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只走了一小段距离就到了。
几个人站在走廊里,观察那个房间的门口。
确如于哲所说,那里有着液体洇湿的痕迹,在黑暗的木门上留下一道更为浓重的阴影。
几人互相看了看。
“走吧。”周子煦率先说,随后拿起手电,就走过去了。
澹台屏跟在他身后,谢瞻正打算紧跟着迈步,肩膀被碰了碰。
他没有转过头,就感觉到耳畔一阵温热。林思行低低的声音在那里,说了句“小心。”
说完,他往澹台屏的方向,及其轻微地抬了下下巴。
谢瞻:“……”
该说不说,对方的热气吹在他耳朵上,他现在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腿都有点软。
他胡乱点点头,完全没顾上林思行看到了没有,一个跨步离他远远的,向前走去。
走出几米,他才恍然开始理解对方刚才说的话。
小心……澹台屏?
她怎么了?
“喂,快来看!”
周子煦的声音在会议室远端想起来,谢瞻定了定神,快步向那边走过去。
于哲走到门口,就战战兢兢,坚决不肯往里进了。于是谢瞻只好自己走上前去,打着手机电筒的光源。
走进了几步,桌子上的摆设就很显眼了。谢瞻一愣,停了下来。
如于哲所说,桌子和椅子上遍布着血迹。会议室没有灯光,只有澹台屏两人的手机照亮桌子,在惨白的手电筒灯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但让谢瞻愣住的并不是这副场景。
而是桌子上的某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
会议室和他公司的会议室一样,稍小一些,摆设装饰都差不多。前面一个大的幕布投影,中间是围成了三面圆环的桌子,分别在前、左、右各是一排,每一排两边都可以坐人。一般开会,他们多半是围在外面一圈,中间留出一点空地,方便其他活动的进行。
而在这个会议室里,左右两边的两排桌子,不知为何,一张椅子都没有。
椅子聚集在前面那排桌子的两侧——说聚集,实际只有两把椅子,一侧一张,相对而置。
在两把椅子中间的桌面上,摆着一张……
……一张棋盘。
国际象棋的棋盘。看起来是下到一半的残局,从被放在两边的吃掉的子来看,应该是桌子外侧的人手执白子,内侧的人执黑子。
虽然谢瞻不懂下棋,但就这张胜负十分分明的残局,也看得明白——白子的城池丢失了大半,黑子攻城略地,已经将白子将军了。
几个人抬起头来,面面相觑。
“我没有!”于哲被问到,惊恐地回答道,“我真——我真不知道!我上次来的时候没——没有……可能没有……”
“什么叫可能没有,有还是没有?”周子煦不耐烦了。
“我——我不知道,”于哲好像自己也察觉到自己的话前后矛盾,生怕他们不相信他,急得脸都白了,“……我……我没细看,我看到血就……可能……”
话说到这里,他突然瞪圆了眼睛,直直地看着谢瞻等人身后,那个会议室的幕布上。
接着,于哲颤颤巍巍地抬起手臂,指着那里,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