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便拦在谭本徽身前,劝解道:
“老爷,绍儿不是那个意思……”
谭本徽脸色冷沉,他看向孙氏,懊恼地说道:
“都是你惯的,才叫他这么无法无天!”
谭绍缩在房里,一点声响也不敢弄出。
谭本徽越过孙氏,走到窗外,他向内一看,找到了谭绍。
顿时又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这个孽障!
我谭家列祖列宗在上,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
谭绍被谭本徽冠以家祖之名骂了一通,虽心里不服气。
但也没顶风去呛,他一下子乖觉了不少,谭本徽恨恨地看了他一会,又问:
“裴绍那,你可还知道些什么?”
谭绍心道,这老家伙竟然想着从他这套话,对此他自然是不想回答。
谭本徽见谭绍又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又生了火气。
他喝道:“你还在异想天开?”
脱离裴绍非是谭绍的本愿,但裴绍对他也非万分重要。
追求星辰大海之人惯会以“良禽择木而栖”一语自比己身。
因此上,谭绍对裴绍也没多么忠诚。
谭绍总算是捞回了些主动,他见谭本徽有心为他指路。
便小心地开口道:“父亲这话从何说起?”
谭本徽脸色虽还是冷毅刚沉,但语气已缓和了一些,他开口道:
“你不在朝堂,不知朝堂深浅,总之不要掺和进去,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谭绍眉眼动了动,他听出谭本徽话里的警告意思。
想了想,他开口道:“可是父亲……”
谭本徽直接打断他道:“莫要再说其他,你该知道。
凭你一人之力,你挽不了狂澜。”
谭绍心中微惊,他敏锐地察觉出当下情势有些微妙。
似乎并不如原先预料的那一般。
谭绍见谭本徽要走,他赶紧扑到窗边,伸手抓在木板上,喊道:“父亲!”
谭本徽微一顿步,他侧回身,看向谭绍,虽没说一句。
但他显而易见地在等着谭绍下文。
谭绍不由心中感慨,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他这我到底还是比他高明老成许多。
“父亲所言孩儿已明白,孩儿先前糊涂,这几日已大彻大悟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谭绍虽心有不甘。
但还是相信了他我,并真心实意地向他我认错。
谭本徽眉头一挑,问道:“哦?你彻悟到什么了?”
谭绍微皱着眉头,又在木板后撇了撇嘴,这才回道:
“孩儿回想到先前听到的一件小事,本也是裴绍顺口一提。
孩儿顺耳一听,当时并未察觉有异,现在回想起来,倒觉得有些非比寻常。”
谭本徽转回身,正面对着谭绍,他的手依旧背在身后,问道:“什么事情?”
谭绍希冀地看着谭本徽,小心问道:“孩儿若是说了。
父亲可能将孩儿放出来?”
谭本徽皱着眉,他沉声道:“你还敢同我谈条件?”
谭绍觉得无可厚非,他看着谭本徽。
指望能从他我脸上看出些许暗示出来。
然见谭本徽这般横吹胡子竖瞪眼的模样,谭绍还是吞了口口水,小心地屈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