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沮丧，成功了又如何，我的秦越已经死了。
“那常勇呢？”
犹豫再三，我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们排查了很多监控，当晚出城的高速路上曾在一辆出租车上发现过疑似常勇的人，根据司机回忆和辨认表明此人很有可能是常勇，不过在高速路口他便下了车，之后不知去向，现在基本可以断定是常勇杀了秦越的可能性最大。”
又过了半个月，秦越的案子开庭审理，由于证据不足加上常勇的失踪，我被暂时释放了出来。
梁队送我离开警局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告诉我一定要抓紧治疗，不要再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我微笑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警局的大门。
09
我回到家中，走进卧室打开了电脑。
将一个匿名的邮件翻出，然后直接将内容公布在了网上。
“别人的20岁还在叫老师，你的20岁已经让老师在叫了。”
“你知不知道，每次看见你和你的女友卿卿我我都恨不得杀了她。”
“我们让彼此身边碍眼的人消失好不好？”
“我也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这些截图都是我从秦越的手机里翻出来的，她很聪明加了密还修改了备注，乍一看根本不会觉得是有什么问题。
我和秦越是在大学时候认识的，毕业后很幸运地在同一所学校里任职。
我教书的方向都是毕业有关的，所以一般带的都是大四的学生，而她教的是大一。
很早我就从其他地方听到些风言风语，说秦越和班上一些男生暧昧不清，当时我就当作是某些学生的玩笑。
直到她对我越来越冷淡，总是对着手机傻笑，我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终于我忍不住查看了她的手机，结果里面的内容简直不堪入目。
我不是没想过直接将这些聊天记录公开，让所有人看看秦越这个贱人真实的嘴脸，但是我考虑到那样的惩罚对于秦越的所作所为远远不够。
这些聊天记录需要在最合适的时候公布出去。
于是，我匿名发给了苏青，常勇的女友，是我班里的学生，我曾经因为我的病情研究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学，我观察到苏青这样的人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主。
果然，邮件发出的第二天，苏青就找到了我，并且告诉了我一个让我震惊的消息。
苏青即将命不久矣。
原本我只是想联合苏青一起将这件事闹大一些，然而苏青这个消息让我瞬间改变了主意。
互联网是瞬息万变的，等这件事过去个一年半载根本就没有人会记得，秦越的惩罚终有一天会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
就算我和她离了婚，她依旧可以在很多年以后找到第二个或者第三个常勇。
这是我不允许的，我要她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刚好我也知悉了秦越和常勇也在预谋着利用苏青让我身败名裂的，从而顺利从我身边离开，两人远走高飞。
于是，我向苏青提出了建议，将两人送进监狱，利用她的死亡。
苏青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架不住我旁敲侧击和各种暗示下她同意了。
这才是这个计划产生的真实过程。
当我将邮件里的聊天记录在网络上曝光后，引发了无数媒体的关注，网上铺天盖地的全是对秦越作为老师勾引学生的消息以及秦越妄图污蔑自己老公从而达到和情人远走高飞的阴谋。
一时间“女教师出轨学生”，“情杀后畏罪潜逃”，“痴心丈夫企图顶罪”等字眼充斥着各大网媒。
最终警局不得不定案将常勇作为嫌疑人，并为我证明无罪以平息群众的怒火。
深夜，我开车来到事发地旁边的一座山上，顺着一条野道爬了上去，经过了一处木屋。
我推开门进去，见了一个老朋友。
他已经有些腐烂，已经看不出具体面部轮廓，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烂，胸前有一个金属的胸牌布满了灰尘。
隐约还可以辨认上面的字迹，常勇。
10
半个月前的一天晚上，那天刚好是我评完职称的第二天。
我上完最后一节课，接到了秦越的电话。
“老公，我，我杀人了，怎么办！”
“老公，结婚的时候你说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你都会挡在我前面为我摆平一切，你说的这话还算数吗？”
“你帮我顶罪好不好，你就说当时你精神病发作，精神病杀人是不犯法的。我肯定给你请最好的律师，我一定会等你出来的。”
当我赶到河边时，只看见了慌乱无助的秦越以及一旁倒地不起的苏青。
“记住刚才我打电话给你是要和你分手的，然后你遇到了苏青，她将你带到此处，之后你由于伤心过度发病了，将苏青当成了我，你侵犯了她，苏青反抗强烈，然后你就杀死了她。”
我点了点头，望着正欲离开的秦越。
“老婆。”
我叫住了她，秦越有些疑惑地回了头，脸上不耐烦的表情一扫而过。
“怎么了？”
