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我诬陷大人,确实是受宣平侯裴绍指使。”
杨儒坦言道,“宣平侯裴绍想对付大人,此事不假。
只是,大人以为宣平侯裴绍是谁的人?”
任重将眼睛睁开,重新看向杨儒:“你同我卖什么关子?
宣平侯裴绍是谁的人与我何干?他总该不会是鲁王爷的人。”
杨儒不由苦笑着说道:“大人果然一猜便是。”
任重有些吃惊,但他很快便将心底的惊疑压了下去。
他又冷笑一声,却未接话。
杨儒面色沉沉,继续说道:
“说宣平侯裴绍是鲁王的人可能不太确当。
但宣平侯裴绍确实是受了鲁王的指意。”
任重冷哼道:“这不可能。”
杨儒摇头看向任重说道:“早前我也同大人一般想法。
只是后来种种,实在是太过巧合。”
“大人可知,林昆手里有一本账册?”
杨儒此言一出,只见任重手指微微一勾,他反射性地回道:“什么账册?”
杨儒拿眼往周吉牢房一瞟,暗示任重隔墙有耳,又用嘴型说道:“官盐。”
任重微愣,此事他倒从未发现。
他眼神有些复杂地看向杨儒,有些不相信,但更多的是忧虑。
任重看着杨儒,沉声说道:“你接着说。”
既然已被杨儒知晓此事,那此事必有后续。
杨儒虽坑害过他,但官盐之事颇有杨儒的手笔。
值此一事上,他与杨儒尚可为同盟。
杨儒示意任重靠近些,任重想了一想,便起身靠了过去。
杨儒放轻声音道:“林昆来京城前,除了给大人你送了五百两银子。
还去信给了鲁王,信中提及他手里有一本账册。
希望鲁王能够顾及旧情,保他事发不死。”
任重虽震惊,但很是谨慎,他盯着杨儒,说道:
“空口无凭,我拿什么信你?”
杨儒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张薄纸来,说道:
“此是我抄写而来,原书在宣平侯裴绍手里。
我不敢妄动,只抄写下来,且留给大人做个证据。”
任重伸手接过,有些狐疑地看了看杨儒,便展开信纸拿眼看过。
任重看罢,仍是不信,他将信纸递还到杨儒手上,说道:
“如今死无对证,你说是便是,你当我还那般好算计?”
杨儒见任重并不相信,有些着急地抓住任重的袖子。
目光极是恳切地说道:“大人,如今我等势单力薄。
此事又纷杂,大人不信我,我也无话可说。
但是大人务必留个心眼,万莫再步林昆后尘。”
杨儒说着便眼眶微红,瞧着竟有十分的悲壮之感。
任重心神略有动摇,他见信后便有些相信。
林昆虽无经天纬地的大智慧,但虚与委蛇、攀龙附凤的本事却是一流。
林昆这人上不得台面,平日里惯会欺软怕硬、插科打诨。
遇事不沉稳,看事无远见,但又出奇地“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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