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实与虚（2）

“……好吧。”徐君知彻底瘫了下来，靠在身后的墙壁上。他的眼中失去了最开始那种满是算计的光辉，流露出一种自暴自弃的绝望。“实话实说，我真没干什么大不了的事。”徐君知说道，“你们知道去年上新闻的那个董学正吗？庞氏骗局那个？哎，跟人家比起来，我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少说废话。”谢瞻说，“你诈骗了多少？”徐君知的眼睛凉凉地扫了下来，落在他身上。“也就不到四百万。”徐君知凄惨道，“你说我担惊受怕图啥呢我……”谢瞻：“……”也就？也就？你还嫌少是吧？四百万，他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当年要是……这当口怎么想起当年了。谢瞻摇摇头，把不合时宜的想法从自己脑海里清除出去。“你要去公海？”他问。“是啊，”徐君知说，“北地群岛属于公海嘛，虽然领土上算是有归属，不过基本上等于无国境地区。那边也没多少人，我就是想找个地方隐居……”谢瞻皱起眉头。不是没多少人，是没人。北地群岛位于北洋和西川海，两大海洋的交汇之处，在地理上距离哪个国家都很遥远。因为群岛很小，交通极为不便利，且自然气候也好不到哪去，不管是旅游还是发展基础都没什么前景，所以直到现在都是未开发的无人岛。撑死有点土著居民住，文明世界的人去那边简直是作死。如果只是为了逃金融诈骗的罪，还有很多其他思路，不至于逃去北地群岛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这徐君知，发现自己暴露了，立即伪装成放弃希望的样子，只透露被看出来的信息，而隐瞒了剩下的重点。不愧是个时时处处都在算计的人。“程总是什么人？”他挑了个相对无害的问题。对此，徐君知显然也好好配合了：“程新良就是给明家工作的，他以为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我早就弄得一清二楚。我真的说实话了，我就是为了蹭他这个机会上船，好借明家的船去北地群岛。现在我目的也达到了，对你们也无害，我的钱也不在身上。你们也不想在船上就被发现不对吧，可以等下了船，咱们再交易……”等下了船，他大概早就…

“……好吧。”

徐君知彻底瘫了下来，靠在身后的墙壁上。他的眼中失去了最开始那种满是算计的光辉，流露出一种自暴自弃的绝望。

“实话实说，我真没干什么大不了的事。”徐君知说道，“你们知道去年上新闻的那个董学正吗？庞氏骗局那个？哎，跟人家比起来，我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少说废话。”谢瞻说，“你诈骗了多少？”

徐君知的眼睛凉凉地扫了下来，落在他身上。

“也就不到四百万。”徐君知凄惨道，“你说我担惊受怕图啥呢我……”

谢瞻：“……”

也就？也就？你还嫌少是吧？

四百万，他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当年要是……

这当口怎么想起当年了。谢瞻摇摇头，把不合时宜的想法从自己脑海里清除出去。

“你要去公海？”他问。

“是啊，”徐君知说，“北地群岛属于公海嘛，虽然领土上算是有归属，不过基本上等于无国境地区。那边也没多少人，我就是想找个地方隐居……”

谢瞻皱起眉头。

不是没多少人，是没人。

北地群岛位于北洋和西川海，两大海洋的交汇之处，在地理上距离哪个国家都很遥远。因为群岛很小，交通极为不便利，且自然气候也好不到哪去，不管是旅游还是发展基础都没什么前景，所以直到现在都是未开发的无人岛。撑死有点土著居民住，文明世界的人去那边简直是作死。

如果只是为了逃金融诈骗的罪，还有很多其他思路，不至于逃去北地群岛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这徐君知，发现自己暴露了，立即伪装成放弃希望的样子，只透露被看出来的信息，而隐瞒了剩下的重点。不愧是个时时处处都在算计的人。

“程总是什么人？”他挑了个相对无害的问题。

对此，徐君知显然也好好配合了：“程新良就是给明家工作的，他以为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我早就弄得一清二楚。我真的说实话了，我就是为了蹭他这个机会上船，好借明家的船去北地群岛。现在我目的也达到了，对你们也无害，我的钱也不在身上。你们也不想在船上就被发现不对吧，可以等下了船，咱们再交易……”

等下了船，他大概早就安排好了当地的接应，根本不可能有交易的可能性。

不过话说到底，这艘船他们一时半会儿也下不去了。

谢瞻正思考该怎么问下去，林思行在他身边开口了。

“你告诉我们你去北地群岛的真实目的，我可以告诉你明家为什么这么重视这颗陨石。”他说。

徐君知猛地抬起头。

欲望两字分明地写在他眼睛里，不过只有一瞬，然后他就把头低下了。

“你们怎么可能知道陨石的情况，哈，”他笑道，“我这人脉，都没打听出来，明家把这方面锁得死死的……”

“不是明家。”林思行说，“是大学的研究成果，尚未对公发布。明家自己也没有科研团队，相应的情报也是通过研究所和大学的专业人士得到的。”

徐君知顿住了，似乎在衡量是否可信。而谢瞻此时已经跟上了林思行的思路，十分狐假虎威地双臂一抱，开口道：“知道我们是谁吗？”

徐君知挑起眉毛，脸上明明白白写着狐疑。

“林教授是南港大学的教授，空间物理系的，负责的就是这个项目，要不然怎么派他来，”谢瞻说，“我呢，是他手下的博士生，出来历练的，所以这个项目的内幕我也知情。”

见徐君知还在犹豫，谢瞻一回头：“老师，您工卡给他看看？”

林思行道：“好。”

他简直是相当配合。谢瞻有点不安，又有点演戏的兴奋，看到林思行低下头，很镇定地从自己手机上调出了电子工卡，拿到徐君知面前。

徐君知仔细看了一眼，埋下头想了想。

“好吧，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最终他开口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明家对这颗陨石简直势在必得，可能是含有什么矿产？总之，明家这次去北地群岛，不单纯是为了历练继承人，也不是单纯的资助科考探索……他们打算在当地建立个基地，为了那里的什么资源。”

谢瞻和林思行对望了一眼。

“建立基地，总得有人管理吧？还有好多杂事要负责，”徐君知说，这会儿开了口，他也没有那么顾忌了，几乎是有点洋洋自得地和谢瞻分享自己的计划，“你说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谁愿意去？别人就算愿意去，也不值得信任，我这种带着污点的，就是最好的候选人。到时候……”

谢瞻听到这里，已经完全理解了。

到时候，如果明家对陨石的判断正确，那里确实有值得挖掘的资源，他徐君知作为当地负责人，可谓油水把关。到那时候他的资产可不是区区几百万能打住的概念，加上在北地群岛待过几年，国内的追诉也跟不上，日后还不是天高任鸟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