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老公，我，我杀人了，怎么办！”
思绪再次回到了晚上，我刚上完最后一节课后，便接到了秦越的电话。
电话传来秦越焦急的哭喊声，只不过不是分手而是求助。
“别怕，老婆别怕。告诉我你在哪？我马上过去找你。”
秦越给我发了定位，正是那条小河边。
我只记得当时见到她的时候她正蜷缩在地上，旁边是躺着一动不动的苏青。
见到我以后秦越飞快地上前并且用力地抱紧了我，此时的她像一只无助的小猫，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完全没有在意自己此时正处在一个案发的现场。
“老公，结婚的时候你说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你都会挡在我前面为我摆平一切。现在这话还算数吗？”
我望着她哭花的脸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你帮我顶罪好不好，你就说当时你精神病发作，精神病杀人是不犯法的。我肯定给你请最好的律师，我一定会等你出来的。”
她告诉我自己和苏青发生了争执，情急之下失手杀了她，如果没查出来她一定会被判死刑，如果是我能帮她顶罪，并且证明我杀人的时候精神病发那判决肯定会从轻。
看着秦越可怜的模样，这个我爱的女人，我一定要保护好她。
于是我同意了，我问她自己该怎么帮她。
“记住刚才我打电话给你是要和你分手的，然后你失魂落魄地在路边遇到了苏青，她将你带到此处，之后你由于伤心过度发病了，将苏青当成了我，你侵犯了她，苏青反抗强烈，然后你就杀死了她。”
秦越将我拉到一旁，开始教我该如何帮她脱罪。
“可是，我都不认识她。”
我的表情有些为难，苏青我根本就没见过几次，更何况还是她大半夜带着我来到这里。
“不，你认识，她经常来你的课上，她一直仰慕你，然后今天你醉酒侵犯了她，不然你没有理由杀她。”
我似懂非懂地看着秦越，佩服她将计划想得这么的天衣无缝。
“你杀死他以后将她丢到河里，想伪装成她自杀。如果尸体被找到的话，你就去自首，到时候也会从轻处罚的，记住了吗？”
秦越语速飞快地和我交代完一切，动作麻利的收拾着现场她存在过的一切痕迹。
“糟糕，我的手链不见了。”
“我帮你找找。”
“算了，兴许我丢家里了，我得赶紧离开这里，你负责把苏青的尸体扔到河里，再伪造一下你侵犯过他的痕迹，然后我在家里等你。”
说完，秦越又深情地吻了我一下。
“老公，如果警察最后还是查到了我头上。”
“别怕，到时候如果警察真找到了尸体，我会立刻去自首，就说人是我杀的，一定不会让你牵扯进来。”
我安慰着怀里的秦越。
这一刻我觉得很幸福，因为我保护了我心爱的人。
06
梁队看了我很久，才开口道。
“我不知道该夸你深情还是骂你蠢，这就是一个圈套，你当时就看不出来？”
我低下头，没有说话，梁队继续开口道。
“好了现在我们来聊一聊，以你对秦越的了解，她会躲到哪里去？”
安静了一会儿后，梁队再次开了口。
“秦越不是被你们抓走了吗？”
“事发后我们一直联系不上秦越，直到你刚才来自首，我们正准备发动人手出去找了。”
我的心里升起了一种不好的感觉，如果秦越没有被警察抓起来，那她人呢？
“梁队，有情况！”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走进了一位神色慌张的小警察。
梁队接过了他递来的一堆文件，低头看了起来，而他的表情肉眼可见的由震惊慢慢变为愤怒。
“张鑫！你知不知道戏耍警方的后果！”
梁队再一次重重地拍了桌子，只不过这次没有玻璃杯可以掉在地上。
我有些错愕，一瞬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开始我们打捞起尸体的时候，因为身上有学生证等物品证明死者的身份可能是苏青，我们一直在往这个方面调查，然后刚刚法医的DNA检测报告出来了，那具尸体根本就不是苏青，而是秦越！”
我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阵眩晕感袭来让我有些站不稳。
梁队直接走到了我的面前，粗暴地抓起我的领口，对我吼道。
“所以，你说的到底哪句话才是真的！”
“我，，我不知道，我，，。”
我再次瘫倒在椅子上，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为什么，秦越为什么会死？
“你不知道？那为什么在你的陈述中本来应该是苏青的死法，却发生在了秦越的身上？”
我痛苦地抓着脑袋，怒吼道。
“我没有杀她，我没有想过让她死，就算她背叛了我，就算她出轨了自己的学生，我也没有想过杀死她，在计划里她应该只是坐牢的。”
突然，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赶忙止住了声音。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什么计划！”
面对愤怒的梁队，我再一次选择了沉默。
“这个时候，如果你再不说，我就只能将你当作杀人凶手了，你觉得值得吗？”
我咬了咬嘴唇，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
“是，我和苏青的计划。”
07
一个月前，苏青找到了我。
初次见她的时候，我有些陌生，只觉得见过几次。
“我想和您谈谈。”
