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不由自主
这话说的，仿佛他们俩关系很亲昵。
然而周衍没有放在心上，他只是把司微当做一般人对待，没有其他心思，考虑到许棠在他这，他怕司微撞到许棠，而对许棠有不好的看法，女人的心思某些时候太过巧妙和敏感，所以有些事还是极力避免的好。
“没。”周衍说。
司微其实是不太甘心的，他总是对她冷淡，难道是对她没那方面的意思？她不懂，也有些失落。
“周哥，我有件事情想问你很久了。”
周衍拧了下眉头，倒不是不耐烦，而是有些担忧，怕被司微察觉到什么，饶是这样，他只能略带敷衍回应：“什么事？”
“我听到一些传言，说许棠之前去你家过。”司微犹豫不决，“我就是想问，你和许棠很熟吗？”
周衍唇角抿紧，他不会撒谎，从来不会，可这次，他破天荒为了许棠，回道：“不熟。”
司微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发现什么都看不出来，忽地松了口气，点头说好。
他不留她，司微也不好厚着脸皮留下来，就提出要走了，周衍没送她，倒是没这个必要。
司微转身走的时候，余光多看了一眼那双鞋，她的直觉说，她见过，一定是哪里见过。
而且那双鞋看起来就不像是当地人会穿的。
司微走下狭窄的楼梯，有个大爷看到她一小姑娘，以为是周围邻居，好心提醒了句：“小姑娘，最近一个人别乱跑，野狗多的很，别被咬到了。”
司微道：“多谢大爷，是不是有人被咬了？”
很平常的对话，司微却嗅到了一点不对劲的苗头。
“有啊，前几天新搬来的那户人家的小姑娘就被咬了，流了很多血，也不知道那男的是她哥还是她的谁，找来车开着就送去医院。”
大爷一边说一边摇头上楼了。
司微原地站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下。
新搬过来的住户，除了周衍，她暂时想不到其他人。
明家的事，司微多少是有听过的，长辈之间在一起喝茶聊天会聊，尤其她爷爷以前在镇上教书的，经常会有以前的学生来家里探望，这一来二去，很多事情她在边上多少会听到。
……
事实上许棠在周衍家里住的这段时间，明仁凯有打电话给她，她看都不看给挂了，几次后，一恼火之下就把明仁凯的号码拉黑了，这下耳根清净了。
她很任性，谁的话都不听，手头上有点钱，就天不怕天不怕。
许棠的腿好的不是很快，因为伤口新长出了肉，很痒，她痒的晚上醒过来就挠，挠破了，手指头都是血。
隔天周衍给她检查伤口的时候发现了这问题，板着脸问她怎么回事，伤口周围都有抓痕，明显是她自己抓出来的。
许棠无辜的表情说：“痒，忍不住就挠了，没控制力度就挠成这样了。”
小姑娘夏天穿裙子要露腿的，要是留疤会很难看的。
周衍知道她是个爱漂亮的人，要是在腿上留疤，肯定是很难看的。
周衍拿了碘伏过来帮她清理伤口，过程比较难耐，她一直说疼，可不疼吗，伤口都破了。
许棠想起前几天司微找过来的事，忍了好几天，终于在这会问他：“那什么司微找你干嘛啊？”
周衍笑了下：“都过去几天了，现在才来问？”
许棠面上挂不住：“我不问，你也没告诉我。”她等了好几天了，一直等他说。
周衍一愣，随后说：“没什么，不重要的事。”
许棠眼睛立刻发亮：“所以，那我是对你重要的事吗？”
周衍收拾好棉签，站起来，没回答就出去了。
许棠想追出去，他放完东西又折了回来，手上多了一盒大白兔奶糖，递给她，说：“周河已经有了，这袋糖给你。”
