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公冶休同意晚来赴会,是对这失礼行为无感。
或已作出原谅,却不想,壶中清茶还未喝两杯,他便起身告辞。
想来确实是不想与自己攀结。
成王叹了口气,对此他也无可奈何。
他这般求贤若渴的心思旁人都能看得清楚,但成王是何等人也?
他可是大离第一贤王,这样一个贤王想要结交几个名雅士。
本就是这些名雅士们的运气,然若有雅士不应,那必是那雅士不识抬举。
陆风季眼见公冶休走时款步带风,从容淡定。
便更加气闷,他见成王似乎对此很感可惜。
便开口说道:“王爷何以刻意结交这等虚人?”
成王看了陆风季一眼,他自座上端起酒杯,问道:
“你可知前朝文王宿雨留烛的典故?”
陆风季见成王问他这个,便有些不以为然地点头应道:“那是自然。”
前朝文王好才,常召集一帮文人雅士来府宴会。
流觞曲水,诗画风流。
文王对当代有识之士极为看重,某次他求贤若渴。
竟是连日不归,日夜等候在一家贤士门口,便是刮风下雨也不见他退缩放弃。
那名贤士最终被文王的一腔热忱所打动,欣然入了文王的府里。
做了文王最得力的一位幕僚。
相传,贤士每夜都会在家中留上一盏烛火,只为文王一人。
好叫文王纵然深夜到访也知他此刻正在家中。
成王看了眼陆风季,他笑了笑,放下酒杯,说道:
“文王与韩上青这段美名佳话,本王仰慕向往已久。”
陆风季听出成王似是将公冶休类比了前朝第一名士韩上青。
便不屑地说道:“王爷可比前朝文王。
然刚刚那位玉阶先生怕是比不得前朝的韩上青。”
成王收起袖子,他摇头笑了笑,说道:
“风季随心随性,倒还是个少年心性。”
陆风季见成王说他不够沉稳,便开口辩解道:
“王爷举世无一,小生只能望而项背,王爷千金之躯。
志比鸿鹄,怎是一般人等能攀结上的?”
成王轻轻皱了皱眉,说道:“谨言,你这番话只能在本王面前说一说。
万不可说与他人。”
陆风季闭了口,他有些不在意地笑笑,一杯水酒下肚。
他便同成王聊起些诗词歌赋来。
却说公冶休自三楼下来,他长身玉立,频频引来楼内女子文客打量围观。
公冶休小心穿过人群,等下到一楼大堂,眼见门口就在前方,不由松了口气。
他正向门口走去,一个小倌端着一盘瓜果茶点竟是撞上了他。
小倌一见撞到了人,忙转头看过去,说道:“哎呦,这位客人真是对不住了!”
小倌说着便将茶盘就近放在一张桌上,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
一边给公冶休擦拭,一边连声道歉,模样谦卑谨慎极了。
公冶休摆了摆手,说道:“无事,小哥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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