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重自觉他现在有的是时间同这位王爷打些太极。
那日杨儒被裴绍叫走后,任重立时便得了消息,他心圆意满。
知道这位宣平侯裴绍爷已经坐不住了。
杨儒在裴绍屋内坐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出来,任重虽然心内有疑。
但到底没有多想,只等着杨儒自裴绍那回来后先来找他。
杨儒确实先转去了任重那里。
任重用拨叉挑了挑灯油里的芯子,问道:
“宣平侯裴绍叫你去做什么了?”
杨儒脸色隐没在暗光中,回答道:“宣平侯裴绍知道是我们在盯视他。”
任重轻声一笑,火光也倏然摇曳了一下,他开口说道:“哦,这不稀奇。”
确实,这点小事还不至于稀奇到让宣平侯裴绍请杨儒去单独喝茶。
杨儒缄默了一瞬,继续说道:“宣平侯裴绍说。
他知道林昆的死因,他想同我们做个交易。”
任重拢了拢手,问道:“什么交易?”
杨儒回答道:“宣平侯裴绍想请鲁王出手。
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助他回京。”
任重彻底笑了:“哈哈哈,有点意思,这宣平侯裴绍爷果然有点心思。”
笑了一会,任重继续问道:“你怎么说的?”
杨儒拱手回复道:“下官只说尽量将宣平侯裴绍的意思转述给鲁王。”
任重拍手道:“聪明,呵呵,这宣平侯裴绍爷好像记吃不记打呀。
居然以为抓了林昆这个把柄就可以威胁鲁王替他做事了,真是好笑。”
杨儒和声应是,见任重心情挺好,也未多说。
说完此事,得了任重批准便出门回去。
天色已黑,府衙内暗影绰绰,夜风扰动衣摆,又轻浅地拂面而过。
抬头只见一弯明月已升至半空,湛黑的天幕上零星挂着几点星光。
看来明日又是一个好天。
杨儒仰头望着,春风好月之下,心里却是抖得要命。
回想今日种种,后背仍是覆着一层冷汗。
下午,裴绍悠然地将杨儒请去他的屋子,悠然地将一本账册丢给杨儒。
又悠然地含笑问道:“杨大人还记得去通门取账目回来后的事情吧?”
那时正是任重托急让他先入滦州,交待他回去后速速了结曹宽死案的时候。
杨儒如何不记得?
他记得那日从通门回来,为避人耳目,他借口让裴绍的书童王大留在通门。
帮助通门整理好账册,自己则轻装快骑,一路奔向了滦州。
杨儒急赶回京城后,当日晚间。
盯梢的来报说王大晚上从后墙翻墙进了裴绍的屋中。
须臾后又从裴绍房中出来,自院墙翻出,重又从正门进来。
此事杨儒心知有异,但碍于当夜所做准备诸多。
第二日周信一番雷霆动作又着实出乎意料。
是以此事便有所搁置,未来及细想。
当时去通门取账,取得是那本被老鼠咬坏的账目的原账。
京城府的账目自曹宽查账开始,便已悉数动过。
如今留滞京城的账目早已焕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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