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虽说慕小少爷不生顾林洬的气了,但是那个撞杯子的某某某还是不能忍。
顾林洬是忍者,他可不是。
那天回班上之后,他就拖着费卓勾勾兑兑,问到了这个人的名字。
那人叫张望锐。
这人成绩很好,家里条件也不错,经常请他们班上的人吃东西,一两顿麦当劳,一两顿雪糕,他在年级上的人缘也就奠定下来了,甚至他和费卓的关系都不错。
所以当慕辞问他和顾林洬有没有什么过节的时候,费卓也都是愣了好久,他显然完全没有这个概念。
如果真的不是有什么过节的话,那就真的很有可能是他之前猜测的那个原因了,又是和那个顾什么林什么漾有关系了。
那天午休,热浪正到高时,慕辞从教学楼溜了出来,避着在楼下执勤的值周老师,溜进了一条蜿蜒小道。
从那条路可以去初中部,慕辞前段时间才知道这迷宫般的学校还有这么一条无人幽径,无人幽径往初中部的路上恰好在艺术楼的正后面有个小亭子,慕辞走进的时候那里正聚着一群人抱着手机打游戏,像是打得不好,几个人的脏话脱口就来,明明白白搅扰了这里的静谧悠然。
眼尖的他一眼看到了人群之中的温蕤,他径直走了过去,伸手拽着他的衣领子就把他从亭子里拖出来。
温蕤被人这么揪住,自然是上了脾气,问候的脏话到了嘴刚到嘴边,但一回头他就看到了表情冷冰冰的慕辞。
哎哟,这位大爷找他作甚?
和他打游戏的那些人自然也是见识过那天在天台的场面的,一见是慕辞一个比一个怂,各个扭头生怕被慕辞看到。没人来救他,温蕤也就只能任由慕辞拽着被拖到了旁边艺术楼楼道里。
猛地一甩,他直接把温蕤扔在地上,最近安安分分却莫名其妙被这么对待的温蕤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了这位大爷,根本不敢吭声,也不敢动弹,就这么狼狈地缩在楼梯间角落,样式着抱手靠着窗子睥睨他的慕辞。
慕辞身后是热烈天光,可是光洒在他身上,却好像没能融化他脸上冰冷的神情。
温蕤恍然又看见了那天的慕辞,冷得一激灵,他只能问:“辞,辞少,你今儿找我干什么啊?”
“你说呢?”慕辞反问。
温蕤瞧着他这表情,觉得肯定是有什么事,可是他也不知道啊,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他苦哈哈地说:“最近真没什么事吧?就易忱又找了我一次,说要整你,这我不都给你说了,然后敷衍过去了吗?”
“还有呢?”慕辞冷眸微凛:“顾林洬呢?”
“不是,最近你们俩不是天天走一起嘛……”温蕤更显无辜:“我见到你躲都来不及,我还去惹他啊?”
慕辞牵了一下嘴角,半蹲下去,两手搭在腿上,那动作姿势看起来比在手上贴了纹身贴的温蕤还社会:“那张望锐你知道吧?”
听到这个名字,温蕤怔了一下,他像是一下想起了什么,眼神微动,只不过他显然怕慕辞知道,一秒敛住了情绪,他说:“知道啊,张大学霸嘛,挺出名的,听过,听过……”
“呵,只是听过啊?”慕辞声音轻了些。
“是啊。”温蕤强笑说。
“哦,是吗?”慕辞嗤笑一声,站了起来,抬腿一脚就把温蕤从楼上踹了下去。
冷眼望着温蕤一阶一阶的滚下负一楼,最后重重摔在楼下墙角,慕辞才缓缓抬脚,走到隔两个台阶的地方坐下,托腮说:“对不起啊,只是想踢你一脚的,没把住力道。”
温蕤耳朵嗡鸣,一时间只能看到眼前的混沌,他下意识抹了一把脸,然后看到了满手臂的鲜红。
他甩了甩头,到能清晰视物了,才模模糊糊地扭过头。
他看到慕辞正朝他笑着,那笑容灿烂异常,如果不是他的眼睛还透着寒光的话,他轻起唇:“别怕啊,这里没有监控,所以不会有人发现,不会有人给我们记过的,你放心啊。”
放心你个锤子。
温蕤现在就是无限后悔当初怎么惹上这个魔鬼了。
慕辞手指轻轻扣着自己的脸颊,看起来活泼又兴奋:“我其实一直没跟别人说过,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被以前的学校开除吗?”
温蕤不知道慕辞怎么又扯到了这个,牙齿颤颤地反问:“打,打架?”
慕辞摇摇头:“之前和那人打过一次,但也就是写了写检讨。主要是啊,我都让他听话了,别欺负我朋友了,他还是不听,又背着我去找他的麻烦,我很生气。所以你知道我是怎么做的吗?”
“什么?”温蕤哆哆嗦嗦地问。
“我啊,就把他在吊在学校的大柳树上,那树还挺高的,四五层楼吧。他吊了一晚上,后来手废了。”慕辞半带笑轻描淡写地说:“他那双手,做了挺多孽的,废了也不可惜,你说呢?”
这听起来有些荒谬,但是温蕤不知怎的就是相信这是慕辞能做出来的事情。
“其实呢,当时他爸妈想让我坐牢来着,是他哭着求他爸妈跟我和解的。”慕辞喟叹了声,说:“这有些人呐,就得吃吃苦头,才能乖乖听话,你说对吧?”
对什么啊?
温蕤根本听不进去慕辞的话,他只觉得眼前人真的不像是个高中生,倒像是沾过血的变态亡命徒。
他的声音像是咏唱,一句一句传进耳朵里,震痛鼓膜——
“说吧。你们这群人都对顾林洬做过什么事?一件件说给我听。”
“你放心,你说了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毕竟你现在还是我的宠物嘛……”
……
慕辞回来的时候,脚踩着艳阳天,头顶上却飘着大片的乌云。
李焱见状,转头过来问他怎么了,慕辞勾起笑跟他说没事,一个人闷头抵着桌,盯着地上的墨水渍发呆。
本来他还有堆积如山的作业,去跟竞赛班后,他做作业的平衡被打破,积压下来的作业催着他所有课间都在埋头书写,可是现在他一点儿也不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