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视大人为人物,可惜大人视自己为虫蛇。
如今大人前来找本王请罪,不知请的哪门子的罪?”
一番话说得杨儒冷汗涔涔,他有些尴尬地说道:
“王爷一番良苦用心下官已完全知晓。
万望王爷给下官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下官一定竭尽所能,肝脑涂地!”
裴绍淡淡笑了笑,说道:“杨大人何以认为本王还会信你?”
杨儒见裴绍终于看向了他,心知已有转机,便调整心神。
回答道:“任重如今有两项罪责在身,虽人证物证俱全。
但他好歹是三州辖司,又与鲁王往来甚密,虽按刑法。
任重贪钱受贿已犯了大罪,但涉案银钱不多。
且周都尉统刚裁制过梓州府尹林昆,若此时按法处置任重。
恐不止江梓二州,只怕滦州并州也将陷入混乱之中。
如此因小失大,岂非过于贸然?”
杨儒所言乃是确实,若普通官员犯下贪钱纳贿之事。
按律法,大抵皆是死路一条,但任重不同,任重确实犯案。
但却不能就此处死,其中原因并非单单是任重贪钱不多这般简单。
若任重就此处死,那么一来滦、梓、并三州将无主理之人。
三州事物庞杂,百姓悠悠众口,恐出混乱纰漏。
二来贪钱千两纹银便要处死一名辖司,律法苛刻至此。
恐使皇上落下个不近人情、铁血冷面的名声。
届时自会让大离官员寒心,三来任重与鲁王私交甚络。
若周信就此处办了任重,便是与鲁王结仇。
更何况此前周信处办林昆已闹得满城风雨。
若此时再依法处置任重,只怕铁血手段让周信一不好服众二也不好同鲁王交代。
裴绍听罢杨儒的话,不由笑了笑:“大人看得果真通透。”
杨儒见裴绍言笑晏晏,面色虽喜却透露些深沉,不由僵了一僵。
看裴绍意思,他还有后备打算,果然裴绍开口悠悠道:
“大人果真是忘了本王知道些什么了啊。”
杨儒闻言大骇,诚然,若是裴绍将官盐之事抖落出来。
到时莫说他和任重,便是鲁王也难逃干系。
杨儒一慌神,直接跪了下来:“王爷饶命!”
裴绍却轻轻笑问:“杨大人慌什么?”
杨儒此时无比后悔,他原想顾念情谊,暂时让任重吃些苦头。
以为使一招乾坤挪移便可将裴绍敷衍过去
却未想到眼前的这位宣平侯裴绍竟一眼看穿,直接将他的计划反盖了过去。
他看轻了这位宣平侯裴绍,眼下更是要将自己送到绝路之上。
杨儒不由对着裴绍磕头道:“下官莽撞,愚昧无知。
但求王爷能放过下官,下官以后供王爷差遣。
不再有半分异心,还望王爷高抬贵手。”
裴绍见此情形,神色未动,他淡淡开口道:
“本王不爱被人拿捏,听人使唤,大人可听懂了?”
杨儒赶紧点头:“是是是,下官听懂了。”
裴绍笑了笑,说道:“大人可不要再心存侥幸。
本王还想听到大人的好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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