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都尉统大人乃是圣上亲派,于此事上,周大人所言必比本王更加妥帖。”
周信闻言,心道正好,他正愁不好亲手惩治任重那个烂官,以解心头之恨。
如今见鲁王放手不管,裴绍全力推崇,加上有皇上的青睐。
周信暗自拍板,应下道:“宣平侯裴绍爷过谦,任重犯罪。
已然触法,他身为三州辖司,更是知法犯法,此事此人均不得姑息。
虽此案已上达圣听,但京城距此千百里。
如今百姓群情激慨,若再不对任重处以刑罚。
只怕教这地方百姓心生猜疑,恐有事端。”
裴绍闻言发笑,他微微抿了唇,问道:
“哦?周大人的意思是?”
周信向裴绍拱手道:“下官认为,此非常时期。
可行非常之法,鲁王殿下所言也无甚不妥。”
裴绍笑了出来,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如此吧。”
此事商议完毕,裴绍便优哉游哉地出外闲逛。
他刚刚出门,面前便落下一个果子来,险些砸到他的头上。
裴绍顿步,抬眼向上看去,只见鲁王盘在一颗果树上,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裴绍微微含笑,说道:“王爷真是顽皮,也不怕摔着了。”
鲁王嘻嘻笑道:“我这不是想寻几个果子给裴兄尝尝鲜嘛。”
裴绍笑道:“王爷这果子,又青又硬,肯定苦涩难吃,王爷莫再摘了。”
鲁王扶着枝干,摇摇地站起身来,说道:
“王爷从前在京城,不知这京城风味,以为这果子便就是这般。
摘下便可入腹,还想着多摘些来谢谢裴兄呢。”
裴绍淡笑不语,一把扇子摇在身前,说不尽的清贵雅致。
“裴兄这是打算上哪去?”鲁王从树上跳了下来,拍了拍手问道。
裴绍回答道:“出门看看,王爷可愿一路?”
鲁王笑着摆手道:“别,王爷懒散惯了,不爱出游……啧。
这可恶的树,怎这般粘手?”
鲁王小声嘀咕了两句,便有侍从围了上来。
给他递了巾帕,他伸手接过,边擦手边嘟哝道:
“确实可恶,擦不掉了还……”
说着他仰头看了看那颗果树,恨恨地吩咐道:
“把这棵树给本王砍了!”
裴绍眼见着鲁王被人拥簇着回了京城府,等到府门外重又归于平静。
他便收了笑容,扭头对身后的王大说道:“走罢。”
主仆二人乘着马车,一路虽不疾不徐,但目标明确。
等再次掀开轿帘,裴绍便瞧见挂着红字黑木大匾的州台大门。
裴绍下了马车,州台门口守卫一见到裴绍便马上迎了过来。
守卫说郑扬刚刚才动身去了京城府衙。
裴绍闻听便笑了笑,嘴上说了一句不巧。
心里却是知道郑扬应是被杨儒喊了去。
王大塞了锭银子给守卫,客套说是让几个守卫买酒喝。
守卫们自然乐得接钱,又见是宣平侯裴绍。
更是没人阻拦,轻巧便放裴绍进了大牢。
行至大牢,王大给狱卒递了个眼色,狱卒很有眼见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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