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颜见吴见月刚刚谈及定远侯时神色有异,便问道:
“姑娘可是发现了什么?”
吴见月想了片刻,又摇头道:“尚不可知,不过这定远侯,”
她顿了顿,又接着道,“以后你多留意些。”
吴清颜闻言,心领神会,她点了点头,却听吴见月又说道:
“对了,你帮我留心下祜央侯萧景的动向。
这个老朋友,我今日在定远侯府见到他了。”
薛涛对于祜央侯萧景,其实并不熟悉。
因着薛家萧家均为宋氏王族的外人,又都是侯位。
按官面、按礼仪、按年纪,萧景都担得薛涛叫他一声“伯伯”。
薛涛自小便长于嘉定京中,这京中大小人物他自是认得。
但他不是他老爹,在他眼里,认得这些官员人物便只是认得罢了。
薛涛虽年轻,又是世袭侯位的小世子,但他不比年轻时的李瑾。
他便好似一坨烂泥,只求不被他老爹薛怀责备便已然心满意足。
眼下他打过招呼,又见薛怀面目含笑,便彻底放下心来。
安稳坐在座上,将手伸向座上的瓜果。
“嗯哼”一声,只听薛怀单手握拳掩住嘴唇,轻轻咳了一声。
薛涛心知这是薛怀故意提醒于他,便讪讪地收回手。
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萧景放下茶杯,不动声色地说道:“许久未见到贤侄了。
今日一见,果真是时光匆匆啊。”
薛怀附和笑笑,薛涛却是在心底自顾暗想:
您老人家也知道许久未见了,今日怎的突然要见我?
薛涛正要左顾右盼,却在抬头间,一下子撞见了薛怀凌厉严肃的目光。
他心中一颤,忙开口说道:“伯伯这是说的哪里话?
小侄今日见到伯伯,还犹自觉得伯伯并未变化三分。
还是从前那般英伟模样。”
这个马屁拍得极好,薛涛瞧见薛怀眼神放缓,心里也是长气微舒。
“哦?是吗?贤侄真是会说话。”萧景笑着说道。
他顿了顿,继而转向薛怀,夸赞道:“薛侯有福气啊。”
薛怀赶忙应承着说道:“哪里哪里。”
萧景却点头道:“薛侯可知,你这儿子现今可算得京中的名人了。”
薛怀心中暗美,面上却是未显露分毫。
只是薛涛不知其父早便知晓此事,闻听萧景此言。
心底不由一紧,直觉是自己昨夜之事已被流传出去。
薛涛不禁害怕起来,忙开口说道:“啊,那个,伯伯,您请喝茶。”
说着还“哈哈”地干笑了两声。
萧景见状,笑着点头,有些感慨道:
“我竟不知贤侄谦逊至此,贤侄果真是难得啊。”
萧景言语中已流露出对薛涛的赞赏之意,然薛涛分心于他老爹薛怀的反应。
竟是半点没有听认出来。
薛怀却是听出来了,他闻言便掩盖不住面上的喜色。
笑着问道:“犬子无状,不知他是做了什么,竟得萧侯爷这般赞赏?”
薛涛暗叫糟糕,但是眼下见他老爹一脸稀奇,心知要完。
又走动不开,忙端起桌上的茶盏,揭开盖子对着茶水一顿吹气。
萧景笑着点头回答道:“薛侯不知,昨夜令郎出口对上了大才子陆风季的诗句。
被成王殿下夸赞,成王殿下还将此二句诗词题写到了惊鹊楼花灯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