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皇后颔首以应,裴绍笑着冲她一扬眉,便往外行了出去。
姜皇后在树下站了一会,她将手搭在岚月手上。
浅淡地开口道:“回吧。”
裴绍来找皇上也没什么要紧事情,他此行说是来找皇上。
不如说是来找姜皇后,因此上他见到皇上。
并在皇上面前杂七杂八地侃些什么便显得不那么重要。
不过依照裴绍的性子,他总会说些有意思的事情。
他提说到了裴绍,言语间他倒是对自己这位三裴兄很是可惜。
皇上的心情从不耐渐渐转变成了玩味,玩味之下。
便生了几分好奇:“五王爷对三王爷真是特殊之至,非同一般呢。”
裴绍笑着摆手道:“倒也没有那么特殊。
主要还是三裴兄非同一般,很是有趣。”
皇上放开裴绍不提,将话题一转,引到了张遗事上。
只见皇上叹了口气,有些忧虑地说道:
“如今左相已到了京城,右相涉事不明,朝中一时竟是无相。”
裴绍闻言微微笑道:“皇兄,这有什么的?
皇兄若是担心,将张相放出来便是,特殊之时当特殊对待嘛。”
皇上呵呵一笑,说道:“哦?王爷不知张相所涉何事?”
裴绍不明所以地将眉一扬,说道:“何事?”
皇上看着裴绍,眼眸深了些,说道:
“当日可是王爷亲自入张相府搜到那本通商账册的。
王爷这么快便没了印象?”
裴绍恍然大悟地说道:“哦,对对对,皇兄这么一提。
我倒是想起来了,嗯,是不能放。”
皇上微微笑道:“说到这,朕之前倒是忘了问过王爷了。
不知王爷在此事上有什么独到想法?”
裴绍想了想,片刻后他摆手道:“没有,皇兄又不是不知道。
王爷我最是惫懒,也最怕麻烦,要是三裴兄在就好了。
皇兄你问他,他定能给你说出个一二三来。”
裴绍三口不离裴绍,裴绍现今被皇上远派北方治旱。
皇上虽是瞧不见裴绍,但有裴绍在,皇上还真忘不掉裴绍。
皇上这心情又变得几分不耐烦,他随便寻了个由头。
便将裴绍打发了,耳边又复归了清静,连心情都好得快些。
眼下张遗在狱,曹革在京城,当朝两相分崩离析。
朝堂之上杂七杂八的言语都多了不少,然而皇上对此却是懒得理会。
谭本徽接受皇上调命以来,一直在四处查访着豫周通商账目。
但曹革消息迟迟没有回来,他这边自然而然也没多少进展。
他心忧急,却是总不见皇上寻他问话,加上连日来生发的事情。
谭本徽竟生了丝错觉,疑心皇上是不是将张遗给忘了。
晚间谭本徽又收到了裴绍邀约,裴绍最近约他约得有些勤快
。不是带他去喝酒,就是带他去听曲。
谭本徽这个御史大夫人生唯一一段过得这般糜烂。
这次裴绍将谭本徽约在了惊鹊楼,自上回裴绍在惊鹊楼马厩被烟花烫伤之后。
言阙音但凡听到裴绍的名号心里都忍不住颤上一颤。
更别说今晚亲眼见到裴绍了。
言阙音看到裴绍手上已没了纱布,只是那手背上还是有一块红紫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