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孤勇这般胸襟,果真是远超了常人,只是吴见月不如此想。
她冷笑了一声,却是极为清楚,裴绍这般抉择也是被逼无奈。
他的处境与眼下的她不遑多让。
吴见月能想到的人只有裴绍,裴绍能想到的人也只有吴见月。
敌手狭路相逢,偏又无得他选,此番合作还真不好说是谁找的谁。
果真如裴绍当初所说,真是滑稽!
吴见月想通其中关节,反而轻松下来,她并不担心林网被人发现。
以吴清颜的心性,纵然不好瞒过裴绍。
但对付几个陈、黄二人遣派来的眼线还是绰绰有余。
眼下她在京城,可以说毫无所惧了。
吴见月只身回到惊鹊楼,她笑着拉过言阙音。
对言阙音说道:“言夫人,请同我来。”
言阙音不解其意,她笑了笑,乖觉地跟在吴见月身后。
吴见月上了二楼,直接进了吴清颜的屋子。
吴清颜见吴见月回来,还将言阙音带了进来。
不免疑惑,问道:“姑娘可有事情?”
吴见月请言阙音落座,她笑了笑,说道:
“近来多蒙言夫人与清致照料,吴见月感激不尽。”
吴清颜闻听吴见月如此言语,便几不可查地一顿。
她微皱了皱眉,吴见月继续说道:“吴见月不才。
私心请过楼内几个粗仆办过事,还望言夫人莫怪。”
言阙音愣了愣,她没明白吴见月的意思,吴见月手指微抬。
轻轻在桌上点了点,她解释道:“前几日我借了言夫人的几个伙计。
扣留两人,言夫人经营惊鹊楼不易,我此番确实胆大了些。
更是私心难安,担心会给言夫人带来祸端,还望言夫人海涵。
若是他日有人问起,言夫人心中有数,也不必遮掩逃避。”
言阙音一愣,她摇头道:“姑娘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吴见月的手指还在桌上轻轻敲着,吴清颜见状便心知不对。
吴见月这个手势是做给她看的,意为当下时局有变,叫她勿动。
吴见月歉疚地笑笑,继续说道:
“言夫人,我所留二人俱与定远侯府薛小侯爷有关。
本也是为了薛小侯爷安危,只是眼下这二人遁逃出去。
只怕会咬说到言夫人身上,这才特请言夫人上来,此番真是抱歉了。”
言阙音愣了愣,却笑了起来,她浑不在意地摆手说道:
“姑娘勿忧,姑娘乃是我这楼里名正言顺的驯马倌儿。
我这人护短得紧,姑娘既是我楼里的人。
那便是我的姐妹,我必是要护好姑娘的。”
吴见月闻言,心中不由感叹,这个言阙音果真是个妙人。
三言两语便抿去了吴见月的特殊地位,吴见月感谢道:“多谢言夫人!”
裴绍能联想到吴见月在京城存有脉网,那他必然怀疑上了惊鹊楼。
惊鹊楼里的是是非非言阙音自然一清二楚,裴绍谨慎,自会顺着言阙音摸查。
吴见月此时亲自将自己所做之事告知给了言阙音。
一来是叫言阙音知晓,吴见月对她未有隐瞒,且分得清位份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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