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华灯已上,街道上灯火通明,虽因着前日的事情。
并无多少出街百姓,但也因此,各街多出了不少巡街的官差军卫。
吵吵嚷嚷下,倒也热闹。
陈四郎刚刚将张昱送到京兆府上,韩昱听闻此事也是头疼。
感叹了一番京城之下,各家的小公子之间真是越来越不好相与,真是流年不利。
张昱才被扣在韩昱处,张遗与谭本徽便先后差人过来同他打了招呼。
一说要好生照顾,一说要严加看管,韩昱无可奈何。
只得两边点头,他倒是庆幸张遗与谭本徽两人没有亲自过来。
更没有针尖对麦芒地在自己眼前顶头撞上,不然韩昱想一想都觉得难办至极。
诚如裴绍所说,明月阁的事第二日白天便满城皆知。
与之一道的,还有地牢出了一个通敌的狱卒,现正在全城搜捕。
这两桩事一前一后,虽都不在小,但百姓们显然没了初时的热情。
毕竟像陆风季那样的大才子都已被赶去了岭北。
张昱这个右相贵公子挥拳重伤谭绍又有什么稀奇的?
七夕夜连裴府遇刺的事都生了。
地牢出了一个通敌的叛徒又何足挂齿?
不过,此二事的后续却是牵出藤子带出瓜。
其中热闹程度足以惊掉所有百姓的下巴。
张昱怒不可遏打伤了谭绍,此事原也只能算上一桩民怨纠纷。
但却意外地闹到了皇上面前,借此事向上弹劾的有三位大臣。
正是礼部侍郎尤平、吏部侍郎方君以及户部侍郎林涛三位大人。
礼部侍郎尤平搬出来条条框框,言辞直接将此定性为可“撼动大离礼法”的大事。
必得惩处,以儆效尤,不可因位费礼。
吏部侍郎方君在官言官,言辞倒是中肯。
却也是直言说张遗身为右相,不可任由儿郎逞凶斗狠。
必须要以正视听,不可失了为官的风度和本分。
户部侍郎林涛则是感念民生多艰,慷慨陈词。
感叹张昱此举实在叫民众失望,百姓心意不齐,怕要祸乱大离江山社稷。
这三位侍郎联名上书,分量不是一般的重。
张遗身为当朝右相,此时一人难敌三口,加上此番确实理亏,更是难以辩驳。
皇上坐在龙椅上,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他觉得有些头疼,更是不明所以。
谭本徽因着对张遗的误会,加上心里有着怨气。
但他碍着成王的面,没有当堂开口添火。
但他表情冷沉,却是此地无声胜有声。
皇上看了看谭本徽,他终于开口道:
“谭大夫的公子叫张相家的公子打了。
此事二位大人可愿私了?”
皇上开口出面解决此事乃是绝好契机。
张遗忙开口接道:“正在私下商谈。”
皇上点点头,又看向谭本徽,问道:
“朕以为,这其中应只是误会,误会解开便好,无需上纲上线,弄得这般严重。”
谭本徽默了默,方闷声应道:“微臣明白。”
皇上微微一笑,心道既是明白,那便皆大欢喜。
却不想鲁王开口插话道:“陛下,臣弟以为得要上纲上线一番。”
皇上微微蹙眉,他看向鲁王,问道:“鲁王此话怎说?”
鲁王站出队列,拱手一抬,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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