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是否记得遣回这件事。
若是主子不放,那他们手上再多打赏再多银钱也无济于事。
若是主子放了而他们不愿离去,那他们手上的财帛便也没了意思。
另一个便是混得贼差,比如冷宫里的管事嬷嬷。
打更的老太监,奴役房的小宫人。
他们在这皇宫内院可有可无,便是生死都不一定能立即为人所知。
又有多少人会想着他们年岁已到出宫时候,并为他们作以安排呢?
皇宫这样的地方,富丽堂皇不假,却是国中最大的赌场。
民间赌坊赌的都是真金白银,再大些便是老婆孩子或是房屋地契。
而皇宫里,上至各宫妃嫔,下至大小宫人,赌的全是运势。
抑或是年华家业,更有甚者,还会以命相搏,并在所不惜。
所谓伴君如伴虎,朝堂之上唇枪舌剑,阴奉阳违。
后宫之中更是机关算尽,你追我赶。
左右不过是转换了地方,重又换上一群人一群身份罢了。
二者之间并无多大不同。
因今日求雨大典的缘故,皇后虽掌管后宫宴请之责。
但她今日也是连番运转,十分忙碌。
是以宫内大小事宜还需请问过德妃贤妃以及得受皇后特命的杨婕妤。
如此这般,杨婕妤位份虽小。
但她今日的身份竟是被摆在了四妃之列。
此番际遇着实是运势斐然。
引得内宫各处无一不惊,无一不予羡慕。
众位皇子皇亲进到宣德内宫,便被宫人们继续引去了内廷。
宋熹原以为今日晚宴照旧摆在昭华殿,眼见方向不对。
便心生疑惑,他走在宋馨身侧,开口问道:
“今日不在昭华殿里摆宴么?”
宋馨也是不明所以,她看了看接引宫。
又看了看方向,便说道:“看方向似是重华苑那边。”
宋馨经常来内宫给梁后及母妃请安。
对皇宫内院自然较比旁人更熟悉一些。
宋熹微微一愣,他疑惑地问道:“怎会在重华苑?”
宋馨笑着问他:“如何?不好吗?
露天宴会多有意思,此番皇后娘娘真是有心了。”
宋熹不置可否,他苦笑着说道:
“重华苑内花草繁盛,美则美矣,就是当下时节蚊虫太多了。
王姐又不是不知道,我皮肉鲜嫩得紧,惯招蚊虫。”
宋馨打趣道:“你不说我都忘了。
呵呵,等下可得离你远些,上次就在你身边坐了一会。
我便被咬了好几个大包,你这体质比一般蜜糖还要可怕。
怕就是个蜜糖精转世吧。”
宋熹语塞,他皱着眉连连苦笑:
“王姐,你就别挖苦我了,好歹有我在。
叮咬别人的蚊虫可要少好些呢。”
眼见宋熹如此自惭形秽,且模样委屈至极。
宋馨便巧笑不止,她手上拿着一把富贵云扇。
却是以扇掩嘴,不住轻笑。
“九王姐够了没有?再笑我一晚上都坐你旁边。
靠你靠得紧紧的。”宋熹故作生气地说道。
他模样装得倒像,就是双目依旧一副笑样,丝毫不见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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