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随身携带的镰刀、锄头成了施暴工具,一人一下过去,村长根本来不及逃,很快被砍得遍体鳞伤。
我站在闹剧的最中间,看得最清楚,也闻得最清楚。
铁锈的血腥味越来越浓,越来越的怨灵加入到这场狂欢的盛宴里。
我看着一个村民的手臂被砍飞,声音开始打颤,“余九婴,现在是怎么了?”
不是镇压住了吗?怎么会……
“他们举行大坝庆祝,就已经加重灵体的怨气,随着时间的发酵越来越浓烈,我镇压不住是早晚的事情。”
余九婴宛如置身事外的看官,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幽幽的看我一眼。
“你不会想求我救他们?”
我被问的一塞,莫名不敢对视他的眼睛,移开视线僵硬的点头,“是,我想求你救救他们……”
过了大概两分钟,余九婴才开口:“为什么?明明刚才他们要你死。”
我摇了摇头:“他们的确该死,但家中的孩子却不应该承受这份灾难。”
余九婴很聪明的抓住关键点:“那这些亡灵少女就该承受痛苦?”
“复仇的办法有很多种。如果以杀止杀,以暴制暴,孩童们承受的痛苦难道不是走上了老路吗?”
对于我的回答,余九婴没有再追问。
他摩挲着手指关节,良久才开口:“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让众亡魂平怨。”
跟我猜测的差不多,我送了口气,拜托他帮忙召集怨灵。
红色的血雾很快被扯出,被余九婴暂时困在了阵法上。
我赶紧朝清醒的众人喊道:“刚才那些,是曾经被你们折辱的女孩的怨灵,如果不想再被附身,现在就打电话自首,向她们道歉!”
似在附和我的话,阵法里的怨灵发出高高低低的尖音。
可站在土地上的人群,却低着头,默不作声。
我忍不住催促:“快呀,手机不是都随身携带有吗?”
阵法困不了怨灵太久,我得在有限的时间内解决这件事。
久久,人群中终于有了动静。
却不是自首,而是开始呼痛。
仔细看去,他们的脸上根本没有悔过之意。
“嗤。”
余九婴歪了歪头,看向我:“这就是你的办法?看起来没有用呢。”
这句话讽刺意味极重,我抿紧双唇。
有了第一个喊痛的人,便有第二个第三个,人群重新吵乱起来。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互相搀扶,要往家的方向走去。
余九婴的耐心也在这一刻彻底告罄,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浪费这么多时间。
明明用最简单的办法就够了。
他抬起手,黑色的雾缭绕在指尖,口中默念古老的咒语。
我鼓起勇气抬头去看他时,就看见这么一副场景。
“不行!”
感受到余九婴身上的杀意,我想也不想就直接扑上去,把正在掐的手决打断。
这个举动也让余九婴沉了脸色。
“你在教我做事?”他眯起眸子,是发怒的象征。
我强忍身体的战栗,一字一句开口道:“这是祝家村,所做之事要用合法的方式解决。以暴制暴是最愚蠢的选择。”
我可能疯了,居然敢对上那双森然寒冷的眸子。
但我不敢退缩,也不能退缩。
僵持了有一分钟,余九婴冷哼一声,甩开了我的手。
就在我心底漫起绝望,以为事情失控时,他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