面对女学生的这种架势，我有些见怪不怪，毕竟谁都是青春期过来的。
我本想直接拒绝，可她告诉我她在网上发现了有人匿名从网上发给了她秦越和常勇之间作为师生存在不正当关系的证据，同时还附加了很多聊天记录。
当我看见她手上东西的那一刻，我的脑袋瞬间就炸了。
平时看着为人师表的秦越竟然用各种暧昧和勾引的语气聊天，还故意修改了备注，让人不易察觉。
我知道自从我的精神被查出些问题后，秦越或多或少地对我有些疏远，但我不怪她，哪怕我真的知道她背叛我的时候，我依旧不愿意怪她。
我爱她，甚至超出了我的生命。
可是苏青却告诉我，秦越和常勇对我不只有背叛，而密谋着怎么除掉我们两个。
因为常勇想要和秦越在一起，就要让我和苏青这两个碍眼的人消失，所以他们密谋了一出引诱我精神病复发然后强暴苏青的戏码。
到时候常勇便可借此与苏青分手，而身败名裂的我也可以让秦越顺利和我离婚，顺利分到财产又不会对自身有任何影响。
好一出一石二鸟的计划。
听到这里，我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
我这么爱秦越，就算她出轨了我也没想过把她怎么样，而她已经在密谋怎么除掉我然后和别人远走高飞
“你的计划是什么？”
我明白苏青也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人，但她接下来的话却让我万万没想到。
“我的时间也不多了，其实我也是孤儿，无父无母，只有常勇这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恋人，原本我是瞒着常勇想和她度过最后一段愉快的时光，没想到他背叛了我，那么我就要让他付出代价。”
最后苏青说出了一个惊人的计划，她决定利用自己的自杀演一出戏然后嫁祸给秦越和苏青，让这对男女都在监狱中度过下半辈子。
那天我接到秦越电话的时候有些惊讶，因为距离我和苏青约定动手的日子还有几天，我没想到苏青怎么就提前实施了计划。
但为了不露馅，我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地赶到秦越所说的地方。
见面后，秦越果然十分的殷勤，我看着倒地不起的苏青，就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
果然，秦越对我说出来想让我顶罪这样的话，于是我便将计就计，配合着她的表演。
“我的手链怎么不见了。”
收拾好一切后，秦越发现了她手链不见了。
“我帮你找找。”
“算了，兴许我丢家里了，我得赶紧离开这里，你负责把苏青的尸体扔到河里，我在家里等你。”
望着秦越离去的背影，我嘴角压抑不住地上扬了起来。
果然，在秦越离开后，苏青便坐了起来，按照计划她就是用假死先骗过常勇和秦越，让她们在慌乱之下想到让我顶罪。
常勇本就是个涉世不深的学生，加上秦越的胆子本来就很小，她自然不敢上前确认 苏青是否真的死亡，这也是我们计划中设定好的。
“你先走吧，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苏青目送我离开，我知道接下来按照计划她应该直接喝下毒药，然后自己跳入河中。
早在计划确定后，苏青就开始用常勇的手机定购有毒药品，每天给自己的饭菜里下一点，然后再故意用常勇的手机浏览如何杀人如何藏尸等记录。
等到苏青真的将自己“杀死”后，我则按照秦越她们想好的说辞在案发后主动来投案。
最后再通过法医的验尸报告证明苏青死于中毒并非机械性窒息，结合我漏洞百出的措辞牵引出秦越和常勇这两个幕后真凶。
08
审讯室内安静得可怕，一旁做笔录的女警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目前我们还没法确认苏青是不是真的命不久矣，所以说其实整件事是你和苏青为了设计秦越和常勇两人故意演的一出戏是吗？”
面对梁队的提问，我只能木讷地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最后秦越会死呢？你真的确认秦越已经离开了吗？”
梁队的表情再次严肃起来，我迅速地点了点头。
“我和苏青的计划里就是要让秦越先走，让她以为我会帮她处理尸体，而在我走后苏青会自己跳入水中，根本就不会检测出任何和我有关的指纹。”
梁队皱了皱眉，翻看着手里的资料，突然他眸光一震，说道。
“会不会秦越去而复返不是她的主观意识，而是有人将她叫了回来，那么那个人会是苏青吗？”
我摇了摇头，随即又不确定地开了口。
“有没有可能是常勇？”
梁队认真地在纸上做了笔记，随即招呼旁边的女警给我签字。
“今天先到这，现在苏青和常勇的嫌疑都很大，等我们找到了他们后，才能放你离开，所以现在你必须留在警局。”
我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走出审讯室时，我如释重负。
在警局的第三天，梁队再次审问了我，只不过这次他直接给我带来了一个震惊的消息。
“我们找到苏青了。”
“她人呢？”
我有些疑惑，如果找到了苏青，那么提审她便可证明我的清白，为什么梁队却还要来提审我呢？
“我们在发现秦越尸体的河边找了三天，最终在下游位置找到了苏青的尸体。”
听到这里，我不禁后脊发凉。
“苏青是怎么死的？”
“她是服毒自杀，法医已经检查过来，错不了，这么看来苏青确实按照你们的计划自杀成功了，只不过她的尸体飘得有些远，才被我们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