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的过程……林思行所在的船在他面前爆炸的时候，火光和残骸就曾被黑暗吞噬。

也就是说，等他们离开悖论空间后……等待他们的就是那个人，以及想要将他们全员吞噬的陨石。

谢瞻闭了下眼睛，努力容后再想。

他停了停，随后说道：“所以那个人是……”

“嗯，”林思行点点头，拿起他的手，在他手心写字，“余，是余菱的姓；辙，是他自己真正的名字。不是于哲，是余辙。这是他打算了断一切的时候，给自己选择的化名。”

“而要找一搜游轮前往北地群岛，调动无数资源，并带着陨石的力量回来……”林思行笑了，目光中却殊无笑意，“他也曾出现在明滟的人生中，相应的伪装，靠财力和幻象就可以……明非卿的发家过程中，绝对有依赖他的帮助。”

谢瞻怔了一会儿。

“明非卿这个人存在吗？”他低声问道。

“我想还是存在的。”林思行说，“如果是商业帝国倾其资源对付我们，那会比这难以抵挡得多，也不需要让明滟来。明非卿大概和他有某种拉锯的关系，依靠他的能力，给他提供资源，贪图他从陨石上获得的能力，同时也限制着不让他取走自己太多的资源。余辙这一生，前半辈子和父亲纠葛，后半辈子和明非卿拉锯，最擅长的就是这一套东西。”

谢瞻沉默良久，点点头。

他们已经从幻象中离开，反噬的效果已经结束，其他的回忆看不到了。

不过基本的情况，也已经被林思行推断出来。他现在和对方坐在苜城的护城河边，只是在无限地拖延面对的时间。

过了一会儿，林思行叹了口气。

他伸出手来，揽过谢瞻的肩膀，低头吻住了他的嘴唇。

这一次不急促，也不紧迫，不是情感的宣泄，是一次冷静自持的亲吻。谢瞻回手抱住他，两人在苜城的阳光中紧紧抱着彼此，亲吻了很久很久。

到了谢瞻终于找回了一点勇气，和他分开的时候，意识到自己脸颊上一片湿润。

他就这样笑了一下，低声说：“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和你一起。”

“我也是。”林思行轻声地回答。

随后谢瞻便不再多说，从口袋里拿出白菅，开始联络白山雁了。

。

“……白菅……”

白山雁喘着粗气，蹲在墙边，低声说：“……我知道。”

澹台屏被她扶在床上躺着，此时还是很虚弱。看到了她口袋里草叶的晃动，在轻声提醒她，是有人在和她们通讯。

不过此时的她们两人根本没法好好接通。

白山雁从头到脚乱七八糟，脸上手臂上蹭的都是墙灰和细碎伤口，狼狈不堪。

但她还算好的，澹台屏此时躺在床上，因为超额多用了很多时间，虚弱得站不起来，全身都要倚靠在白山雁身上行动。

白山雁掐了下草叶的茎，感觉到白菅安静下来。危急情况无法接通的时候，她们就这样干，这样对面的人也能知道她们情况危急，无法多说。

刚刚周子煦拿着枪对准她的时候，白山雁脑子里完全一片空白。

直到周子煦看了她一眼，开口问：“澹台屏在哪里？”

这么一下，白山雁才反应过来，转头过去。澹台屏在门被打开的最后一刻，继续透支自己的体力逃走了。

“她不在，我一开始就没和她在一起。”白山雁说。

周子煦冷笑一声，将枪口对准她的额头：“澹台屏不杀其他人，我可不一样。你不说实话，我就杀了你，再找她。”

白山雁听了这话，不知为何，反而不再害怕，彻底地镇定下来。

可能人害怕的到底只是未知。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时候，其实也没有这么大的恐惧了。

“是啊，她之前一直和我在一起。”白山雁说，“不过她已经走了，我可能知道她在哪，也可能不知道，你就是做你姑奶奶的春秋大梦，我也不会告诉你。”

周子煦的表情一时之间十分精彩。白山雁瞪着他，丝毫不惧，二人这样拉锯了一段时间。

最后周子煦一转头，示意他身后的人上前挟持白山雁，她认出来那是徐君知。

“不好意思，那个，我也是被他挟持的……”徐君知苦着脸走上前，把手放在白山雁的手腕上，“我……交换一千块，换封印。”

在那之后，她的双手就被缚住了。徐君知一脸无奈，拉着她，走在周子煦身后。

“跟你说了也无所谓，”徐君知苦着脸说，“我的能力是……讨价还价，拿银行卡里的余额，换别的任何事……呃，钱越多，能换的越大。这还是刚刚才被周子煦发现的，你说这简直……能不能别拿钱换，换什么不好啊？换我的寿命行不行啊？”

白山雁：“……”

她想了想，低声问徐君知：“你想逃走吗？”

“什么？不不不不不……”徐君知忙说，“别傻了，我看澹台屏不杀人，周子煦可是实打实地杀人！你要走可别拖累我……”

白山雁翻了个白眼，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