相对。

在他看来,所谓砥节砺行的来源并非限于逆境,而出于明悟,无论顺境逆境皆可达成。

王锦玉则是觉得逆境更能发人深省,砥砺名行。

两人就着这事吵了半晌,也依旧各执己见,互不相让。

至于赵泽风和贺华年则是事不关己,在一边吃着谢樽带来的的点心匣子,商量着下了学又要去哪里闲逛。偶尔又会看戏一般地看着争执不下的他们,耳语几句拍着腿大笑。

岁月几经流转,日升月沉,花开花落,眨眼便是三年。

三月杏花微雨,高柳夹堤,载着花瓣的渠水蜿蜒在长安城中,时不时在某个角落遗落下一瓣春色。

所谓物色之动,心亦摇焉。

春日山色娟然,百花盈野,最是适合赏春踏青,长安上下的集会当属春日最盛。

但通常情况下这些踏春集会并不纯粹。

虞朝科举刚推行不久,庶族凭科举入仕者寥寥无几,朝廷依旧被世家大族掌控。

在这种情况下,庶族或是寒门极难崭露头角,若想要入仕一展宏图,前路顺遂,攀附权贵辨成为了不二之选。

如此一来,每年长安城中大大小小、不胜枚举的集会就成了六月的大风。

定国公府的一处小院里,谢樽正在坐在榆树荫下专注地调试着自己手中的弓弩。

柔和的阳光透过叶片的缝隙落在他肩上,一片融融暖光。

谢淳坐在他身旁,手下沏着今年刚到的新茶,清茶冲入杯底,茶香袅袅。

“今日你与我一起去。”

“高阳山?”谢樽将手中的弓弩放下,接过谢淳递来的茶轻轻抿了一口。

见谢淳点头,谢樽不由叹了口气。

既然是高阳山的集会,想必其主人不会再有他人。

必定是那位怀王殿下又闲不住了。

怀王陆景凌素有贤名,平日里醉心山水,喜爱辞赋又造诣颇深,对诸子学说皆有涉猎,时常宴请四方名士谈经论道,府下门客众多。

而谢淳喜高阳山奇秀,先前又与怀王以诗文相交,颇有惺惺相惜之感。

因此凡是怀王所办集会,谢淳都会去走动走动。

但谢樽不太喜欢,对他来说,这位怀王殿下所办的集会着实算得上阳春白雪,曲高和寡,太过无聊。

“好。”但谢樽还是答应了,毕竟他已经拒绝过谢淳太多次了,这次再不去便多少有些说不过去了。

况且高阳山那么大,到时候若是觉得无趣了随意找个地方躲懒就好。

闻言,谢淳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打好的腹稿也没了用武之地:

“那么好说话?”

“怎么,哥,今日辩才没处使不开心啦?”谢樽嬉笑着凑近道。

“不像话。”谢淳板着脸敲了一下谢樽的头,把人按回了石凳上。

低头时,谢淳将目光落在了桌上那一沓精细的机□□上:“你捣鼓这个也有两月了吧,成果如何?”

“嗯……算得上小有所成?”

谢樽将茶一饮而尽,然后举起弓弩,对准了远处随着风轻轻晃荡的秋千绳。

“咔”的一声轻响,弩箭迅疾如电,破空而去,擦着秋千绳飞过,扎在了后面的青石砖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圆坑和几道蛛网般的裂隙。

谢樽过去观察了一番,将箭捡起来别在腰间,然后调整着枢机慢慢走了回来:“精度还是差了些,偏了一寸有余。”

他说着竖起手掌放在眼前,然后往左边偏了偏。

“不过也有我手还不太稳的原因,若是换成阿风来偏差还能再少几分。

“我打算把这里换成竹片,但还没选好用哪种,换了竹片虽然力道会有所减弱,但能更易于操作……”

谢淳耐心地听着谢樽叙述,没有开口打断。

他时常觉得这个弟弟像谢家人,但却又并不是那么完全相像。

不同于寻常谢家子弟专攻文政,谢樽虽然也文才不俗,但却并不醉心于此,反而更偏爱武人那一套。

前些年就开始混迹工部,没过多久又不知为何突然跟着赵泽风学起了武艺。

原本清早去个书院都非得赖到最后一刻,绝不早起一点的人,却在那之后可以每日卯时不到便起身跑去齐王府,着实令他有些惊叹。

一开始他刚得知这事时,也并未太放在心上,只觉得谢樽应当是一时意气,小孩子的玩闹罢了。

但出乎他的意料的是,匆匆三年过去,谢樽竟是真的每日早起跟着赵泽风练起武来,机巧一途也并未懈怠,如今也算得上有模有样。

到了今天,他也开始盘算着为谢樽好好寻位师父了去。

只是谢家人脉不在于此,他也实在是不太认识什么武将,或许之后可以考虑去结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