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坐倒在姜皇后的软榻边缘。
姜皇后微笑着拉过韩氏的手,说道:
“母亲,女儿已好很多了,柳院判调制的创伤药药效很好,伤口处已经结痂了。”
韩氏反握住姜皇后的手,温声说道:
“那也要多加注意,现下天热,可不能沾水。”
姜皇后笑着点头,她表情恬淡至极,恍如犹在闺阁时的女儿作态。
她握了握韩氏的手,轻声道:“母亲,叫父亲和雨臣多留心注意下宣平侯爷。
务必同宣平侯爷结好关系。”
韩氏闻言微微点头,她话不多说,也不多问,只说道:“嗯,娘记下了。”
姜皇后嘴角微抬,笑了一下,却又顿了片刻,她补充道:“母亲切记,务必。”
大离这场大旱可谓是百年难遇,京城各处湖水都显而易见地落下去不少。
有些低矮的湖床早已显露出干涸的裂纹,一点湿水的迹象都无。
碧波湖与平湖这两处大湖,水位下降了至少一半。
露出来的湖壁全皆被晒干了水分。
僵干的青苔如细网一般覆在凹凸不平的泥壁上,更显触目惊心。
京城如是,再往北去这旱情亦是更糟,天灾之下。
易起人祸,皇上此时如何作为便显得极为重要。
集资赈灾确实无可厚非,但赈灾赈灾。
总得能补偿到这灾才能说是赈了好灾。
眼下大离整体缺水,便是南水北调也救不了这急。
皇上停了两日的早朝,第三日终于开了这宫门。
大臣们翘首以盼,一个个神情肃重地进宫上朝,参政议事。
户部呈送上来一份书报。
上面清楚记录了受今年这场大旱影响的地域范围和百姓数量。
这份赤字报文虽是白纸黑字写就,但这内容却是叫人不忍卒视。
皇上拿到这报文也是紧皱了眉头,大旱之事久拖未解。
再这样下去,北部爆发势必更大,届时官府都可能平压不住。
此乃当务之急,皇上虽已将筹备到的银两分拨下去。
但银钱不是水,虽珍贵,但落在百姓手里,实在是解不了眼前的近渴。
不过官府直接发银子补贴百姓的法子确实起了作用。
百姓们对银钱的憧憬热情能让他们暂时忘了缺水的急。
官府投下的这笔银子虽没多大实际用处。
但已能叫百姓看到些希望,麻木上百姓一阵,从而能解解朝廷的急。
只是这法子到底还是缓兵之计,等这股发银的热闹过去。
百姓又要重归现实,届时这情形只怕会比之前更糟。
户部侍郎林涛忧国忧民,左一个民心右一个民意。
听到皇上耳中,搅扰地皇上心绪更加起伏难定。
道理谁都会说,论解决办法却是捉襟见肘,皇上板正着脸。
对林涛的话听之任之,他也确实不能因此发火。
毕竟林涛说的无可厚非,全在理上。
林涛慷慨激昂地将话说完,皇上默了默,转而看向裴绍。
说道:“依宣平侯所见,此事如何处理最好?”
皇上与皇后果真是一家人,要不然都不会在一起了。
遇到不好摆平的事便全皆推给了裴绍。
裴绍被皇上点名问了,自然不能装傻卖乖,他出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