许棠：“……”她又不是周河，不贪吃，也不吃糖，吃糖会长痘痘，可那是周衍给她的，她面上笑嘻嘻收下了，还嘀咕一句：“你把你自己送给我就好了，送什么糖，糖哪里有你好吃。”
虽然是嘀咕，可声调并不低，故意让他听见。
果不其然，周衍听到她的话，沉默摸了下鼻子，拍了拍她的头，“胡说八道。”
“我去做饭，你休息会，马上吃饭了。”
周衍转身出去，嘴角扬了扬，是笑意。
许棠又想起刚才问他，关于司微的事，他打岔后，她被带跑沟里了，忘记问为什么司微会知道他新家地址。
晚上吃饭，周河抱着许棠给的手机嘿嘿傻笑，在看动画片，聚精会神连饭都不想吃了。
反正一天到晚都在家里，周衍也懒得管他，只要他高兴，不哭不闹就成。
许棠吃饭吃的不对，小鸟胃，喜欢往周衍碗里夹肉，她却不吃，周衍无奈戳她的碗，说：“你吃你的，我自己会夹。”
“不，我觉得你吃不饱，就要给你夹。”
周衍说：“许棠，我自己有手有脚。”
“这又不妨碍我给你夹菜。”
周衍和她说不通，就放弃了。
吃过晚饭，周衍说：“明天我要带周河去医院，你腿不方便，就在家等我们。”
许棠几乎同时说：“我也要去！”
周衍慢条斯理解释：“你脚还没好，周河要做检查，要是去了，我顾不上两个人。”
许棠只能作罢，说：“那你们要早点回来。”
“好。”
隔天早上，周衍就带周河出门了，钥匙留了一份给许棠，出门前，他还检查过门有没有关好。
许棠还在睡觉，一整天下来，睡懵了，起床是下午三点钟的事，整个人腰酸背痛，坐在床上发呆。
……
周河的病很久了，一直给他做检查的医生建议他要是筹到钱了，便抓紧做手术，周河现在二十几岁，是做手术的最佳时期。
是最佳时期，可钱方面，周衍迟迟没有筹集到。
这不是一笔小费用。
周衍带周河从医院出来，周河看到路边有卖糖葫芦，嘴馋了，趁周衍在路边拦车的功夫，转身就跑到糖葫芦摊位前站着。
老板笑嘻嘻看他：“想吃吗？想吃就买一串吃。可甜了。”
周河傻笑，点头，露出想吃的表情。
周衍回头发现周河跑了，四处看了一圈看到他站在糖葫芦摊位前流口水，板着脸走过去。
还没说话呢，周河就说：“我要吃。”
周衍说：“现在要回家吃饭，你吃了糖就不肯吃饭。”
周河外表看起来跟正常人无异，就是智商停留在小孩阶段，行为举止也是跟小孩没两样，他一开口，就让人觉得他有问题。
现在也不例外。
周河见周衍不肯买糖葫芦，死赖在着不肯走，就是哭闹着。
渐渐地，周围投来的视线多了起来，好奇的探究的，还有鄙视的。
周河不懂，周衍明白，即便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可他不能让周河一直沉浸在周围人奇异的目光里，周河还小，应该还有大好的未来。
等到天黑了，周衍才带着周河回到家，周河一进家里就进房间，谁也不理。
许棠问周衍怎么了，他说：“闹脾气，想吃糖葫芦，我不买，他就这样了。”
“我去哄哄他。”
等周河再出来的时候，他没有不高兴了，许棠说明天带他出去玩，买糖葫芦。
周衍无可奈何摇头。
晚上休息的时候，许棠洗澡忘记带换洗的衣服了，在浴室里大声叫周衍，周衍按照她的要求去房间里拿衣服。
浴室门打开的时候，周衍听到里面叫了一声，他连忙追问：“怎么了？许棠？”
里面没有许棠的声音，只有水声。
周衍不敢轻易进去，就在门口喊她，最后心一紧，怕她出事，猛地打开门走进去，就看到许棠跟没事人站在花洒下，一脸笑望着他。
他当即自知受骗，连忙闭上眼睛，转身就要出去。
心跳如鼓，气息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