“我在想是怎么杀死她的，到时候警察问我，我不知道怎么说？”
秦越有些不耐烦，但依旧语气温和。
“你就说你当时发病了不记得了。”
“不行，警察很聪明的，到时候有破绽怎么办。”
“那你说怎么办？”
“我练习一遍吧。”
“那你用苏青的尸体练习吧。”
“可是她不会反抗呀？”
“那你还想怎么样？”
说完我直接跑过去掐住了她的脖子。
秦越完全没想到我会突然袭击她，整个人毫无防备地被我扑倒在地。
我在她的身上尝试了刚才她教我的那样掐和砸，只见她被我掐得有些翻白眼，我又抓起她的脑袋狠狠地砸向地面。
一次，一次，又一次。
我的脑海里浮现的全是秦越和常勇聊天记录里的话，她如果死了我看她还怎么勾引别人。
就这样，秦越被我掐死了。
我拿起秦越的手机，迅速地找到了常勇的号码，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这边情况有变，快过来帮我！”
很快，手机上就收到了常勇的回信。
“十分钟，等我！”
很好，万事俱备，好戏才刚刚开始！
11
我将苏青身上的各种证件都装进了秦越的身上，并用石头砸烂了她的脸，这样警察发现尸体后也会第一时间用这些证件确认身份，这样我的计划才能顺利实施。
等将尸体扔进了河里后，我又赶忙走到苏青的身边，叫醒了她。
按照计划她应该只是晕过去了，等待着我将秦越支开后叫醒她。
苏青明显是真的被秦越伤到了，半晌才被我叫醒，脸色苍白得仿佛真的像是一个快死的人。
“我今天发现这两人在小树林里面幽会，我实在气不过就冲上前想打死这对狗男女，没想到自己真的差一点就被秦越那个贱人掐死，还好我们之前约定过。没有发生什么变故吧？”
面对苏青的疑问，我果断地摇了摇头，告诉她一切都在计划内。
听我说完，苏青才放心地点了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药瓶，我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你赶紧走吧，接下来交给我了。”
“我陪陪你吧，这样你走的时候不至于那么孤单。”
苏青满眼感激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将瓶中的药一饮而尽。
这药发作很快，苏青告诉我喝下到死亡只需要10分钟，中间没有任何痛苦，她筛选了很久。
“你的病应该也很痛苦吧，但是等秦越和常勇两人被关进监狱后你要好好地生活。你的病是能治好的。”
我微笑着看了看眼前的苏青，说道。
“其实我根本没有什么精神病。”
苏青一愣，随即她的表情开始变得惊恐，但是药效已经开始发作，她已经说不出话来。
隐约只能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文字，大概就是我到底想干嘛之类的话。
很快，苏青就彻底没了呼吸。
是的，我根本没有什么精神病了，或者说已经好了，只不过我一直没有告诉秦越而已。
这是我最后悔也是最庆幸的事情，要不然我也不会看清她的真面目。
我将苏青的尸体故意往远一点的地方丢去，就是为了让警察不能同时发现苏青和秦越的尸体，这样才能让我的供词更加有可信度。
我又按照原本的计划将口袋里秦越的手链拿出来丢在旁边的草丛里。
因为警察一定会通过我给秦越伪造的假“苏青”身份来调查这条手链，会发现上面的DNA不属于苏青，必定会对我的口供进行怀疑，这就是一个我给警察留下的破绽。
做完这些，我便埋伏在草丛旁等待着最后一只猎物，常勇。
待他的身影出现后，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铁锤直接砸向了他的头部，就这样今晚的第三具尸体诞生了。
我和常勇的衣服进行了调换，我俩的身形本来就很像，再加上常勇如果杀了人，进行一些伪装也无可厚非。
我将他的尸体先藏了起来，故意走到有监控的大路上让监控拍到我打车的样子，并和司机师傅进行了交流，让他对我这个假“常勇”印象深刻。
在高速路边停下后，我又抄近道走回家中，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那样。
几天后，我便按照计划走进了警局的大门。
12
对于常勇现在样子我非常满意，只要他一天不被警察找到，那么他永远就是杀害秦越的凶手。
而我在大众的眼中只是一个被他们利用的可怜虫罢了。
“我要给你换个地方了，我的替罪羊。”
说完，我拿出身旁的旅行箱，然后将常勇的尸体装了进去。
我沿着山路继续向前走着，忽然有很多束手电筒的光向我这边照来。
紧接着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孔映入我的眼帘，是梁队。
“张鑫，你被捕了！”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一步算错了，还是说从一开始我将那些聊天记录公布在网上的时候就已经错了。
13
一个月前，我和苏青离开了那家僻静的咖啡馆。
就在我们分道扬镳的时候，苏青忽然叫住了我。
“你说我们这么做对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却反问她。
“你爱常勇吗？”
苏青认真想了想后，点了点头。
我想起了刚结婚那会和秦越说过的话。
“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会挡在你面前为你摆平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