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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封疆 唐知非 2023 字 7个月前

谢凌安抬眸望严翊川,强压心悸道:“没错,只是宫里的事,需托付给我太子皇兄去办。我请他留意肃亲王举动,想法子拿到肃亲王与陆保坤的密信。”

严翊川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我说什么来着,你胜券在握。”

“胜券在握......翊川,我能对你也如此么?”谢凌安再忍不住,架在严翊川膝上的腿倏地勾住他坚实的肌肉,向前一荡,滑坐在了严翊川身上。

浴汤漾出木桶,落在地上“啪”的一声。谢凌安伸手勾上严翊川的后颈,毫不拖泥带水地覆上了严翊川的唇,吻得深而动情。

严翊川本能地轻轻环上他的腰,却不敢挪动。下腹的滚烫愈来愈炙烤着他,任何细微的擦动都让他如坠欲潮,难以忍耐。

屋内的水汽似骤然升温,连热意都变得黏腻油滑,似绵绵密密的网紧紧裹着两人。一吻绵长,直到两人都快喘不上气,谢凌安方才恋恋不舍地离了唇瓣,眼神里的迷离正蚕食着最后一丝清醒。他伏在严翊川的耳畔,潮湿的热气扑在他的耳垂上,却似痒到了自己心里。他似有些央求似的软声道:“你好硬.......”

如洪水猛兽般,严翊川心里强压下的闸霎时崩开,他加重了手臂上的力道,一把将谢凌安压到了自己身上。泡过水的织物似溶在水中,肌肤相抵,严翊川同样感受到了他的欲望。

严翊川残存了最后一份克制,在耳畔问道:“可以吗?受得住吗?”

谢凌安迫不及待地扬起右臂示意已然痊愈,眼神里的炽热如烈油浇到严翊川的心头。谢凌安匍匐在他胸前,喃喃道:“我想......我想坐......”

话音未落,严翊川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两人多日的隐忍在这一瞬间全盘崩溃,房梁下的迷雾朦胧令人晕眩,引人妄想,似乎再违世异俗的举动也不过九牛一毫,纷纷扰扰的禁忌、顾虑与忧思都消融在情欲之中。

水波漾出木桶边沿,砸落在地上。严翊川喘着气,抬眸在四周望了望,见松木架子上撂着谢凌安的水烟壶。

他眉头微蹙,却不见其他可用的物什。趴在他身上的人儿齿缝间艰难地流出几个字:“快点......”

严翊川捞过水烟壶,小心翼翼地浸入水中。

情欲似自心底起,无法抑制地吞噬了谢凌安,他满面红潮,呼吸紊乱,陷在迷梦中吮吸着光阴。他发现自己愈发学不会忍受自己的欲望,愈发肆无忌惮地袒露他想要什么。十一年前他放纵自己奔向自由,不惜用世人最唾弃的癖好自诩;十一年后他却愈发懒得遮掩锋芒,只想潇洒地活个痛快。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好像永远有人捡起他张牙舞爪的欲望,好像永远有人会让他满足:

他愈发无所顾惮......

谢凌安陷在颤动的迷雾里,眼前除了朦胧什么也抓不住。他想不起来是不是严翊川来了之后带给他的改变,他只清楚地记得严翊川与他截然不同:他的欲望说不出口,总是自己吞着齿与血去满足。

水声哗然,空气中似有千百生灵与两人共赴下一刻的狂欢。他们的欲望不再属于彼此,而是由殷殷期盼所瞩,被万千心梦所纳。今日之境,是他们两人共同布的局,但九州熙攘,残阳风卷,他们携手成全的,远不只有彼此。

谢凌安耳边响起严翊川温柔的声音,裹着潮湿的水汽灌进他的脑中:“可以了吗,我进来了?”

几乎同时,遥远的殿门外忽然想起“咚咚”的敲门声,两人的神经霎时紧绷。

“王爷,您沐浴完了吗?奴婢可否进来收拾干净?”

谢凌安强忍着睁开眼,指尖紧紧掐进严翊川肩膀的肉里,倒吸一口气,艰难地喊道:“还......没有!别.......别进来——”

门外侍女应了声,不再作声。

谢凌安回神,喘着粗气,倚在严翊川的肩头道:“不是......说你.......嘶啊——”

异样的声响被缠绵的湿吻吞了下去,谢凌安眼眸含泪,挂在眼角欲坠不坠,在严翊川的心上荡漾开。严翊川轻抚着谢凌安的背,将他压向自己:“趴我身上,腰省点力。”

水波逸出木桶,荡得汹涌,浸得满地湿润,似流水潺潺。

冬夜料峭已至,檐下温情犹存。往前是齐操戈同奏入阵曲,今日却只醉一晌贪欢。

翌日清晨,宫女端着沃面的热汤与帕子正要踏入碧霄殿,却听“哐”的一声,殿门从里面开了。

“你......你是......”站在殿外的侍女目瞪口呆。

守门的侍卫闻声回眸,惊得霎时抽出了刀刃。

严翊川正赤裸着上身,居高临下地盯着侍女。他一把捞过铜盆,把帕子搁在手臂上。“砰”得一声,重重关上了殿门。

一套动作干脆利落,看的守卫与侍女一时愣在原地,不知究竟何时发生了什么。那侍卫头领回过神来,严声喝道:“放肆!什么人敢混进来!”

他猛然推门而入,想给严翊川来个下马威,谁知殿门刚开,一把锐利明亮的钢刀就架到了脖子上。

严翊川的目光冷若冰霜,不容商榷地道:“告诉你们陆大人,从今日起,碧霄殿的饮食起居供应一应备下双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