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遗来不及阻拦,袁青带着一众家兵已冲入了相府内院。
张遗神色大惊,气得微微发抖,他伸出手来,指着鲁王喝道:
“真是放肆!”
“张大人!”鲁王冷喝着打断,他面色阴沉地看向张遗。
说道,“本王可是奉命办事。”
张遗气道:“你奉的谁的命?”
鲁王眼皮一抬,他将手伸入袖中,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说道:
“奉的先帝之命。”
张遗见到令牌倏然一呆,鲁王手持的确实是先帝的令牌。
此令牌由先帝亲自交给了鲁王,且说过见此令牌如见先帝。
张遗气势减弱下去,他咬着牙将手臂放下。
极不心甘情愿地跪倒在鲁王面前,眼见张遗跪下。
众下人全皆跪倒在地,有胆小的已瑟缩一团,冷汗直冒。
先帝在时,给过鲁王一块令牌,这事当朝者全皆知道。
当时先帝赐这令牌的缘由已不可考,但思及根本。
怕是逃不过一个权力制衡的打算,只是这权力制衡的谁呢?
这令牌不光鲁王有,成王也有,先帝晚年时光。
特意给鲁王赐了这块令牌,自先帝殡天之后。
这两位王爷还未动过这两块令牌,许也是这两块令牌的原因。
皇上对这鲁王一忍再忍。
袁青带着一众家兵在内府乒乒乓乓,搅扰得不得安宁。
未过多久,他便端着一物出来,径直走到鲁王面前。
“爷,找到了。”
张遗眉头紧皱,他抬头去看。
却见袁青手上托盘里放着的乃是一枚箭头。
箭头形制特殊,整体如花苞样式,棱边尖锐。
棱尾外伸,端部又向内弯曲收拢,赫然是当日裴绍所见射杀王放的箭头。
张遗错愕地看着那枚箭头,对这箭头并无印象。
鲁王拿着箭头,看了两眼便轻轻一抛,
“咚”的一声将那箭头丢回到托盘上。
他走近张遗,俯身蹲了下来,说道:“张大人。
这箭头可是关乎了城防大狱破防一事。
不知你这处怎会出现这个?”
张遗大惊失色,他旋即抬头,正好与鲁王的视线撞上。
鲁王眼中带笑,却是寒意凉薄之至。
张遗恍然回神,不敢置信地骂道:
“你这厮……你这厮害我!”
鲁王挑了挑眉,他疑惑地看着张遗,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张相这是何意?此箭头可是在你府上,众目睽睽之下搜出来的。
你难道要说是本王故意放进来的?”
张遗哑然,他心绪起伏不定,连着整个人都颤抖不止:
“你!简直是卑鄙!”
鲁王凑近些,对着张遗耳语道:
“对呀,小婿就是这么卑鄙,你能奈我何?”
张遗险些被气伤,他紧目瞪视着鲁王,大声道:
“我要见陛下!”
鲁王眼尾一抬,他好整以暇地看向张遗,说道:
“姑父,此事由不得你了,宣平侯已经抓到一名关键人证。
姑父也不想此人顺利到得陛下眼前吧。”
张遗双手握成了拳状,他脸色由红变紫。
双眼大睁,眼中都漫上些血丝。
鲁王轻笑了一声,说道:“姑父,你自己好好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