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茗伸手接过,他将信抓在手中,见公冶休温和笑着看他。
他忽而不放心地问道:“先生打算何时离京?”
公冶休默了默,却是说道:“休离京与否与裴绍殿下如何作为有关。”
秋茗见公冶休抬手躬身向他做礼,便也忙躬身回礼。
公冶休话已至此,他再纠缠便真的不识抬举了,秋茗将信揣好。
又恭敬同公冶休拜别,便转身离去。
公冶休的几句话说得太过玄妙,秋茗听进心里,却是揣测不出其中意义。
秋茗回到裴绍府,他即刻便去到裴绍的书房。
将公冶休交托给他的信取出交给裴绍。
裴绍接过信却是没有马上拆开,而是问道:“先生可有说些什么?”
秋茗见状便将公冶休所说完整复述了一遍,末了他疑惑地问道:
“爷,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裴绍听罢心神微动,他没有回答秋茗,却是良久才叹出一口气来。
他说道:“先生看得通透,是本王粗浅了。”
秋茗不知裴绍何以自贬,他有些惊讶,却是与裴绍身侧的甘青互换了眼神。
二人俱是不明所以。
裴绍将信封拆开,他从信封里取出一张信纸来,信纸展开,其上只写有一句话。
“树不伤人,覆盖亭云,金石利器,亦有藏锋,但行天下事,无需身后名。”
裴绍将信放于桌上,他叹道:“先生才高气阔,真是世间仅有!佩服之至!”
秋茗见状顿了顿,却是想到一事,他说道:
“爷,先生还说,他离京与否与爷如何作为有关。”
裴绍听罢便是笑了,他点头道:“本王知道了,以后你不要再去烦找先生。”
秋茗微愣,问道:“可若先生他执意离京怎么办?”
裴绍笑了笑,摇头道:“先生不会走了。”
秋茗见裴绍神态自若,眉眼间满是轻松之意,便也不再询问。
他点头应下,想起这几日日日守在公冶休家前。
并未好生将洗一番,便自请出去。
裴绍忽而想起一事,他叫住秋茗,说道:
“你等下去裴府上,问问宣平侯明日可有空闲到我府上一聚?”
秋茗正要应下,成王却又略带严肃地补充道:“问上一句便可,莫要逼迫。”
秋茗闻言面色一红,他低低地应道:“是。”
薛涛这几日风光无限,他在家能被他爹日夸三次。
在外能被人左围右绕,此番果真是出了大名,交了大运。
薛涛此刻一言一行都被他人看在眼中,自然行事方面要谨慎谦厚一些。
若是叫人看了笑话,岂不丢脸?
吴见月连着给他的几瓶伤药确实药效惊人,这段时间将养下来。
他的腿伤已好得差不多。
向来大病初愈者,都有心寻些热闹,薛涛不外如是,且反应更甚。
薛涛最喜马球,这段时间因为腿伤原因并未玩。
早就急不可耐,他得了他娘的准许,便幸甚至哉地跑去马场看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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