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相对弈（1）

几人随着他的手指转过头去。会议室前方的投影幕布亮了。但其中投射出的，是非常黯淡的光线，因为太暗，所以一直没有被会议室内的几人察觉到。而此时被于哲观察到了，是因为那幕布的当中出现了一个东西。白色的，小小的一截…………一截小孩的手臂。手臂细瘦，一看就属于孩童。屏幕上的手臂从完整的手掌开始，一直出现到肩膀，后面的部分凭空消失。不是断臂，在消失的部分并没有血肉和受伤的痕迹。就像是一个孩子站在投影当中，其他地方都埋藏在阴影里，只有手臂被光线照出来一样。而若是它完全出现在投影当中，大概也不会让于哲这么害怕了。手臂从手腕以下的部分，仍贴在投影上，而手腕以上的整只手，从投影上抬了起来，完整地出现在屏幕之前的空气里。而且还在继续上抬，大有要慢慢从屏幕里挣脱出来的趋势。“鬼啊！！”于哲在他们身后惨叫道。澹台屏和周子煦好像也被吓到了，此时半点声音也没发出来。倒是谢瞻由于有了上次的经验，对灵异事件早有心理准备，这会儿还算镇定，眯着眼睛仔细观察那只手臂的来处。虽然不管怎么说，它看起来都像是完全从屏幕里伸出来的……他转眼看林思行。随即惊讶地发现他似乎完全不怕——不仅不怕，这人很出乎谢瞻意料地主动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臂，竟是要伸手去够那只小孩的手！“等等……”澹台屏虚弱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而林思行完全没有听，他伸出手，像要和对方握手一样，一把抓住了那只手臂。随后，在三人惊讶的目光当中，林思行皱着眉头，用力往后一扯。从荧幕里，一个小孩直接被拽了出来！“哎哎——”澹台屏叫道。那小孩在奋力挣扎，谢瞻此刻也忙上前一步，帮林思行一起按住了他。要不然以对方这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他可是真担心……虽然他好像也不是特别有资格这么说。尽管两人都算得一种体力菜鸡，毕竟是两个年轻的男性，二人合力，到底把那小孩压得动弹不得。他眼见挣扎没用，翻过身来，一口对着谢瞻的手臂咬了下去。谢…

几人随着他的手指转过头去。

会议室前方的投影幕布亮了。

但其中投射出的，是非常黯淡的光线，因为太暗，所以一直没有被会议室内的几人察觉到。

而此时被于哲观察到了，是因为那幕布的当中出现了一个东西。

白色的，小小的一截……

……一截小孩的手臂。

手臂细瘦，一看就属于孩童。屏幕上的手臂从完整的手掌开始，一直出现到肩膀，后面的部分凭空消失。

不是断臂，在消失的部分并没有血肉和受伤的痕迹。就像是一个孩子站在投影当中，其他地方都埋藏在阴影里，只有手臂被光线照出来一样。

而若是它完全出现在投影当中，大概也不会让于哲这么害怕了。

手臂从手腕以下的部分，仍贴在投影上，而手腕以上的整只手，从投影上抬了起来，完整地出现在屏幕之前的空气里。

而且还在继续上抬，大有要慢慢从屏幕里挣脱出来的趋势。

“鬼啊！！”于哲在他们身后惨叫道。

澹台屏和周子煦好像也被吓到了，此时半点声音也没发出来。倒是谢瞻由于有了上次的经验，对灵异事件早有心理准备，这会儿还算镇定，眯着眼睛仔细观察那只手臂的来处。

虽然不管怎么说，它看起来都像是完全从屏幕里伸出来的……

他转眼看林思行。随即惊讶地发现他似乎完全不怕——不仅不怕，这人很出乎谢瞻意料地主动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臂，竟是要伸手去够那只小孩的手！

“等等……”澹台屏虚弱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而林思行完全没有听，他伸出手，像要和对方握手一样，一把抓住了那只手臂。

随后，在三人惊讶的目光当中，林思行皱着眉头，用力往后一扯。

从荧幕里，一个小孩直接被拽了出来！

“哎哎——”澹台屏叫道。

那小孩在奋力挣扎，谢瞻此刻也忙上前一步，帮林思行一起按住了他。

要不然以对方这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他可是真担心……虽然他好像也不是特别有资格这么说。

尽管两人都算得一种体力菜鸡，毕竟是两个年轻的男性，二人合力，到底把那小孩压得动弹不得。

他眼见挣扎没用，翻过身来，一口对着谢瞻的手臂咬了下去。

谢瞻没来得及反应，但他也没有受伤。

因为林思行好像早预料到有这一出，在小孩翻过身来的同时，就伸出手，拦在了他和谢瞻中间。小孩那一口咬在林思行虎口上时，也被对方借机牢牢地捏住了脸颊。

小孩：“……”

到了这会儿，澹台屏和周子煦终于动了。四个人七手八脚，终于是合力把这个孩子按在了地上。没怎么参与打斗的澹台屏在会议室里走了一圈，最后硬是拆下来了自己的鞋带，把他给牢牢地困在了桌腿上。

他这下挣不动了，嘴里也被塞了块布，呜呜乱叫，很凶狠地瞪视四人，感觉布条一被拿出来就要开口骂街。

谢瞻叹了口气，很自觉地拉着那对情侣后退了一步，三人眼望林思行。

林思行单膝跪坐在他面前，和他平视，过了好一会儿，什么话都没说。

小孩：“唔唔……？”

他眼看对方闹没用，逐渐也自觉地安静了下来，节省自己的体力。

谢瞻简直想翻白眼。

眼前的这一幕，他可实在是太熟悉了。

现在已是十……十二年前，当时的林思行就是这样单膝跪坐在他面前，平视着他，直把他看得发毛。

“你想做什么？”那时他问。

林思行想了想，从身边的包里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个汉堡包。

那时候，那东西甚至还热着。不知道他这买的是早有预谋，还是机缘巧合。

“它是你的了，但你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他那时说。

谢瞻没在那汉堡包面前坚持几秒。他已经快要三天没吃饭了。

“有屁快放。”他那时说。

“唔唔唔唔。”小孩说。

谢瞻：“……”

林思行刚才不知怎的，竟然从口袋里掏出两块巧克力，放在小孩面前不远的地上。那小孩的骨头软得和谢瞻如出一辙，要不是嘴里塞着布条，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

他怎么随身带巧克力的啊……不是，他现在是什么小孩大师吗，从带自己的事上得到了经验，现在见了小孩已经有流程化的诱拐策略了？……

林思行伸手取下来了小孩嘴里的布条。对方果然没有继续挣扎，看着巧克力，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样。

“你叫什么？”林思行问。

“没叫什么。”小孩说。

这简直相当不配合啊……谢瞻扶额，可是林思行沉默了一下，居然相当理解地接了话：“你没有名字。一般船上的人怎么称呼你？”

小孩抬头看了他一眼。

“……寒露。”最后他闷闷地说。

澹台屏低低地“啊”了一声。谢瞻也在同时发现了——

那孩子脏兮兮的，头发和衣服都乱七八糟，沾满了尘土，因此一时看不出来。

……可她分明是个女孩。

“好，寒露，”林思行说，“你多大了？”

“11。”叫寒露的小女孩眼望巧克力。

谢瞻和澹台屏对望了一眼。

那孩子看起来瘦瘦的，骨骼纤细，完全不像十岁以上。刚才他一直以为她只有七八岁的样子。

林思行这次稍微停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