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扬这话显然掐中了问题关键所在，皇上虽不喜。

但也没有出言呵斥，他皱了皱眉。

看向裴绍，等着裴绍给予解释。

裴绍拱着手，他神态谦敬地对皇上说道：

“臣弟惶恐，恳求皇兄勿怪，臣弟有些疑问，还想当堂询问清楚。”

皇上点了点头，他将手一摆，说道：

“可，王爷有何想问的，一并问吧，朕不予你追究。”

皇上自进了昭华殿，脾气便好了许多。

也不知道是他深沉修饰极好，还是他痛定思痛。

已然予以适应。

总之皇上再未摆出先前在重华苑内色厉内荏怒气冲天的模样。

虽眼下他脸色很不好看。

但言语之间并未显露出咄咄逼人的架势。

众王爷见到皇上这般反应，纷纷不自觉地由心佩服。

甚至想以此为表率，准备予以效仿学习。

裴绍得到皇上的准可便转过身来。

他的视线与成王的视线短暂相接，却是立刻移开转到杨婕妤身上。

“娘娘先前说，这婢女今日染了风寒？”

杨婕妤即时便点头，她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地连连应着。

嘴上也不住说道：

“是，是她今早叫人过来告知我的。”

裴绍点了点头，他又问道：

“娘娘可去瞧过？”

杨婕妤摇了摇头，说道：

“今日诸事纷杂，本就不好安排，我批了她的假，便再未管她。”

裴绍想了想，说道：

“所以娘娘并不知道她今日在何处？”

杨婕妤一愣，裴绍这等想事角度不光是杨婕妤。

便是整个大殿上的人都未曾想过。

众人也是一僵，进而皱起眉思索起来。

杨婕妤皱着眉，顿了顿便迟缓地点头道：

“的确并不知道。”

裴绍又转而看向玉蓉，他上前几步走到玉蓉面前，问道：

“你刚才说杨婕妤前段时间很是哀默？”

玉蓉连忙应是，裴绍见状又问道：

“皇后娘娘到延熹宫内任派杨婕妤大典晚宴之事。

此前你可见杨婕妤有何其他异常？”

玉蓉想了一会，却是摇头说道：

“奴婢不记得了。”

裴绍皱了皱眉，他问道：

“一点印象也无？”

玉蓉仍旧摇头，只是她二次摇头时十分干脆。

裴绍眉眼一动，他沉下目光，说道：

“你这般确定自己不记得了？”

玉蓉身形一晃，众人也都听出裴绍此番话里的不寻常之处来。

他们纷纷看了过来，一双双视线全皆汇聚在玉蓉身上。

眼见玉蓉身形不稳，便都生了怀疑之色。

“你记得前段时间杨婕妤心情不好。

却不记得皇后娘娘来前之事，依你先前言语。

你既能看出杨婕妤心有他属，该是个极心细之人。

怎会漏掉这段重要过程？”

玉蓉心中大骇，她即刻便想到了鲁王先前嘱咐于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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