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相对弈（5）

“我们来梳理一下线索。”林思行说。此时三人在实验室，挑了一个离1017号实验台很远的台子坐下了。谢瞻和林思行坐在另一边，白山雁坐在另一边。这纯粹是因为白山雁那边堆了器材，只能坐一个人，她当时一副“我很体贴懂事”的表情抢先过去坐下了，让谢瞻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和林思行并着肩坐下，十分尴尬。林思行从实验室门边的架子上找到了一沓白纸，拿了过来，在上面写写画画。谢瞻和白山雁一边一个头，凑过来，像三个高中生聚在一起讨论物理题。“就我们所知，最早，是七八天前。在句芒号出海之前，码头的水手在附近的船上发现了‘缝隙’。”谢瞻之前，已经简单给白山雁普及了一下循环，和寒露所说的空间裂缝。鉴于直接看到了浓重黑暗，也从窗户看到了外界景观，白山雁对这些意象接受得毫无障碍，权当物理分析。“不只是‘句芒’号，其他几艘船上也有，但这里最多。”林思行重复寒露说过的话，“也许是因为……这个待会儿再说，先梳理。”谢瞻两人点头跟上。“后面就是我们上船了。在第一次循环当中，我们听到了程总遇害的传言，在黑暗中，谢瞻碰到了什么东西的影子；随后出门，走廊里有不知是什么东西的动静，而三楼以上，于哲死了，船员全部失踪，外界出现了形态诡异的大海、线条和流云。最后就是从船头传来的爆炸，炸掉了整艘船。”他说一点，就要和谢瞻确认一下，毕竟这段记忆只有谢瞻有。谢瞻一一点头核实，同时不合时宜地发散。林思行真的有很认真听他讲第一次循环的事。“第二次，就是我们这次醒来。”他说，一边在纸上写着什么，“弄清楚了明滟的真实身份，在休憩室再次听说了程总遇害。而谢瞻会时不时的独自一人穿越到次空间里，在那里有时空无一人，有时会遇到和我们的世界里完全不同的人物走向；明滟性情大变，苏榕榕受伤的情况与上次不同；而会议室里有棋盘，实验室里有棋子。于此同时，上次有人留下线索，指引我们一路走到这个实验室，看到黑洞。”谢瞻亲身经历过来，已…

“我们来梳理一下线索。”

林思行说。

此时三人在实验室，挑了一个离1017号实验台很远的台子坐下了。

谢瞻和林思行坐在另一边，白山雁坐在另一边。这纯粹是因为白山雁那边堆了器材，只能坐一个人，她当时一副“我很体贴懂事”的表情抢先过去坐下了，让谢瞻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和林思行并着肩坐下，十分尴尬。

林思行从实验室门边的架子上找到了一沓白纸，拿了过来，在上面写写画画。谢瞻和白山雁一边一个头，凑过来，像三个高中生聚在一起讨论物理题。

“就我们所知，最早，是七八天前。在句芒号出海之前，码头的水手在附近的船上发现了‘缝隙’。”

谢瞻之前，已经简单给白山雁普及了一下循环，和寒露所说的空间裂缝。鉴于直接看到了浓重黑暗，也从窗户看到了外界景观，白山雁对这些意象接受得毫无障碍，权当物理分析。

“不只是‘句芒’号，其他几艘船上也有，但这里最多。”林思行重复寒露说过的话，“也许是因为……这个待会儿再说，先梳理。”

谢瞻两人点头跟上。

“后面就是我们上船了。在第一次循环当中，我们听到了程总遇害的传言，在黑暗中，谢瞻碰到了什么东西的影子；随后出门，走廊里有不知是什么东西的动静，而三楼以上，于哲死了，船员全部失踪，外界出现了形态诡异的大海、线条和流云。最后就是从船头传来的爆炸，炸掉了整艘船。”

他说一点，就要和谢瞻确认一下，毕竟这段记忆只有谢瞻有。谢瞻一一点头核实，同时不合时宜地发散。林思行真的有很认真听他讲第一次循环的事。

“第二次，就是我们这次醒来。”他说，一边在纸上写着什么，“弄清楚了明滟的真实身份，在休憩室再次听说了程总遇害。而谢瞻会时不时的独自一人穿越到次空间里，在那里有时空无一人，有时会遇到和我们的世界里完全不同的人物走向；明滟性情大变，苏榕榕受伤的情况与上次不同；而会议室里有棋盘，实验室里有棋子。于此同时，上次有人留下线索，指引我们一路走到这个实验室，看到黑洞。”

谢瞻亲身经历过来，已经有点晕了，白山雁更是目光发直。

“好了。”

林思行说着，把自己一直在写写画画的白纸推了过来，转到谢瞻和白山雁两人面前。

“这艘船上的疑点，整体上来说，分为三类。”他说。

“第一，是时空的混乱。船上的17处缝隙，谢瞻穿越到次空间去，黑洞，时间循环，都是这方面的影响，而前面三种事件都是空间的变化。”林思行说道，“这种情况从七八天前就开始，而在这艘船上，随着‘进程’的推移，越来越严重频繁。”

“进程？”谢瞻问。

“嗯，我们在这艘船上的经历的事，不能说是按照时间顺序，因为时间会循环。所以我们假定它有一个单独的坐标系，我称为‘船行进程’。随着它的推移，越来越多、越来越严重的奇异事件发生在我们身边，现在连黑洞都出现了。”林思行解释道。

Process。以程序员的思路，这样更好理解，谢瞻简直怀疑他是故意的。

“在这当中，两次循环的不同可以算作时空混乱的一部分。”林思行说，“明滟和上次性情大变；澹台屏在我们面前温和礼貌，在平行世界里像个变态杀人犯；苏榕榕两次受伤出现在不同的位置。”

算作时空混乱的一部分……谢瞻刚要开口，白山雁已经听懂了：“意思是这些不同是因为穿越去了平行世界？”

“我认为和这个有关。”林思行说，“但至于如何穿越，进入哪一个平行世界，等等这些问题还需要进一步探讨。先列事实，猜测我们等会儿再讨论。”

谢瞻和白山雁点头如啄米。

“第二，是不同立场的人。”他说，指着纸上的第二列，那里排列着一条条他刚刚手写下来的信息，“程总和于哲不知是被谁害的，和程总下棋的，如果寒露没说谎，是个女性。而不知是谁，在第一次的船上警告我们，并留下线索，指引我们去找书和黑洞。最后也不知是谁，出于什么目的，在船上放置了炸弹，要这艘船直接炸掉。”

谢瞻皱起眉头。

“这里面，有的人与我们为敌，比如炸弹；有的人对我们友善，比如指引我们过来的纸条；也有的属于和我们无关的牵扯，比如明家的一系列事情，我们等于是恰好被卷进来。”

很合理，谢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